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为难的接济

“走，朵朵，咱们别理她了，她不是你亲妈，犯不上跟她这种人打交道，你就当她没生过你。”铁哥气得两手握拳，他没想到一个母亲会当着久未谋面的女儿说出这种话来，他实在是想不通。
“你别管，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要是看不惯，你回车里坐着去。”露儿看也不看铁哥，因为她不会就此罢手，她一定要让朵朵母亲知错。
铁哥在女同学发话后冷静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回车里等待，因为这毕竟不是他的事情，是他女同学的家事，他也不便插手，只要她没有受到伤害，他也就心安了。
在铁哥离开后，母女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露儿首先打破这僵局，说：“你就不想了解我这些年来都是过得什么样的生活吗？你还有没有点人性，那个你亲生的儿子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对他好的同时，有没有想过你还有一个没有娘疼的女儿？见面后你不关心我过得怎么样？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在未来有可能会因为我的出现而影响到你的生活，你这个人活在世上就只能想到自己，而不想想因为你而陷入困难境地的女儿了吗？”
女儿一连串的问话把朵朵母亲问得哑口无言，只有用眼泪来埋没自己心中那颗悔恨的心，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系列的今后生活，几乎全部的都是丈夫狰狞的表情和自己一辈子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活得没有自由的场景。
“我知道你现在想的是什么？后悔了吧？可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你现要吃的是镇定丸，而不是后悔药。呵呵！”露儿轻蔑地笑了，因为她看透了朵朵母亲此时想到了什么。
是的，朵朵母亲想到了如果朵朵不在她面前出现，她活得有多么的坦然，可以对其他冷血父母进行毫不留情的批判，而且还是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进行着有力言语的攻击。可是，她又想到那些都是设想时，一时悲从中来，哭泣声大了起来，她一点儿都没想到女儿的苦，只想到了今后她要如何面对其他人的指指点点，她是一个有私生女的女人，她的真面目会被朵朵揭穿，她的人生将跌进谷底，再也别想有翻身的机会。
“自私的人，你有没有想过我？”露儿知道朵朵母亲一点儿都没有想到女儿的苦后，她气得大声嚷了起来，在这夜半时分，她的这一嗓子把离得近的住户惊醒，醒来的住户站在窗前看她们。
“你别喊，求你了，朵朵，你这样喊下去，我没脸活在世上了。”朵朵母亲听见女儿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的心越来越揪在一起，她感觉到自己都挺不起腰来站直，好像有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身上。
“你承认我，你就不会痛苦了。”露儿刚才大声叫嚷声实际上是故意的，当然也是气不过的，她为的是能让朵朵母亲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要逃避，一个人活着若是藏有太多的秘密，终有一天会被揭穿。
“我想承认你，可我怕，朵朵，妈，求你了，你离开这里吧！以后，我会多攒些私房钱接济你，你就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妈本来已经对不起你了，即使我再怎么补偿给你，也弥补不了你缺失的爱，我们母女就是这样的缘分，离开这里吧！朵朵。”朵朵母亲开始哀求起了女儿。
“你还知道怕，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我从小跟爷爷在一起生活，外面的人取笑我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这些我都忍受过来了。可是，现在，爷爷已经撇下我独自一人去天上享福去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有父有母却像个没爹妈的孤儿，我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你们也要为曾经自己犯下的错误来买单。”露儿的话掷地有声。
