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救援（四）

“所以，这就是原因？”

“不，这只是我的原因，鲁娜的作用并不只是一台预言机器，过度使用能力，会减少她的寿命，如果她死了，这一切也都没有了意义，这才是我们训练它的原因。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活下来的鲁娜，我的数据库里有鲁娜的实验数据，对于她的这些数据，白求恩教授有很独特的见解，他甚至假设过预言家能力者可能有永生的几率，但是，作为可能性，他们需要吞噬猎物，而且猎物是特殊的。”

“钯钛吗？”

“你们聪明，难怪博士会那么看好你，其实你真的只是一把刀刃，你应该是一把宝剑。”

“那这么说，你早就知道钛水晶的出现是必然的？”

“是。”

“没有办法阻止？”

“有，十五年前就除掉白求恩教授。”

“十五年前？鲁纳斯我不得不在意你存在的时间，既然你保存了十五年前的数据，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存在了十五年？”

“不，我已经存在了六十五年，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只拥有数据，我只是一个庞大的半智能数据处理库，创造我的人并不是博士，而是博士的老师，那是一个数据怪人，那个人对大数据的敏感度就像蛇和热量一样，他捕捉数据的方式与众不同，因此他把捕捉到的数据集成一个数据库，为了这个数据库和连接这个数据库的服务器能够环游全球，他把这个数据库放在潜艇上，众所周知，海底因为磁场的影响，无线信号传播的范围很有限，所以，他是第一个使用卫星作为信号投射站的人，单一信号交互的话，就算是海底也能够把数据丢失的现象降低到一个很可观的度上，从第一个卫星站的出现，我才拥有半智能处理系统，大概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博士作为唯一的继承人，也是我的新主人，他的能力和想象力都要比他的老师高，所以他注定超越他的老师。”

“你大概是第一台环游过世界的巨型计算机了。”

“只可惜。。。。。。”

‘咔‘的一声，金属断裂的声音。

“难道打开了？”

“是的。”

“那么谈话结束了，很高兴你告诉我这些，鲁纳斯。”

鲁纳斯没有应答，就像平常一样陷入不存在的沉默，跨越几千海里的距离之间的对话大概是一种别样的体会吧。

石墨锁芯在最关键的时刻还是被破坏了，整个庭院都在晃动，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似的，园艺植物竟然自己移动，一条道路重新出现在石墨锁盘之后，被破坏的石墨锁盘向下陷入地面，锁盘被重新覆盖，看起来就像一个废弃的下水道井盖，毫不起眼。

“这就是神秘通道？看起来只是小孩子的迷宫，难怪敢明目张胆的设置在这种显眼的地方。”

野狐看了一眼那个废旧的下水道井盖，上面确实是一个迷宫，迷宫是被设计这个下水道井盖的人设计在上面的，一般的井盖会有些很千遍一律的花样，这些花式看起来会让这些突兀的井盖的存在更加美观，最重要的是，这也是一种艺术。

人类总喜欢在各种各样的东西上留下自己的记号证明那是自己的物品。

这个井盖上的花式有些特殊，粗略看起来和这个庭院里的任何一个井盖也没有差别，只有对纹路和数字敏感的人才会在意这些微不住道的差异。因为这个院子里的下水道出口多被设置在很不起眼的地方，通常不会有人去在意这种东西，更何况是这些井盖上的花纹呢？

这个井盖上的花式之所以不同，是因为上面一些奇形怪状东倒西歪的数字，在这些数字里面，隐藏着一个信息，就像一个迷宫一样。

野狐有些在意上面的东西，但是，他的时间可能浪费在研究一个看起来很特殊的下水道井盖，他需要做的，是在他眼前的那条黑暗的通道里，不管里面有什么，会出现什么，他都必须走进去。

十五分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了，三分钟里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决定一个人的生与死。

“鲁纳斯！”

野狐习惯性的呼叫鲁纳斯，但是并没有得到回应。

他的眼镜中的全息地图却发生了一些变化。本来由像素个组成的街道和庭院，现在已经变成了一连串相互连接的数字，这些数字也是哈用像素格的形式展现出来的，方方正正的数字连接成一座迷宫，甚至看不出一些数字的形体，他们相互覆盖、重叠。

