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对不起我爱你

白天，那里却那么昏暗。
弥漫着一股气味，苏复有种反胃的感觉。
“哎哟，稀客呀。”老鸨提着挤得满脸皱纹的笑容迎了上来。
苏复微微点了点头，眉头紧锁。
“简玥呢？”
苏复出其不意地问了一句。
老鸨的笑容明显凝固了。
“王爷您开什么玩笑呢……”老鸨努力挤出尴尬的笑容，“老身这边没有叫简玥的姑娘。”
即便有，又怎么会让你知道呢？
“是吗？”苏复冷笑，“你可知欺诈之罪是如何罚的？”
老鸨慌了，“老身不敢欺瞒王爷……”
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那简玥的事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老身即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收留她呀……”
苏复冷笑：“你倒还敢提？”
这时，楼上房间里走出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依偎在一男子的怀里，动作妩媚妖娆，苏复眼尖，一下子便认出了。
“简玥？”
很复杂的声音，很复杂的思绪。
那个女子明显呆了一下，却没有应。
男子抚着女子柔滑的脸蛋，慢慢下滑，当众摸着些不该碰的地方。
末了，男子把头埋于女子的胸前，狠狠地吻下去，在女子的呻吟声和“大爷你好坏”中心满意足地搂住女子的细腰。
男子把头抬起来，在女子脸上不安分的吻着，脸，唇，脖子，耳根，最后在耳边轻吟一句：“今晚还来。”
女子“呵呵”地笑了一声，用娇柔的声音说道：“大爷不要忘记了啊。”
站在楼下的苏复看得心寒。
她曾经，似乎是他的。
而他，也像那个男子一般地被勾去魂过。
“简玥你够了。”
苏复竭力压着内心的愤怒，用冷漠而疼痛的声音低吼。
“够了？不够吧，王爷？你还没看够吧？”
简玥带着戏谑的声音笑道。
“你是在报复吗？用你下贱的身体和肮脏的灵魂。”
苏复的愤怒掩饰不住，如火山一般要喷涌出来。
“拜你所赐。”
简玥云淡风轻地回答。
“幸亏简怜没有跟着你。”
苏复转身，侧转头，淡淡地说。
“简怜？”简玥显然呆住了，“你把怜儿怎么样了？”
苏复见戳到她死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死不了。”
说罢，便抽身往青楼外走。
这种地方，他一刻也呆不下去。
更何况是看着自己曾经的女人被别人睡。
一股窒息感忽地弥漫着，慢慢地占据了他的心，呼吸越来越艰难。
最终一个人的身影化解了他的窒息。
府门前跪着的慕羽零。
他本以为她会逃，他本以为他是创造了一个机会让她逃。
但是她没有，她依然在那里，忍受着一切。
夜幕降临了。
府前的灯笼挂了起来，苏复已站在那里看着慕羽零近一个时辰了。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冲动，苏复缓缓地走近慕羽零，缓缓地在她身后蹲下，缓缓地用手圈住她的腰，缓缓地把头埋在她的发间，缓缓地，一滴滚烫的热泪落在慕羽零的脖子上，慢慢地沁入她的皮肤。
“我爱你。”
苏复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似乎压抑了许久的感情都发泄在这一句话里。
“我好怕，我好怕你离开我。我今天去看简玥了，我怕你最终会和她一个下场，又不敢让你靠近我……”
顿了顿，又自嘲般笑道，“我是你的仇人啊，我们怎么可能呢……”
忽然，一滴滚烫的泪落到苏复手上。
慕羽零的泪。
热得与人的温度天差地别。
苏复忽然觉得很累，伏在慕羽零的肩上便睡着了，没有感受到那滴泪。
“我何尝不是呢。”
半夜，慕羽零感觉到苏复均匀熟睡的呼吸声，才轻轻吐出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你非要是我的仇人呢，你不是我的仇人那该多好。
不是我的仇人，我们也许会有机会吧。
不，你不是我的仇人，我们就不会相遇，就不会那么辛苦。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去迎战的不是慕羽零，送他回家的不是慕羽零，留在他家的不是慕羽零，跪在这里的不是慕羽零，那么一切都不同了。
不同以后，便没有那个彼此了。
若是如此，她宁愿接受现在。
如他所说，他们很想靠近，但是因为都是刺猬，一接近便彼此刺痛，要保持距离。
天微亮的时候，慕羽零忽然就晕倒了。
苏复也跟着倒在地上，醒了。
对啊，慕羽零，三天没喝水了。
“羽零？羽零你怎么了？羽零你醒醒不要吓本王，你醒醒，本王命令你醒醒！”苏复慌了，死命地晃着慕羽零。
“快来人……”
一声声嘶力竭的呐喊在王府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