锦绣前程路
深渊
2024-10-11 21:28
霹雳巴拉……新年好，新年闹，一年更比一年好。红红火火，热热闹闹。一大早起来，我和弟弟换上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今天爹爹说了，今个儿时过年，要带我们姐弟俩去赶集。昨天爹爹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五个铜板作为我们的压岁钱，爹爹一再吩咐我俩要好好想想明天要买的东西，花完了就没了。
我也很高兴，这还是我第一次将钱握在手心。而且我还带了这个冬天绣的一些绣品出去，打算拿出去卖。娘亲一直不肯自己接活干，我虽然不知她为何要顾忌那些，但是这不妨碍我自己为自己打算。我这些绣品都是偷偷的背着娘绣的，娘也说怎么这针线用得这么快，那个时候心里还有点心惊肉跳的，可是赚钱的动力一直驱动着我努力的绣着。娘还夸我绣花的技艺越来越好了，我想那是自然，每日我都认真练习，家中贫，我无以为生，但手艺活能多学点还是能够有一技傍身，以后多一条路。娘也有时候会在我的耳边嘀咕谢喜贵家的女儿是多么的有出息，但我却不再羡慕那种幸福生活，或许曾经喜欢过，但现在我是决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了。
还是家中的那头老牛，咿呀咿呀的走在通向山外的道路。
“爹爹，我可不可以自己一个人去街上逛一下？”
“什么？这可不行，你还小，你不知道外面的人心险恶，到了街市不可乱跑。”
“可……”我要是不离开你们我怎么去卖这些东西呢。算了，要不到了那里再想办法。没事，实在不行，就叫爹爹一起来卖，爹爹肯定不会说不的。这也是我自己好不容易绣的，说不定爹爹还会夸我呢。打定这个主意之后，也就没再担心这些绣品的事了。
一路上，我们还看到了不少人家在放鞭炮。尤其是小孩子更喜欢那些炮仗，弟弟如今身体好了，但是晚上还常常会做噩梦，说张寡妇老是过来抓他，今天或许受年的热闹气息的影响，人变得如以前一样活泼开朗。
爹爹在前边赶车，为了保险起见，我打算先与我弟弟先合计合计该如何告知爹爹我的打算，才能算得上是万全之策。
“狗儿，姐姐有件事，想和你说。”
“嗯？姐姐，你想和我说什么，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了？”
“啧，什么奇怪的想法，什么叫奇怪的想法。老弟，你这想法就不对的，姐姐这是发动大脑为咱家创业。我跟你说，我现在有一个赚钱的法子，你得配合一下。配合一下老姐，行不？”我嘿嘿直笑。
“姐，你能不露出那副样子好不，显得你特别的，特别什么来着，对了，就你上回说的那个，猥琐！”
“臭小子，你说啥呢？”我以巴掌照着这小子的脑袋上就拍了下去。
“哎哟！”
“田儿，狗儿你们在干嘛。田儿你可不能欺负弟弟呀。”
“啊，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欺负弟弟呢，我疼弟弟还来不及呢。”
“你说是吧，老弟？”我阴测测的对我弟说道。
狗儿一看我都使出杀手锏了，立马降服。“没有，没有。姐姐对我很好呢，我俩刚刚闹着玩呢。”
“乖~”我捂着嘴，一抽一抽的笑。爹爹见我俩似乎只是在瞎闹，也就没有多加追究。
“对了姐，你到底有什么事？”
“过来，凑过来一点。”狗儿奇怪的看着我，一副不相信我的样子，不过还是照我的话做了。
“今天我带了东西出去卖，等会儿我去——”
“什么！你带东西出去卖？我们家里有什么可以换钱的？难道你把家里的棉被带过来了？”
“去你的！我带那玩意干嘛！”
“可是你不是说能卖钱嘛，我们家除了那两床被子能换钱还有什么能换钱的。姐，我跟你说，咱还得过冬呢，你可别做这个打算，这我可不会帮你。”
“你能想点正经的东西吗？谁要卖那玩意，那玩意能值多少钱。是这样的，我最近绣了点东西，打算拿出去，卖，卖到的钱归我们自己，等会儿老爸要是问起，你记得帮我打掩护啊。”
“啊？老爸是谁？”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老爸就是俺爹。你只要在我去卖东西的时候，和老爹求求情，让我去卖就行了。”
“这应该爹爹会答应的，你干嘛又要我多此一举。”
“能答应就行，我就担心不答应嘛。就提前说一下，说一下啦。”
“要说什么？”突然老爹回头冒出这么一句。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老爹你认真赶车吧。”
