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何为喜欢

面对这样沉默寡言脸阴滴水的凌战，蔡篮莫名的心慌，整个人都像是是被架在火上炙烤一样很不是滋味儿。
“凌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你的。”凌战一如往常的为她系安全带，可全然没有了笑模样儿，宛如一片低气压盖在心头，蔡篮憋闷。
凌战正眼都没瞧她，自顾自发动车子，留给她一个刚毅的侧脸。
蔡篮心里就更别扭了，“也没想到会伤的这么重，对不起，呃，还有，谢谢你。”
“要不你也咬回来？我不怕疼的。”
凌战还是没有出声，连一句话都吝啬给她。
然后蔡篮沉默了，心里慢慢泛上了委屈。也不知道委屈是从何而来，她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也不爱哭，眼底却起了雾，浓浓的看不清楚路。
她侧了侧脸望向车窗外，有泪从脸颊上划过。“蔡篮，不准哭！听到没有，不准哭！”她心底里面对自己呐喊着，“你也不要理他就是了，你道过歉，感谢过，就够了，不能要求别人都像你一样”，可是泪水还是争先恐后的跑出来，一点都不听话。
她索性不管了，手握紧放在腿上，不擦泪，不让他看见。
凌战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自从再见到她，也不知道叹了多少气了。伴随着蔡篮条件反射的小声的“啊”，他稳稳的将车子停在了岔道口。
他又怎么会没发现她在转头看他之前趁机快速的抹了下脸，长翘的眼睫毛还湿漉漉的，他垂眼，手背上也亮亮的。只一瞬她就将脸又转向了车窗外。
傻子都瞒不过去。凌战任命的又叹了一口气，“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这下子换蔡篮不理他了。她都说了但是他不理她啊，她也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她想放肆的任性一回。
凌战心头窝火，两手撑在蔡篮的靠背椅上，强迫着她看向他，语气也是压制着怒气，“不辞而别？不接电话？玩消失？嗯？”
这个姿势，两人太近了，蔡篮下意识要反驳，“不是，没有……”
“不是？还狡辩？电话关机怎么解释？嗯？”“不是……”
凌战打断她的解释，“蔡蔡你不知道吧，你每次说谎除了心虚之外都会眨眼睛，还不说实话！”最后一句显然动了怒，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从来都是有谋划的，将人逼到一个角落，接连的问责会打破人的心理防线，他本不想这样对她的，可她也太不争气，投个简历换个工作还要远远避开他。天知道得知她没有去面试的时候他有多害怕！她是个守信的人，他深信这一点，所以才更害怕！
“那个，太近了”蔡篮紧紧的贴在靠背上，用手推他，鼻腔里面眼睛底下脑海深处全是他的味道，把她的清明都要赶跑了。
凌战钳住胸膛上的两只手扭放到了小脑袋的上方固定住，气息都喷在她的脸上，“解释！”
“啊疼，”蔡篮装可怜。
凌战稍稍卸下一份力，怎么会真弄疼她呢，不过是心下怜惜罢了。
蔡篮呼吸着他喷出的气息口干舌燥，话说的断断续续磕磕巴巴，“手机，昨晚摔坏了，还没买……”
嗯，这倒是与他查到的最后一次信号存在处一致，不过仍是不可原谅，“那避开我呢？”
蔡篮看着越来越近眼前放大的脸，像被蛊惑了一样闭上了眼睛，似乎要有什么美好的事情发生。
咚咚咚，车窗外出现了一个交警，“先生，先别忙，麻烦可以让一下车吗？前方中段故障，所以要先将这条岔路当做主道。”
凌战慢条斯理的给蔡篮整理了下衣角，“很失落？”看着蔡篮爆红的脸色，心情愉悦的坐回驾驶座，摇下车窗，“好的”，随后启动了车子。
留下刚上任的小交警独自回味，开这等豪车的，他们一般都不怎么敢拦车，就怕被打了白打，他今天运气很好呢，哎也不知道车上坐了个什么样的绝色美女。
其实这个时候的蔡篮还真的不怎么好看，凌琛的报复与威胁那可是实打实的……
可怜冯末扶着老腰眼泪汪汪，无言的控诉着轻抚他后背的壮汉。
言烈抽出手来盖上他的眼睛，还带出了一股粘液，顿时天崩地裂宇宙爆炸，又动作了起来。
靠，这都五六个小时了！冯末为瘪瘪的肚子感伤哀求，“我饿了……”
言烈像是听到什么情话更加激烈了起来，“别急，这就喂饱你。”
自毁失言的冯末红着脸捶床，只是这红大概不是娇羞所致。
冯末手下拧着床单咬牙辩解，“那个真是误会，她以为那是她男人呢，我和她刚认识的，真没有关系，她也太倒霉催了，就去帮了把手，有个朋友不是也挺好的么，好过你忙的时候我无所事事的啊。”
