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超凡之翼
天苍苍
2024-10-07 20:56
漏斗状的乌云盘旋在威肯盆地上空，灰沉沉的乌云和冰冷的大地完美契合，就像灾难与眼泪一般匹配。
下起雪的时候威肯人本应该躲进兽皮的帐篷里围着火堆讲故事，冬天，饥饿会一直来敲门，但只要努力把故事讲下去，当故事都讲完的时候——冬天就过去了。
这个冬天却有些不同，盲眼安带领着被威肯人遗弃在密林里的被遗忘者回来了，他们气势汹汹好像眼睛都能喷出火焰，他们要毁灭一切与威肯人有关的东西，当然也包括了自己。
被遗忘者的首领盲眼安坐在苍蔓藤树旁，参天大树已经倒下，它的根系还连着大地，枝叶已经在主干上燃烧了，熊熊大火烧得很安静，火光映红了天上的云。
盲眼安看不见他亲手制造的灾难，瞎不代表可以麻木，刚好相反，他闻得到空气里的血腥味也分得清冷暖，脸一直朝向温暖来的方向，极端的热浪与寒风轮番来袭让人有了舒适的感官错觉，其实无论是高温还是低温都是超过了人类的极限。
热浪烘干了他残旧衣物上的血迹，站起来的时候结痂的血块碎裂了。
“不曾沦陷的威肯大门就这样被攻破了，我们赢了”盲眼安走到被遗忘者中间“但赢并没有任何意义，这座岗哨也没有任何意义，拿下它毫无意义，因为在这个该死的盆地里没有我们想要的公正，威肯明明已经死了，却还赖死活着，靠吸食活人鲜血苟延残喘，这些肮脏的臭虫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必须为他们构筑出的混蛋规矩付出代价，而我们必先摧毁他们的意志然后再摧毁他们的肉体！”
有个脸上缠满绷带的被遗忘者来到盲眼安身旁“威肯人的督军快坚持不住了，这个混蛋一定以为死就能逃掉债务。”
“他逃掉的债会由其他人加倍偿还，给他的贵要、正中、手背、足背、头静脉都插上管，注射营养液和肾上腺素”盲眼安重新回到火焰旁，只有这个位置是最舒适的。
浓烟中火吻来了，她与莉莉丝年龄相仿，身高相仿，身材同样火辣就连能力都有几分相似，盲眼安说火吻是他的亲生骨肉，但是当火吻与莉莉丝站在一起的时候所见之人都心存怀疑，因为她们俩实在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父亲”火吻在盲眼安的脚边坐下，斜靠在他身旁，温顺得像宠物“开启部族大门的装置好像缺了某个零件，我们没办法开启它。”
“一定是星月老鬼（威肯人的督军）干得好事，他在战斗中消失过一小会儿，没人知道他在那一小会儿做了什么”盲眼安轻抚火吻的秀发“这下他更不能死了。”
“我们该怎么做？那个老家伙的嘴很硬，骨头也很硬。”火吻仰头看着盲眼安，她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个比父亲安还顽固的人，为了打倒威肯人的督军，他们付出了惨重代价，未曾想过骨关节被风湿折磨到变型肿胀的老人竟有着让她恐惧的意志力，她不愿意再一次接近星老。
“你去跟他说他的债务有人会替他偿还，然后跟他说一个名字——秀”盲眼安知道星老的过去“接着就算你把他的血都放干净了，他还赖在世上。”
火吻懒洋洋的起身并不想去执行这个任务。
“他活着比死去更有价值”盲眼安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使用读心术“我们需要他来摧毁威肯大部族议会。”
火吻眼神中带着求饶。
“孩子，你是最适合的人选”盲眼安催促火吻“相信我，再没有谁比你更胜任这个任务。”
火吻消失在焦烟里。
“咳咳……咳”星老没能忍住喉咙的干痒，咳出的血喷了一地“谁在前面？”
只有空气流动的声音。
