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选拔的序幕（下）

“怜姐，怎么了，你怎么不理彩姨呢？”子车发现叶立婷的情况有些怪异。
“我哪里不理她了，我不是跟她打招呼了吗？”叶立婷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昨天的事跟彩姨有关吗？”子车察觉了端倪。
“没有，你想太多了。”叶立婷知道如果再说下去也许就露馅了，立刻换了个话题，“我想我知道你们风谷谷族修习秘术后为何会性情大变了。”
“你知道？”子车惊讶。
“还记得你们的宿命吗？”叶立婷问。
“当然记得。”子车回答。
“我想修习过秘术的双尾狐之所以能转化成人，原因是秘术能激发出他们身体中所蕴含的潜在力量。而你们体内潜藏的，除了力量以外还有邪恶。不是说凡是参与秘术修习的都必须签下生死契约，永远不准再回族里吗？我想，你们的先祖一定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才会如此。”叶立婷的判断似乎很合逻辑，但如果真是如此那子平不就危险了。
“有什么办法解救呢？”子车有些着急了。
“不知道，我猜你的祖先应该没想出什么有用的办法，否则也不会出此下策。”叶立婷道。
“订立生死契约是下策吗？”子车不太明白。
“当然了。因为没办法让他的性情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所以干脆签下生死契约不许他回来，让他祸害别人去。”叶立婷解释。
“原来是这样。可我父亲为什么不知道呢？”按说拓日是族长，这种事情他应该比别人清楚，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呢。
“我猜你们订立这个规矩的祖先肯定是碍于面子没办法对族人说明，可劝又劝不住那些想参加秘术修习的，最后只好作决裂状跟他们订立契约。为了降低后人参与秘术修习的数量，从小便对你们灌输贬低秘术的思想，从源头上降低你们参与秘术修习的积极性达到遏制的目的。”叶立婷侃侃而谈，听得子车佩服不已。
“怜姐，我觉得你的说法有道理。要不你帮我劝劝父亲和大哥吧！”子车央求道。
“劝当然可以劝，但你父亲未必不知道，有可能只是没说而已。”叶立婷分析，以拓日的阅历可能早就知道这个他们族里秘而未宣的秘密了，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那他为什么会让大哥去呢？”子车疑惑，“我们还是去一趟吧，也许父亲真的不知道呢。”
“好吧。”叶立婷无奈道。
等到了住的地方，拓日他们已经走了。
“算了吧，我们还是回村，也许碰得上。”叶立婷劝道。
“父亲。”赶到村子时比赛已经开始了，狐群中拓日与其他族长及秘云长老坐在最高处。
“别叫，他们正在观看比赛呢。”叶立婷叫住子车，在这种场面下可不能让黑狐族失了面子。
“但是大哥怎么办呢？”子车着急道。
“我来想办法。”叶立婷见天授为族里的事刚走下来，现在站在一边，如果等他上去了就不好通知了。
她凝出一个小金珠，轻轻的弹了出去。小金珠的飞行轨迹呈抛物线，恰巧落在天授的耳朵上。
天授感觉到耳朵上有些不妥，伸抓子揉了揉，小金珠便顺势转化成了金线缠到他爪子上。看到爪子上的金芒，天授回过头，正好见叶立婷在向他挥舞着爪子，遂回转身向他们走来。
“天怜你找我？”天授问。
子车急忙简要向天授说明了一下情况，并请他务必把拓日叫下来。一会儿，天授回到了高处，经过拓日身边时悄悄说了两句，不久拓日便起身下来了。
“父亲。”子车挤到最前面。
“什么事这么急？”天授并没将事情告诉他，只说子车有急事找他。
“是关于大哥的。”子车急道。
“你大哥？”拓日愣了一下，道：“出去再说。”
挤出喧闹的赛场，远处的欢呼此起彼伏，与这里的安静形成了两个世界。
“说吧，什么事？”拓日淡问。
“怜姐说……”
“天怜说的没错，确实如此。”拓日点头道。
“那你为什么要让大哥去，不是害了他吗？他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子车怒道。
“就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所以我才让他去。”拓日看了叶立婷一眼，似乎有些责怪她不该把这些告诉子车。
“我不明白。”子车的怒气仍旧没有平息。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拓日一脸严肃，甚至有些冷酷，他没有要求叶立婷离开，“风谷谷家族的族长人选从来都是立长不立幼，可并非每代长子都有继承族长的资质。为了保持我族各代族长都是每代中的精英，订立下下一代的族长人选后，没有资格的长子便会被送到这里参加选拔赛，并与我族脱离关系。”