言烈惩罚性的打了下他的屁股，“这种时候还不专心，怪不得你学习一直不好……”
冯末整个人震颤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羞的气的亦或是别的，那还不是因为你老是这样那样……
两个小包子见到蔡篮回来高兴的差点没把房顶掀翻了，时不常的从玩具房跑过来刷存在，“妈妈”“奶奶”的叫个不停。凌战自在书房处理公务，鸡飞狗跳中蔡篮和程妈便熟悉了起来。
蔡篮不在的日子里都是程妈在帮忙的，作为照顾小时候的凌战的程妈在凌战长大之后就没了用武之地。凌战天天住在外面，鱼龙混杂的，程妈也不想看见一手养大的少爷日日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索性一个人住了起来。
“那会儿的小少爷才这么大”，程妈比比划划，“还会期盼着少爷的看顾呢，那会的小少爷软软的，被欺负了还会哭鼻子呢。”
程妈叹息，“十二岁那年小少爷被赶出了家门，我家那口子也去了，我就带着小少爷在那漏风的巷子住了下来……”
尽管蔡篮听过凌战说起过，但是没想到她认为的黑历史竟然是一部奋斗励志剧。小小年纪被赶放逐，忍辱负重，最终建了一座属于他自己的凌云帝国，这其中心酸实不足为外人道。蔡篮有些后悔她网投简历的时候看到凌云就叉掉的行为了，早知道应该好好看看的，虽然那会儿她还是不会投。
程妈也受了许多苦，即便是后来有凌战的照顾也没有养回来。沧桑而慈祥的程妈最后就谈话内容做了总结与期许：少爷他能遇到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她都觉得庆幸，打心眼里希望两个人能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听得蔡篮心里酸酸的涨涨的。
只是晚间睡觉的时候蔡篮的不自在又跑出来了。“为什么我们要睡一张床？”除去第一次两个孩子的强烈要求，后来就是孩子自睡一间，他们两个也是各睡各的，反正房间多的是。
凌战躺在床上，倍觉手长脚长，“我跟程妈说你是我的妻子，难不成她刚来就让她操心儿子媳妇分房睡的事情？”
听着很有道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蔡篮还在疑惑，就被迅猛的凌战压到了床上。“你……”蔡篮脸红。
“想什么呢，我要是不拉你，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的床来”，凌战的表情正经的无以复加，“或者，你期望我做点什么的？要是这样，我也会全力配合的。”
蔡篮更是窘迫，她拿生气的凌战没办法，那无赖的他更是没办法，“我不是……你太厚脸皮了。”
身下的人紧绷，凌战也只能适时的退开了身子，从床头柜上拿了时下流行的最新款手机递给她，“手机号还是你以前的，就是联系方式有些麻烦了，得慢慢联系着存了。”
蔡篮收东西很不好意思，正琢磨着要不要退回去呢，就听凌战的声音有些阴测测的，“蔡蔡不会以为今天的事就这么过去了吧？”
“嗯？”什么事？蔡篮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凌战压下心底的挫败，这个女人，不逼着她绝不会往前走一步！他忍不了了，必须今天就给她定下来，省得又给她退回乌龟壳里去了。
“蔡蔡费尽心机的躲着我是怎么回事？找个工作还要避开凌云旗下的企业，预谋多久了？”凌战严肃的盯着她。
这样的凌战她有些怕，她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自己的话会不会让他暴怒，她记得有朋友说她“篮子一开口能给人掘出二里地去”，她不太敢冒然开口。
她的一犹豫却让凌战深深的意识到恐怕她现在还是这样想的，本来还想放过她的现在恨不得就要把人给办了。
“就这么厌恶我？”凌战的声音充满着前所未有的威胁。
“没有，不是”，大概是到数清楚的时候了，一味逃避要是能逃开还好，他显然是不想重重拿起轻轻放下的了，这个时候还是说真话吧，不管他爱不爱听，“我喜欢你。”
凌战先是心下一松，随后就转喜为怒了，想用甜言蜜语迷惑他？谁教她的！
凌战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喜欢我，所以要离开我，蔡蔡你不觉得没什么可信度？”他是不打算放开她了，上穷碧落下黄泉，做鬼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