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顾无言,萧据默言多时后终是说到:“原来你早已知我所想,不愿告知实言,是惧你心生误会!”
“怎会不解陛下苦闷。而我仅能为之的,便是竭力不让你为难。坤儿为太子又有何妨,储君之位,本就是嫡长子得之,非我应有,弃我离去,何足痛哉!”
为何太子难废,不过是因其太子太傅等一干党羽尽忠竭力,而当下,太子太傅与太子少傅,萧据已暗定为华融亦或是傅氏中人,无疑是为坤儿身侧少些忠士,日后正欲废之,力谏之人自当乏术可陈。
然云嬗亦是知晓,事总有不遂人愿之时,若当真坤儿能得稳坐太子之位,继而贵为天子,她亦是只得欣然恭贺皇后,这般言语,自也有为让萧据不必愧欠据心之意。
萧据听闻,笑意僵硬,只是说着:“你能如此作想便好!然坤儿欲为太子,也绝非易事,朕会让柳氏记得深刻,他等还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臣!”
他紧要双唇,已是沁出少许血丝,云嬗知其恨意未消,离了几小步,取了一小盏温水,递至其跟前到:“陛下国事缠身,泯几口清水便回宣室殿吧,勿因妾而耽搁了!”
萧据一饮而尽,即匆忙提步,瞧着其渐行渐远的身影,云嬗坐于几案前,不禁思量些它事:因柳氏欲把持朝纲,又加之立功颇多,萧据无奈,竟将遂了自个数载的重臣谋臣近乎悉数遣去州郡封国为官,为的是能令柳氏宽心,不再终日寻他等的私过。而他亦是借此时机重用确有才干的华融等人。
云嬗略知萧据的无奈,轻叹一声,恰于此时,钰池已是受托腮帮坐于对侧。
她用手轻捂胸口,示意是被其一惊,又装作责备怨了几字:“静寂无声,可是你垫脚欲见我惊恐模样!”
钰池唉声后到:“美人,我岂敢有此?方才低唤了你好几声,然你却是置若罔闻,奴婢只得静候你回神!”
小嘴崛起,眉目无神,俨然是一副不悦的模样,与平日可谓判若两人。
“不知是何事叫你愁苦至此?还不如实说来,否则,我欲相助,亦不知从何入手!”
云嬗寻思着华融当下正是得志之时,双亲身子健朗,应是未有让钰池愁苦之事。
“阿姊如今是乾儿于身侧,心绪大好,然我,却是需代美人受苦。”
“代我受苦?此言何意?莫非?”不过须臾,她便思起了皇后二字,钰池见其转为愁眉深锁,便知她悟到了一二。
“美人与陛下一番举动,让中宫不得不再强留二皇子于椒房殿,可皇后怒气未消,知对美人已无计可施,便是欲让我受过。中宫已是命人告知,叫奴婢明日前去椒房殿,明言是关切二皇子如何,实则,想必是欲借此责罚我一番!”
钰池叹息不止,却又似言语哽于喉间,数次有意出口终是无果。
“见你这般,应是有良策才是,你我之间无需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