“族长的意思，下一代的族长接班人已经选订妥当了吗？”叶立婷问。
“没错。”拓日冷然道。
“我猜下一代选订的接班人是子车吧？”叶立婷问。
拓日沉默不语，他明白子车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会有怎样的反应。
“同样的你的儿子，你不觉得这样对待子平太残忍了吗？”本以为只有人才有这样残忍的一面，没想到拥有智慧的生物全都如此。
“我不只是他们的父亲，我还是一族之长，我的责任让我必须放下亲情。”拓日说得斩钉截铁。
“我是不会接任族长之位的。”子车低着头，声音显得很平静。
“你应该接。”子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这里，也许一早就在这附近了。“父亲说的我其实早就知道了，我参加秘术选拔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爷爷。所以你不用自责，并且应该坦然的接，连我的份一起。”
“大哥——”，子车大叫，此刻他已泪涕横流。
“事情已成定局，你难过也于事无补，不管谁都必须要长大的。只有背负着痛苦，才能以宽容的心对待未来。难道忘记了你们黑狐族的宿命吗，看来黑狐的宿命从来都不只那一件，太多的考验需要你去经历。”叶立婷安慰着子车，替他擦干眼泪将他带到了赛场外围。
现在的比赛是花狐族的一位与银狐族中的一位同时用自己的修炼成果向对方发出攻击，只见花狐尾巴上扬，向银狐喷出一股冒着烟的水雾。银狐往旁的一闪，还击以碎石砂砾。
花狐的两条尾巴各自拥有水与火的属性，混合出的水雾温度很高，能从皮毛间渗入将对手的皮肤灼伤。但速度相对较慢，如果遇到动作灵敏的对手便完全派不上用场。
银狐的动作算不上最迅捷的，在躲避花狐时被水雾浸湿了皮毛，暂未伤及皮肤。不过他并没有使出全力，只使用了一条尾巴的力量。砂石的速度比起水雾来快了不少，花狐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顿时鲜血直流。
“别想了，看比赛。”叶立婷见子车仍低着头，便问：“你觉得他们俩谁会赢？”
子车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叶立婷，又看了看台上道：“都头破血流了，难道还赢得了吗？”
“不错嘛，眼光挺毒的，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叶立婷逗他，终于子车破涕为笑了。
果然，花狐很快就被抬了下去。
“下面上场的是紫狐达及与雪狐沙杰。”报幕的是秘云族的紫狐。
“紫狐不是秘云族吗，为什么还要参加比赛？”子车问。
“也许是为了显示公允吧。”叶立婷寻思道。
“什么公允，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真虚伪。”子车忿忿不平。
“别说了，看比赛吧。”狐狸群中可不只赤狐、黑狐、雪狐、银狐，连紫狐的族人也混在里面。子车的话已经被他们给听到了，为了不引起混乱，叶立婷赶紧阻止他再说下去。
“哼，黑狐，看我一会儿上去把那个拓日的儿子打趴在地上。”一只紫狐放出狠话。看起来是在对自己的同伴说，实际上是说给子车听的。
“你说什么？”子车哪能听得这些，本就为子平受的委屈抱不平了，这会儿一听那家伙要让自己大哥受伤，哪还坐得住。
“子车，别过去。”叶立婷的动作慢了一点，虽然也可以用强把他按住，但又怕伤了他。
在肾上腺素急剧分泌的情况下，子车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冲上去扑倒那只紫狐就开咬。
紫狐吃了痛也不客气，回身便要咬子车。叶立婷见状只得赶紧暗运金芒，将紫狐死死的控制住让他动弹不得。台上还没开赛，台下已经打起来了。众族长纷纷伸上了脖子，想看清台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偏偏台下的狐狸们因为看比赛看得惊心动魄激动的情绪没地方发泄，一见此情形便在一边呐喊助威。有黑狐族里认出子车的也冲了过来想帮忙，其他紫狐也有冲上来帮忙的。吆喝声中，其他族的狐狸们摩擦不断。不一会儿的时间，台下已经打成了一片。叶立婷没法就会这么多便只能护着子车，其他的也管不了了。
台下的痛叫声，呼喊声，怒骂声与不分敌我乱咬的场面交织成了一副大混战，精彩的呈现在众位族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