“刚刚你干嘛不告诉爹爹呀？”
“对呀，啊！！！我怎么不刚刚说了呢！”
“现在也可以说呀，田儿怎么了？”老爹还在听我们讲话，一下子又回过头来。
“爹爹，是这样的，女儿在这个冬日里，绣了一些花样，打算今天带到市集上去卖。也打算以后绣多一点，以此换些银钱。”
“好啊，这是好事呀。刚刚为何觉得不能说呢？”老爹说得云淡风轻。
“可我这些绣品有一个要求，就是，就是……”
“田儿，莫吞吞吐吐，有事就说即可，就是什么？”
“就是我打算将卖得的钱自己存起来。”
“这个……你自己绣的，自己存起来也没有什么可指摘的。”
“那个，爹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说这些我想自己存着留作自己的嫁妆。当然若是家中实在是要用我也会拿出来的。”
“这……”
“姐姐，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我听说嫁妆不都是娘家准备的吗，为何你要自己准备呢？”
“——狗儿，你别问了。田丫头，辛苦你了，爹爹没用。”说完，爹爹就像是要哭了一样。
“爹爹，你别这样，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嘛。我只是不想你和娘再劳心劳力，我自己可以帮到自己，又没什么的。”
今天难得的出了太阳，带有微风。昨天下完下雨的路面还有些潮湿，空气中的寒气也消退了一些。
“卖包子啦，卖包子啦，新鲜刚出炉的热包子……”包子铺的老板挥舞着手招揽过往的客人。
狗儿和我还像是第一次来到集市的时候一样，东张西望。弟弟很乖一直牵着我的手跟在我的后面，而我被爹爹紧紧的护在身后。
突然我的眼前一亮，这个是那个赵公子？他在那里干什么，自从上回见到他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放着一个帅哥在这就是上不了手，这一走就老久才得以见面，都快媲美牛郎织女了。
“姐姐，姐姐……”
“啊？怎么了？”
“姐姐，你怎么老发呆呀，想什么呢？”
“想泡妞。”我去，刚刚想的什么呢，要泡也是泡帅哥呀，“没什么，怎么了？”
“姐，你看。”
我顺着弟弟的手看去，绸缎庄的生意兴隆，不少往来的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在里面挑选布料。里面的人也很忙，对了那个女的也太丑了，这样居然放出来吓人。还有那手指都肥成萝卜了，还戴上了一圈的戒指，这存心膈应人嘛。
“姐……姐，你在看什么呢？”
“这不是你叫我看的嘛。”
“我说的是那个。”说着狗儿往赵家绸缎庄的门前左下角的地方指了一下。那里放着一个小牌牌。上面写着：招绣娘，若是能提供春天的新式花样，一个花样可获得40文钱。
“咦？”这个是……机会来了！我刚刚还想着怎么接近他呢，这是天赐良机呀。
“哪来的丫头片子，走走走，别打扰我们做生意，没看我们正忙着嘛。哟，张夫人，您可很久没来了，来来这新年第一天，绣娘新绣了一件红梅大氅，特别好看。正适合过年后走亲戚，保准人见人夸。”
“你这人怎么这样，狗眼看人低！”
“赵二，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客人。”
“少爷，您回来了。是，小的以后不会了。客人，你要买什么？”
“那个，那个，我只是看看。”
“切！”
“那个赵公子……”我不知道为什么就鬼使神差的拉住了他。
“这位姑娘有事吗？”赵公子愣了一下，对这个小姑娘会抓住自己感到有点吃惊。
“那个……你们这里招绣娘吗，我想应聘。”
“有这回事？”
“是的，公子。这过完年，就要开春了，春天最是花枝招展，莺歌燕绕的时候，急需绣娘做一些春天的绣品。”
“对，对，你看看我绣了很多新花样，夫人小姐们，肯定喜欢。”说着就掏出我绣好的绣品塞在他手上。
“啊？”赵括愣了一下，有点手足无措。“这位姑娘我并非此处管事，不能为你评判这绣品的好坏，你应该询问这里的管事，他可以决定你是否留在这里。”
“对呀，对呀，有事找管事去，你拦着我们公子做什么。”
“可……”话虽如此，我却无计可施，难道就这样让机会白白失去。正在这时一个声音窜了进来。
“哪来的丫头片子，走走走，别打扰我们做生意，没看我们正忙着嘛。哟，张夫人，您可很久没来了，来来这过新年，绣娘新绣了一件红梅大氅，特别好看。正适合过年后走亲戚，保准人见人夸。”
“你这人怎么这样，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