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筛选

戴小蒙一个人在那边纠结着，在听到“路西法”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亮了，太想起来了！这不是路西法的好j……呸，好朋友嘛！
所以说……其实这里是地狱吧地狱！那么这条河……他记得当初看美剧邪恶力量同人文的时候貌似有提到过，引路河？好像不太对。算了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戴小蒙摇了摇头，他抬起眼睛，惊悚地发现顾安朝他们居然开始准备过河了！
戴小蒙赶紧拉住正要往水里跳的顾安朝，看着前面已经有两个异能者踏入河水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难不成说这是他看小说看出来的？
其实这也不是不可以，当初林梓还不是看插画把九烛阴给看出来了么？咳咳。
顾安朝不解地看向戴小蒙，出声询问，“怎么了？”
“这条河不对劲，别过。”戴小蒙干干地说道，“至于怎么个不对劲，我也说不出来。”
顾安朝看向正在过河的两个异能者，“先都给我回来。”
那两个异能者充耳不闻，还是一个劲地往前走，渐渐地，他们的身体变成光粒消散了，而他们自身仿佛完全不知道一般。
顾安朝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之前的异兽渡河完全没有状况发生呢？
“额，”戴小蒙猜测，“这大概是因为异兽没有生命特征的缘故？我只是猜猜的。”戴小蒙想起先前准备物资的时候放进空间的几只小鸡小鸭小猪，想了想捧出一只小鸭子来，放进河里。
小鸭在河里惊慌地扑腾了几下，然后适应了一样优哉游哉地游水起来。
……戴小蒙一脸血地看着那只平安无事的鸭子，刚想说“坑爹”就发现那只鸭子也变成了点点光粒。
ORZ所以只要有这条河的存在，就算萨麦尔魔王陛下不亲自来灭了我们，我们一样会团灭对么！
次奥了解到这样的事实，整个队伍都没了干劲。伊恩斯抖抖小翅膀，队伍里死气沉沉的气氛让他这个活泼欢快的小【堕】天使都感到压抑了！
“咳咳！”伊恩斯咳嗽几声，把队伍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并且表示非常享受这种被众人瞩目的感觉，“这条河……”
话没说完就被所有人刷得亮了起来的眼睛吓到，他吞了吞口水，虽然他爱被所有人关注，但不代表他愿意享受这种如狼似虎般的眼神啊摔！
“说下去呀！”
“……这条河不允许表面上有生物漂浮，我只能告诉这点。”伊恩斯飞快地把话说完，缩回了脖子。他觉得，萨麦尔陛下肯定乐意自己给他找点乐子的。
何意抓狂地掐着对方的脖子来回摇晃，“你丫的说话就给我说得清楚点啊！卖关子什么的要不得啊骚年！”
伊恩斯做吐舌状，配合对方掐脖子的动作，“矮油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嘛，自己慢慢尝试才好玩呐！”
“老子掐死你的心都有了！”何意咬牙切齿。
“投降投降投降！”伊恩斯高举两手，然后“吧唧”一声从少年转换成了三头身正太的体型。
何意收拢着的手抓了空，郁闷地扑上去，抱着小正太往他脸上咬了一口。
“嗷呜！你是恶魔么！”小正太捂着被咬的地方两眼泪汪汪的。
“……”恶魔什么的，难道不是你么呵呵。
顾安朝看着眼前突然就欢快起来像闹剧一般的情形，伤脑筋地捏了捏眉心，“不允许表面漂浮生灵……么。”
戴小蒙听了，往自己的空间找了一番，拿出半米宽的木板，“踩这上面过河试试？”
“试试看。”顾安朝眼睛亮了亮，又拿了只小鸭放在木板上，为了防止鸭子乱蹦跶，还用绳子把它定在了木板上。
“嘎嘎。”鸭子惊慌地拍着翅膀，见到先前小伙伴的遭遇，它对于这条河已经有了深切的恐惧感，尼玛要渡河你自己去啊！逼着鸭子做小白鼠！什么心态！
被困在木板上的鸭子还是被放到了河面上，到了河中央的地方，先前的情况再次发生了，这次连着木板都化成了光粒。
“……说好的只要表面没有生物就行的呢！”何意摇着小正太。
“晕……好晕……我要吐了……哗啦啦……”小正太伊恩斯被摇得两眼蚊香状，嘴巴一张，稀里哗啦。
被忽视很久的张家兄弟冒个泡，“对于我们修术之人来说，就算是草木，那也是有生命的。话说这点其实不光我们这样认为，普通人也是这样想的吧？”最后默默补刀。
“……”顾安朝、戴小蒙：他们能说他们忘了么。
“嘛，那就换个吧……”戴小蒙搓了搓鼻子，“顾安朝，你让他们把我之前给他们做的武器都收上来，我做成钢板。”
木块有生命我认了，如果你再说钢板也有生命体征的话，你信不信我从word文档里跳出来？！←这是内心已经炸毛的戴小蒙。
戴小蒙再次展现神技，一堆乱七八糟的武器投进了炼钢炉里，炉火熊熊燃烧，火光映红了围观人的脸。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戴小蒙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八个人，都是先前跟着自己练体术的。
“大人好厉害！”八人围着戴小蒙，扒着对方的大腿，星星眼地望着他。
