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见证者（上）

吉恩为莉莉丝披戴整齐然后一同踏上旅程，莉莉丝走在前面用她敏锐的直觉寻找离开的路，平静的水凹被她变成一个个涟漪。

“该往哪一个方向走呢？”吉恩左顾右看，雨后虫鸣蛙叫不能提起他的兴致，蛮荒平原的路途应该更刺激更有趣才对，因为记载在隐秘典籍的描述里人类最强的远征军便是从一开始就溃败着的，他觉得似乎迷路了“我感觉走过这里。”

“嗯”莉莉丝清楚记得双月情歌那夜和她心上人留下温存的地方，她望向不远处那棵高得足够见证他俩缘分的大树，它微微摇摆像是朝故事的女主角挥着手，似乎它还记得莉莉丝那夜让人脸红心跳加速的每个细节“离开威肯盆地后会首先遇到一个环形地带，那里是晶网蛛人居住的领域，只有一条狭窄的峡谷能离开，之前我们逃亡的时候错过了正确的路。”

“你看过隐秘秘籍？”吉恩不相信莉莉丝和自己一样也偷看过那本族长随身携带的古老典籍，但她却说出了些许来自典籍的记载，那本隐秘典籍记载了人类远征军溃败的整个过程，最强大的武器装备甚至连同钢铁巨兽都无法支持人类重返世界中心，典籍内容绝对禁止宣扬和告知，能翻阅它的人通常只有历代族长，但假如是两个都偷看过它的人……上一任族长临终前才会交给下一任，正常情况下同时看过它的人不存在，会有同样偷看过它的两个人吗？

“你偷看过叔父的典籍！”莉莉丝欣喜的转身看着吉恩，吉恩绝对有偷看它的机会，假如他看过那本隐秘典籍并记得上面的描述会对路途有极大帮助“你看了它对不对？”

“偷看过一些零星片段，可你知道我对传说不感兴趣，我就是把它当做童话故事看，稍稍翻开然后合上……”吉恩不能对别人透露典籍的秘密，假如他承认自己读过那么就会有人不断追问他，他不擅长撒谎更不擅长用一个又一个谎言去圆谎，要命的对手是心思细密的莉莉丝“那是很多个双月季前的事情，那时我好像还没认识你……”

“那你还记得里面的描述吗？”莉莉丝打断吉恩虚假的回忆，她有更想了解到的细节。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那时我年幼无知除了玩根本记不住那么多东西，我给忘记了。”吉恩撒了个自认为最合理的谎言。

“可是你说那是童话故事！而你恰巧那么年幼无知，枯燥无味的文献也许会让你头晕困倦但你会忘记生动有趣童话故事？”莉莉丝的直觉告诉她“你不愿告诉我有关它的秘密吗？即便在完完全全背叛了部族关于不能离开威肯族规的前提下。”

“我真的不记得了”吉恩后悔之前的感慨，他以为莉莉丝也偷看过那本该死的破旧典籍，假如是那样他就能和她互相交流里头的内容，相反现在却不能再提起里头的任何细节，只好绞尽脑汁“谁会随意丢下那本象征族长权利的典籍？即便是我也没有资格触摸到它。”

“越是不能被触摸的……”莉莉丝站在原地注视吉恩的眼睛，她的直觉很是可怕，她挡住吉恩的前进路线“越是不能被触摸的东西不就是吉恩最喜欢触摸的吗？”

“你不相信我！你觉得幼年的我识字有几个？”吉恩并不是在幼年看的那本书，他在年幼时确实不识字，威肯人确实大多不识字他们依靠的文字早已不是人类繁荣时代的那些，记载简单数量和类别分配不需要那么多文字，只要一些象形文字就足够了，生活艰辛让威肯人大多丧失了学习的机会“我能分辨出几个字去了解它？”

“所以你真的不清楚里面记载的内容？”莉莉丝觉得自己太尖锐了，吉恩这个调皮鬼的确不具备学者的资质“是我多想了？”

“嗯！”吉恩连唾液都不敢往喉咙里咽，要是让莉莉丝发现他撒谎是很可怕的事情。

“好吧”莉莉丝转回去继续往前走“双月夜他和我描述了自己的经历，他被困在这个环形的区域很久，然后他才找到了那唯一出去的路……”

“然后呢？”吉恩逃过被揭穿的危机又调皮起来，就算看不到也能想象得到“你脸红了？”

“讨厌！”莉莉丝越接近那棵树就越觉得整个身子散发出的热度，心跳快得让她忽略了吉恩的描述，她原本应该轻易揭穿这个谎言。

莉莉丝来到那棵见证爱情的巨木下，但是它靠近根部的树干不知道被什么生物被啃食了，外皮、内皮、木质部和中柱都被咬穿，这让莉莉丝的眼泪在眼眶里翻滚让她的信心像被冰雨浇透……

她木讷站在自己的见证者（女性邀请男性结合的那棵大树）面前，在威肯人的古老习俗看来这种毁坏就是招致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