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悠扬铿锵的长啸回荡在决斗场上方,它像灰石犬人回家的讯号但又更像威肯盆地黑狼集结的狼嚎,给人予振奋就像威肯部族大门开启时的号角。
听到长啸的灰石族犬人全都呆住了“那是什么?”
连初生就遭遇洗脑的犬人奴隶都被震在原地“嗷?”
“那是……谁?”所有灰石人不管性别身份或者遭遇过什么都在流泪,但是它们听到的长啸在外来的威肯人耳朵里不过是普通兽鸣。
“它们怎么了?”熟悉的音色让浩想起了值得信赖的某人,当那张愤怒的脸浮上脑海的时候浩终于可以放松了,他身心都已经疲惫至极“是威尔吗?佩隆你能帮我看看那边吗?”
“你怎么了?”佩隆搀扶着浩瘫软下来的身体,她看见血液从浩头顶顺着眉骨流过眼角,他不再勉强的睁开眼,灰石其实与他并无关联“是的,威尔终于来了……你可以休息了!”
“真的可以休息了吗?灰石的未来可以交回它们手中了吗?”浩感到无限悲伤因为脚板淹没在幼犬的鲜血里头,温热的血液渐渐变得冰冷,再多的生命也温暖不了大地,无论多么坚强的人在灰石也会站在崩溃边缘“佩隆……请扶我离开这里,我们不要站在这里好吗?。”
“嗯,好的”佩隆的蛛丝晶气在沿途凝结铺设出隔绝血液的蛛丝晶体走道,佩隆搀扶着她疲惫不堪的新郎从血池走上来沿着密布青草的斜坡走向光秃秃的土丘。
龙卷风的招式对浩的损伤几乎与鲸主相当,他感觉行动艰难于是瘫坐在土丘上,左半身的风孔被碎屑堵塞了,尖利的树枝卡在他身体里,但是浩只有一条完整的手臂,他无法自己剔除所有让身体不适的尖利物,他努力把手往后弯曲也还是够不到……却和留在威肯时一样不懂得向谁求助,他疲累的忘记世界早已改变,因为身处的不再是威肯盆地,这里早已没有对他存在的歧视。
佩隆把脸伏在浩后背上抽泣,他太顽固太坚强为何不肯适当软弱些,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不管说不说,佩隆小心的拔取卡在浩风孔里的碎屑,但是血……又是血……总是血,浩依旧是一声不吭坐在那里像块石头般顽强,他不能总这样独自承受一切。
佩隆伤心的频率从尾腹传来,因为新郎的血不停溅到她手上,可为什么浩还是默默接下伤痛,让人与人之间的空隙感像鸿沟般宽阔,佩隆发誓永远都不要再看到龙卷风!假如还有下次她会尽全力阻止他。
“佩隆,我感觉有些冷”被神秘人炸伤的肩膀破损处冉冉淌血“这感觉很糟糕”
佩隆的手轻轻按住浩胸口仔细感受他的心跳,大概只是悲伤的感觉过于真实让他产生出错觉,不过浩确实正在冷得发抖,佩隆迅速织起蛛丝绒毯覆盖在浩的身上,然后她自己钻进浩怀里用起伏的尾腹给她新郎温暖,隔着薄薄鳞片他们的心跳融合在一起,然后佩隆才想起自己的斗篷被神秘人撕烂了,浩告诫过她要一直保持躲在斗篷里的那个样子,但她更喜欢看着新郎紧张慌乱的样子胜过看他顽强不屈的迎向暴风,温柔的环过新郎的颈项,不管外面多么可悲但在他怀抱里世间会一直这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