“炼得了武器，煮得了药汤，打得了小怪兽！”十七响马冒出来补充。
“全能型人才啊！”这是原本不知情况的其他人。
戴小蒙抽抽嘴角，“呵呵，过奖过奖。”他学着古人一个抱拳谦虚道。
“……”八个人突然觉得自家大人变得不着调了，这是他们的错觉吧，肯定是这样没错。
钢水在钢炉里晃动，戴小蒙熄了炉火，把一锅子钢水炼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钢板，大小足够让两个成年人站在上面。
为了让钢板可以顺利漂浮起来，风系异能者做出不少贡献。他们把风能压缩进一个小盒子里，按在每一个钢板的下方，等钢板下水后再用异能催动，就可以让钢板漂浮在水上还不至于沉下去了。
照例是鸭子作为小白鼠被放在了上面。这只鸭子不知是天生反应迟钝呢，还是已经心如死灰【咳咳】，对于自己被流放到河面上的行为很淡定地接受了，没有嘎嘎嘎地乱叫，也没有乱挥翅膀甩出一身黄毛。
戴小蒙欣慰地摸着这只任重而道远的黄鸭，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做徒劳的反抗。
钢板载着黄鸭顺顺利利地到了河对岸，一直屏着呼吸等待结果的众人长吁一口气，欢呼一声跳起来互相拥抱，“成功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戴小蒙还是把钢板收了回来，又放出黄鸭二号继续试验。戴小蒙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还好他机智地在钢板上绑了绳子，不然回收起来可就麻烦了。
黄鸭二号、三号都顺利抵达了河对岸，戴小蒙定了定心，说道，“这次我要亲自来试验活人能不能过去。”
“什么？！”顾安朝不可思议地看着戴小蒙，“你胡说什么！”
“没有胡说。用钢板的想法是我提出来的，我来实验这个方案是否可行，那是理所当然。”戴小蒙反驳。
“我怎么没看出你是那么个大无畏的！”顾安朝气戴小蒙这样站出来，把自己顶在了风险之上。
戴小蒙看出对方的关心，没有在意他语气里的不满和讥讽，“我可是很惜命的。要不是那些鸭子都安全到了对岸，我也不会提出要以身探险。我有把握。”
“有把握有个屁用！”顾安朝看出对方的坚定，心里更急，“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又该怎么办？那些化成光粒的，甚至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其实他更想问，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又该怎么办？但是这句话他说不出口，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冲动从何而来。
戴小蒙不想再多说，他踏上浮在河面上的钢板，身体稍微晃了晃保持了平衡。
顾安朝收回想要拦住对方的手，眼神微微暗了暗。
戴小蒙踩着钢板摇摇晃晃地保持住身体的平衡，钢板下的水流并不像之前肉眼所见那么平缓，一波接着一波的暗流涌动，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他不得不蹲下身体来维持身体的平衡。
河道并不宽，但只有度了河的人才知道这段路是有多漫长。
如果让戴小蒙给这条河取个名字，他想他会去一个类似于引路河、往生河这般的名字。在他踩着钢板渡到河中央的时候，先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一点一滴地浮现在眼前，那些或欢喜或悲痛或无奈或郁闷的往事一滴不漏地展现在眼前，引诱着他差点不顾一切地跳下河，去抓取或挽救这些美好或遗憾的往事。
不过在虚境之中，这种圈套他见得实在太多，心志也更加坚定，对于这条河的引诱，稍稍动摇了下后就清醒过来。他顺利抵达了河对岸。
顾安朝那边并不知道戴小蒙究竟发生了什么，见对方顺利踩上河岸的土地，总算松了口气。
戴小蒙下了钢板，对着河对岸大喊，想要把自己经历的转告给顾安朝，让他防着点，却不想声音完全无法传播到那边去。他看着顾安朝对自己做了个听不到的手势，郁闷地放弃了交流的想法，心里默默祈祷那些人可以克制住心魔，顺利到达彼岸。
顾安朝他们不知这河还有这种圈套，满心欢喜地两人一组踏上钢板，启程。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那些心志不够坚定的，稍微晃了晃神就一个倒栽葱掉进河里化为点点光粒，幸运点的被同一个钢板上早一点走出引诱的同伴唤醒，抵达彼岸。到了最后，还能活着站上大地的不过寥寥十几人。几个头头都还在。
戴小蒙有些心痛地发现那些原本跟着自己修炼体术的八人如今只留下了两个，一个是十七响马，还有一个叫黄颖。那些普通人原本就是为了出人头地不再受人压迫欺凌而修炼体术，心中杂念自然比异能者要多得多，难以渡河也是意料之中。虽然在看到结果之前，戴小蒙已经预料到了结局，不过还是惋惜那些之前还在谈笑风生的生命一个个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