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力量初现（下）

“走火入魔是什么？”凝彩好奇的问。
“就是练功练岔了，会出现爆炸呀，爆血管一类的后遗症。”叶立婷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力量太强会。”一直沉默的御辰悠悠的平空飞出一句话。
“力量太强？”叶立婷诧异。
“御辰的意思是，如果体内的力量太强，而用于布阵的五元素太弱就会出现这种情况。但那不是我们双尾狐所能拥有的力量。”凝彩替御辰解释。
“那谁的力量能有这么大呢？”叶立婷追问。
“至少要在三尾枫叶狐以上才有可能。”凝彩疑惑的看着叶立婷，“你昨天是练到一半睡着了做梦梦到的吧？”
“也许吧。”看凝彩的眼神显然是不相信，固执己见的坚持毫无意义，叶立婷索性就不争辩了，反正只要不是走火入魔就行。
“枫尾狐以上的需要摆什么样的阵呢？”叶立婷追问。
“他们不需要摆阵，只需要找一处五行元素俱全的地方就可以修炼，据说找的地方越好炼出的成果就越大。我们双尾狐力量本来就弱，就不用费事去找什么地方了……”凝彩的话没有说完就停了下来，她朝叶立婷打了个眼色。其实叶立婷早就知道是小黑狐来了，只是心里有些混乱不知该怎么面对。
凝彩看出了她的纠结，“那是属于黑狐族的命运，不是你能左右的，还是让他自己去解决吧。”
“彩姨，你说得对。我纠结了这么久，想来想去都不知该如何取舍。也到了说清一切的时候了，从这件我帮不上忙的事情里面脱身。”叶立婷终于下定决心。
小黑狐见她转过身，慢慢地走到她面前。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叶立婷的不一样，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恳切与期盼。他静静的看着叶立婷，静默了半晌，见叶立婷仍未开口便用头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腿。
小黑狐那种发自本性的温柔，也是叶立婷狠不下心拒绝他的理由。但再艰难也必须得开口，拖下去就是对小黑狐更严重的伤害，叶立婷很明白。
“你听我说……”叶立婷将小家伙与他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又把那天去找他们时看到的情形告诉了小黑狐。最她她说：“我一直很想帮你救他，可救了他以后不知道你会怎样。这是一个两难的决定，我帮你也可能是害你，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我无能为力。”叶立婷并没有把天授说的关于黑狐的一席话告诉小黑狐，她认为那些没来由的话说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小黑狐呆立着，在叶立婷说完所有的话以后，他垂下头一声不吭的呆立了良久。这件事对于叶立婷来说是难事，对小黑狐更甚。
黑狐们的命运就像宿命中的彼岸花，花开叶落，花叶永不见。那美丽的死亡之花，代表的就是永别。
“在他最后的时间里陪着他，守护着他，我想这才是你现在能做的事。”叶立婷轻声安慰，她明白小黑狐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事实。
牺牲自己成就兄弟还是牺牲兄弟成就自己，生存与死亡从来都是一个问题。小黑狐选择自己是出于真性情，选择兄弟是出于同胞爱。无论怎样叶立婷都能够理解，她当然更偏向于小黑狐。
在大家都静默着等待小黑狐答案时，他的体内闪出一道金光，与叶立婷修炼时出现的很像，但亮度要微弱许多。
“你能帮我照顾弟弟吗？”小黑狐居然开口说话了。
“你会说话？”在场的都很吃惊。
“不，应该是刚才那道金光闪过以后。”凝彩皱眉沉吟道。
金光对于叶立婷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之前修炼时全身遍布的金光像小太阳一般明亮，小黑狐身上的不过是九牛一毛。
“你想干什么？”叶立婷问，她预感小黑狐要做一件她非常不愿看到的事情。
“……”小黑狐再次沉默了。
“你打算牺牲自己？”叶立婷气愤的斥道。“你的弟弟一直都是由你照顾的，你难道希望我像你一样照顾他。不管我有多么想帮你，这件事我也做不到。”
“其实我弟弟若不是生病是不需要太过照顾的，我想他如果好了就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因为才学会开口说话，小黑狐还无法完全适应，被口水呛了一下。“你是我崇敬的人，如果你能在我最后的时间陪着我，我会很开心的。”
“你说什么，要我看着你去死？”叶立婷的声音瞬间拉高，变得尖利刺耳。最后，还有些颤抖。愤怒和悲伤在叶立婷心中酝酿，翻滚，汹涌，将她的心拉扯得隐隐作痛。“你怎么能，怎么敢提这种要求？”
虽然只是短短几日，叶立婷与小黑狐的感情迅速积聚。小黑狐为了照顾弟弟不顾辛苦往来奔波，让叶立婷深深感佩，并且发自内心的想帮他。但在得到事情真相后，她纠结了，煎熬了，却步了。在得到小黑狐决定放弃之后，她感动，她惋惜，她甚至快要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可这只有短短几日啊，叶立婷不明白自己这么强烈的感情到底从何而来。
“是谁？”叶立婷虽然非常激动，却不影响她灵敏的听觉。
“周围还有谁吗？”凝彩、御辰、小黑狐全都诧异的看向她。似乎在说：在这种重要时候问这种问题太影响情绪了吧。
“我真的听到有声音。”叶立婷辩解。
众狐狸静默了半晌，御辰第一个证实了叶立婷的话。
“声音这么细微都能听得到，你可真行啊，天怜。”凝彩也听到了。
声音越来越近“悉悉索索”的，小黑狐惊讶的回头，“你怎么来了，还病着呢？”
小家伙身上带着一股子草药的味道，看样子那些药他没少吃。
看到他，叶立婷的心又猛的揪紧了。同样鲜活的生命，孰轻孰重？她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惭愧。
小家伙虚弱的扯动了一下嘴角，努力想对着小黑狐笑，但这样的情景却更加令人悲伤。
“啊——”，小家伙张开嘴，想喘口气。叶立婷却眼尖的看到了他嘴里的腥红，血腥味随后混合着草药味漫向她的鼻端。
“呜——”小黑狐冲上前，与小家伙头挨头的互蹭着。
看着这感人的一幕叶立婷终于忍不住了，泪水将她的眼眶润湿。不管人也好动物也罢，甘于奉献甘于牺牲，已经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只要内心拥有感情都能与之产生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