“没想到还是要用上这个地图，这个地图上满是现金，你打算怎么做，鲁纳斯。”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并不会给你指明道路，我只是尽量的缩短你达到目的地的时间，还有，这条道路只通往一个地方，然后有另外一条安全通道是离开这个城市的，他可以沿着下水道一直向西。”

鲁纳斯终于开口了，这台机器有的时候就像是个孤傲多变的老者，它可以和你说他以前的故事，你也可以和他说你的故事，但是，不管你和他曾有过怎样的交集，它总能把该做和不该做的事情分的一清二楚，任何人都别想从它的口中得到多余的半点信息。

人类喜欢把这种理智称作冷酷无情。却不知道真正的智慧者才能临危不乱，或者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承认罢了。因为这种人只是少数，大部分人则会群起而攻之，不管以前有过什么交情，当一个人决定将自己的独特表现出来的时候，就应该做好孤独的准备，只有一个人的路是最远的，从出生到死亡，大概只有那些千年老树才是亘古不变的守候，但是，那棵树也并不属于你，它属于大自然。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会为你提供相应的数据，因为这是我理应做的事情。”鲁纳斯。说道：“从现在这个入口开始，你至少经过三个陷阱，那三个地方都时候思路，你必须用自己的能力打开那三个密码锁，如果错误，你会毁掉整个福勒里德。”

“好吧，我现在需要你告诉我的是，我应该走左边还是右边？”

“右。”

野狐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向着右边快速移动，地上的脚印在一层厚厚的灰尘上显得突兀。如果是平时都，野狐会尽力将这些恢复成原样，显然，此时此刻，并没有这样的必要。

“接下来的需要你自己努力了，我得到的信息已经全部发送给你，我想你已经很喜欢这样的方式了，对吧，野狐。很抱歉，我不能多花些时间和你这样交流，就在三分钟前，福勒里德的安检系统发现了我，虽然还不能定位到你，但是那是迟早的事情，为了让你有一个好些的行动环境，我必须不断的进攻它们的数据库，让它们没有时间去找你的位置，操控的人是一个计算机高手，他正试图破解我的攻击码，不过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的攻击序列有上万套，他不可能做到的，不过他很快也是发现我对序列码的更替，如果他回到原点，从你的数据开始挖掘，你将被发现。”

“这些人的位置可以侦查到吗？”

“你离开这个通道就会和他们相遇，他们应该不是敌人，而是保护这里的人，很有可能还是哈鲁斯的朋友，我有百分之七十的几率保证，他们会协助你。”

“好吧，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一旦时间，你需要和另一台智能计算机进行一对一的挑战，不能支援我了。”

“不，拿自己一台半智能的计算机，但是，加上那个操控的人，处理数据的能力和数度都不会比我差，因为他们没有和我一样的核心。”

“核心？”野狐抓住了一个很关键的词，但很显然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鲁纳斯的时候存在，作为一个有思维的人，怎么可能不好奇呢。如果可以，谁不想把这台计算机拆了，然后一看究竟呢？

格鲁吉亚最安全的密室中。

这件密室里有着哈鲁斯的最高机密，他离开美国之后的一切都在这里，服务器上一个蓝色的倒计时正在闪烁着，还有三个小时九分一十八秒，大概就是今天结束的会后吧，这里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看到服务器的倒计时一般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一个庞大数据的自毁程序。

欧阳修坐在一台老式的电脑前不断敲击着键盘，黑色的屏幕上，灰色，绿色，黄色和红色，的字符不断的输出，那些看不懂意思的英文符号随着滑动条的不断缩短正在累加，这是一个自动运行程序，每一个新输入的字符代码立即被编译成机器语言，迅速的运载到服务器上，通过无线信号不断地捕捉外来的信号。

福勒里德的通信还没有开启，被切断了的外界信号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侵入的，很可能福勒里德已经遭到了入侵，不管是任何一方势力，无疑这是正在将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的福勒里德上浇上汽油，这是一场无法扑灭的大火。