“威肯的盆地里有种叫做霞草的植物，虽然叫做霞草但它其实是花”星老没办法擦去下巴的血污，他的血逐渐凝固在胡须上“霞草的生命很脆弱，从展开花瓣到枯萎不超过一天，但是它即便是枯萎了仍然保持着最初的样子以及最初的颜色，唯独改变的是它的味道，一旦它枯萎，那种夏天固有的味道就消失了，无论把脸贴的多近都闻不到一丝气味，我记得这种气味，你身上就有这样的气味。”
透明的空气闪烁了一下，然后是火吻离开的脚步声。
接着火吻又回来了，而这次她并没有隐身“霞草长什么样子？”
“夏天，在溪流边上一簇簇最繁茂的就是它，鲜红的小花密密麻麻的点缀在细小的枝干上，看起来好像镂空的……对了，更像能捧在手掌里的星星”这是星老第二次看见火吻，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双方正在拼命，一大群被遗忘者围着他，火吻也在里面，现在星老已经成为阶下囚“幸好被锁起来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在威肯督军面前换做谁都有些神经质。
“被锁起来，就再没有以命相博的必要了”
“我不会折磨你”火吻觉得眼前的老家伙是跟自己求饶，而这些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不，我的意思是你已经不需要害怕我了”星老舒开眉头“我已经没什么值得你防备的了。”
火吻的眼光扫过星老，他的肘关节膝关节还有踝关节都被钢钉贯穿了，活生生的钉在一截苍蔓藤上，还用铁链一圈一圈的缠绕着，确定这些之后火吻才说“你相当危险。”
“是么？”
不仅仅是末端枝节，星老的腹部也插着一根兽骨磨成的匕首，被遗忘者用角鹿的角狩猎，而角鹿的角天生就有许许多多倒刺。
“……”火吻朝前迈了一步“威肯人都很危险。”
“事实上我也不算纯粹的威肯人”星老的目光锁在火吻身上“只有生活在盆地聚居地的才能算是威肯人类，不管是被放逐的被遗忘者还是部族岗哨的卫兵都不能算是纯正的人类。”
“即便你这样说，我也不可能把你当做自己人，更不可能原谅你，毕竟你捍卫了该死的威肯人的法则，所以被遗忘者才会被遗弃在密林里头等死”火吻向前又走了一步，这次是因为愤怒“然后联合在一起，直到打到你们。”
“捍卫威肯人的法则？”星老笑得很爽朗，于是他咳了，又咳出了血“部族岗哨里可不仅仅有威肯人，也包括了被遗忘者，我花一辈子守护的当然也包括你。”
“接着说”火吻靠得更近了，这样她的话才能更清晰更有力量“说你们不该突袭部族岗哨，说你们应该为这次袭击感到羞愧……”
“没错，至少应该感到羞愧”
火吻怒视星老，她红色的眸子有泪花。
“非常漂亮的霞瞳”星老与火吻对视着“大部族议会那些人一定弄错了，你怎么会被放逐呢。”
“我是被放遗忘者安的女儿，天生的被遗忘者”火吻是这些人里头唯一一个天生的被遗忘者“别人至少在威肯聚居地生活过一段时间，到一定年龄才被放逐到密林里……”
“你不可能是他的女儿。”
“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跟输家闲话的”火吻转身一步步退开很没有诚意的随口一说“你不能死。”
“生死是圣灵注定的，不由我。”
“你还有还不起的债。”
“亲情爱情友情都能超越生死界限，债，显然不能。”
“你逃掉的债务会由其他人偿还。”
“……”星老的身体在颤抖，关节上的钢钉传出慎人的声音“谁？”
“秀”
“我是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死掉的！”
“最好有值得的”火吻说完就离开了。
火吻回到盲眼安身边。
盲眼安既没有问也没有说，但他已经得到了答案，结果有些超出预算，盲眼安在火吻离开以后亲自来到星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