“我能怎么办？我有家庭，有丈夫有孩子，他们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你要是生活在我这们的这个家庭，只能让我以离婚收场，难道你就是这么一个狠心的孩子吗？眼看着母亲因为你的加入而把现在幸福的家庭拆散吗？难道就你是这样的一个没有同情心的孩子吗？你爷爷怎么把你教育大的，怎么一点儿都不体谅别人的难处哪？”朵朵母亲的话全部是替自己辩解，把责任竟然推向了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身上，相反的，她一点责任好像都没有似的。
“嗬~，你可真会讲，亏得是爷爷把我带大，我现在倒‘恨’起爷爷为什么那么善良，就应该追究你们的责任，告你们一个遗弃罪，你们就知道善良二字不是那么让你们任意践踏的。”露儿气得手都开始握拳了，若不是考虑到她是朵朵的母亲，她早就出拳了，要教训教训这个不负责任满嘴跑火车的母亲了。
“你这个孩子真是。”朵朵母亲话里的意思是有娘养没娘教的意思，但她发现自己平时在嘴里损那些无良小孩的话在此时，竟然说不出口，因为这等于在骂她自己一样。
“是不是有娘养没娘教的孩子，我就是这样的孩子。”露儿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并毫不留情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你怎么会知道我说这句话，朵朵，是不是平时很多人都这样的说你。”朵朵母亲第一次感觉到女儿也会是这样被人说过的孩子，她的心真的疼了。
“知道还问，明知故问。”
“朵朵，只要你听话，别认我，你的学费，我来供你。”朵朵母亲终于肯做让步了。
“你不是没钱吗？”
“朵朵，只要你好好学习，考上最好的大学，我就是借钱也可以把你供出去的。”朵朵母亲的意思虽然没有明说让她最好考到远离这所城市的大学，但她的意思再明了不过，她可以为朵朵的学费尽自己的一分力。
“我要怎样的相信你。”露儿问道。
“这么多年我们没有见面，你都能找上门来，我就是藏在哪里，你也会找到我的，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躲你，况且我也有单位，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啊！”朵朵母亲觉得时间不早了，她怕再久留在这里会引起麻烦，说完后又从脖子上扯下她的金项链给了女儿离开了。
拿着朵朵母亲沉甸甸的金项链回到出租车里的露儿累得一下瘫软在座位上，铁哥启动了车子说：“谈妥了吗？”
“妥了。”
“就给你五百块钱把你打发了事，你竟然说妥了。”铁哥不知道最后的详情。
“你刚才还想马上把我拉走呢！”
“我看拉不拉走都是五百钱的事儿，还不如当时就把你拉走，让你白费口舌在这里，浪费口水，真浪费资源。”铁哥气愤地说道。
“她答应资助我上学的学费了，还有这个金项链是她临走前给我的。”露儿晃动着项链。
“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你千万别加入她的家庭，不会有你好果子吃的，还不如你现在一个人自由呢！”
“为什么？”
“多别扭，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你就为了吃那么一口饭，寄人篱下，别把你阳光健康的祖国花朵摧残了，多好看的一朵花啊？”铁哥打趣道。
铁哥的话露儿也是有点赞同的，她觉得与其让朵朵加入到她母亲家庭里去生活，还不如她在拿到学费后住校一个人生活，虽然孤单些，但至少要比在那个容不下她的家庭里生活要好得多。至少像铁哥说的那样，不会寄人篱下。
“回家啦！”铁哥高兴地哼起了小曲。
“别，我不回家，我要去离这个地方一百里地的地方，也是一直往西走的。”露儿听见铁哥要往往回家的方向开，马上纠正道。
“什么？你又要往西走？不回家？”铁哥的眼睛马上瞪得溜圆。
“对啊，一直往西，往西方大路开去。”露儿表情严肃。
铁哥的腿可抖了起来，他可没忘记自己在上半夜惊吓的经历，他惊恐地看着老同学说：“你玩我，是吧！我宁可让你玩我了，可别这么玩我啊？还往西方大路开去，我不认识那地儿，拜托你了，老同学，放过我吧！”
“五百块钱，给你。”露儿把五百块钱拿了出来。
“冥币吧？”铁哥觉得今天晚上的这一切似真的，又似假的，尽管自己好像参与其中，可对于他老同学的身份，他也猜忌起来。
“你说啥就是啥？随你心情定。”露儿开起了玩笑，她觉得这个铁哥别看挺够哥们意思的，可胆子竟然这么小，就想逗逗他玩。
“你真是鬼？我去——”铁哥见女同学一脸的严肃，而且又瘦得皮包骨，跟从前的样子确实不太一样，他吓得猛踩刹车，又蹦下了车。
“哈哈~”露儿的笑声从车里传了出来，她笑得开心，铁哥却担心得要命。
“上车吧！看你的小胆儿，你怎么当夜班司机啊？我是人，不是鬼，我要去找我的爸爸，讨要他欠我的债。”露儿不在笑了，她严肃地看着吓得一脸惊恐状的铁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