欧阳修正在尽全力找出那个罪魁祸首。

但是，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庞大的数据量带着虚假信息和陷阱蜂拥而来，攻击性程序就隐藏其中，如果防火墙拒绝访问，反向搜索就无法进行。

野狐的位置也将不可能被发现。但是让整个福勒里德都进入一种未知的不可控的局面可不是欧阳修想看到的，所以，就算冒着前功尽弃的风险，这也是当务之急。

紧邹眉头的欧阳修看着越来越复杂的方程式，越发的感觉不对劲。几番想要进行操控，悬在半空中的手指却并没有落在键盘上。

突然，他笑了笑，任由着外来的数据占据他的电脑屏幕。

这是一台老式的计算机，设备配备却是最新的，看起来难免有些怪异，欧阳修却能够熟练的操作，不难猜测，这台老式计算机的特殊之处。

“维利安娜，你觉得这位先生或者女士是敌人呢还是朋友呢？““为什么突然问起我来？还是说你觉得我会有你想要的答案？“维利安娜一边沏着红茶，一边散漫的说道。

“这我可不知道，我只是习惯性的想要听听别人的看法，这个人的能力以及知识量都远超于我，凭借这些防御根本挡不住他的进攻，如果我没有猜错，当这些进攻性的程序累加到一个临界点的时候，他们会相互抵消，然后又从头再来，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解除了一个危机，然而危机又在接踵而来，他让我感觉到源源不断的恐惧，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只是一个虚拟游戏，有无数次重生的机会，只是他给自己设定的涅槃重生额时间罢了。““听起来是一个很疯狂的人啊！直接加大攻击范围，彻底击溃对手不是更好吗？在我看来，给敌人缓冲的机会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他会不会给自己的带来毁灭性的灾难，被逼急的忠犬，跳墙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听起来，你这些年过得可是相当的有心得啊！不得不说，和以前相比可是大有不同了。““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大的变化，只不过比抛弃在美国这么多年，还要去对某些人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极大的折磨。就算是知情，也无法见面，甚至连话也说不上，只有有那些不断更换的暗码告诉你们还活在这个实际上，这种恐怖的孤寂感，你嗯是不会体会的到的，你们总是自以为是的以为把我置之事外是对我的保护，我的想法你们什么时候考虑过，你们怎么知道一直提心吊胆为别人担心的心情是什么样子，当你们的新闻遍布整个美国，你知道我不是在庆幸我没有和你们一起，而是在后悔我为什么会留下来，如果，哪怕只是见一次面，你们都不会那么艰辛，这条逃亡路走的不容易吧！我可以想象得到你们会遇到些什么，我明知道却什么也做不了，我有能力，却什么也不能改变，这种感觉简直要了我的命，十五年，十五年了。”

“抱歉。”

“你知道，我并不想听你道歉。”

“你们不亏欠我什么，我的命也是你们救得，因为注定不平凡，所以成为你们必须弥补的对象的话，是不如让我早点儿解脱，既然上帝没有让我离开你们，所以，也不要再丢下我，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维利安娜，我和哈鲁斯、、、”

“我知道，突然说这些是我冒昧了，我知道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出去看看，我相信我们不会困死在这里的，我还想和他说说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事。你继续吧！这个人说不定不是敌人，他一直隐藏自己的位置，或许并不是因为入侵，而是他根本不在这里。”

维利安娜打开了智能钛金门，走了出去，门缓缓的再一次闭合，外面额光线要比密室里的光线白亮，维利安娜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欧阳修看向外面的视线，直到门合上了也没有收回来，这种眼神在很多年以前也曾出现过，他明知道自己喜欢的那个女孩喜欢的人并不是自己，可是想要守护额度感情十几年也没有发生一丁点的改变。

是的啊，只要还能一起，属于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女孩虽然变成了窈窕额女人，可她关心别人视线里还有这他的影子，这样就足够了。

并不是所有的幸福都必须拥有，还有一种爱叫做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