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有缘相遇

万灵的事，在顾言欢的心上留下一道伤口，上面满是愧疚。不痛不痒痛，但却会难受。
“我看得出，你喜欢她，为何不娶她，还要伤她的心？”萧孜翼开口问她。
“诶？”她回过神儿，转头看着他，才想起他的话。她回过头，不看他，“喜欢是喜欢，我与她算是有缘无分。不该留的情，当断即断，不然只会是害人害己。”
顾言，那我们之间……是否有情可言？他看向她的目光变得复杂。
“两位兄台，可否留步？”身后传来呼声。两人转身，看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褂的人站在那里，肩上搭着一个双面挂袋，手里举着一面招牌，上面写着“知天知地，拿钱便答”，标准的算命样儿。
这广告还能再明显、夸张些吗？顾言欢无语的看着那八个字。
“有何事？”萧孜翼张口问那人。
顾言欢见他长着一张圆脸，眼睛较小却没有眯成一条缝。那人笑起来，下巴上的肉会向上缩，让整张脸看上去更圆。
那人笑笑，抓着肩上的袋子和手中的招牌便跑过来，“两位可是要去云国？”
顾言欢见那人笑起胜似招财童子，很是好笑，便笑着对他说：“我们的确是去云国，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听见顾言欢的话后，那人笑得更加灿烂，双眼都眯成了缝，“在下也是要去云国，可路途遥远，在下的银两也不多了，所以就想找人搭一下。不知，两位可否答应？”
他这话说完，顾言欢看着萧孜翼，用眼神问他该怎么办？
萧孜翼回看了她一眼，对那人说：“你可会骑马？”
“会的会的！”这句话无疑是同意了，他赶紧点头回答。
他纵马到顾言欢身边，一手将顾言欢揽腰抱到了自己身前。“诶？！”顾言欢也被他这个动作吓到了，有些害怕的抓住他的手臂。
“我们兄弟两共骑一马，阁下就自己上马吧！”
“谢谢，谢谢！哎呀，真没想到会遇见你们这样的好人，我真是走运。”那人笑呵呵的爬上马。
顾言欢明白了萧孜翼的意思，微红着脸别扭的动了动。
萧孜翼比她高，下巴刚好在她的头顶上。他用下巴轻轻撞了一下她，轻声说道：“不许乱动，掉下去了怎么办？”
她低下头，看着收紧在自己腰上的双臂，郁闷的小声嘀咕：“被你这么紧圈着，掉得下去吗？”
“你说什么？”他听见她在嘀咕，却没听清内容。
“没什么，你听错了！”她赶紧转头解释。
一个柔软的东西触到她的额头，那是萧孜翼的唇吻上顾言欢的额头。两人都有些吃惊的睁大了眼，又同时把头转开，很是尴尬。
“我们可以出发了……咦！你们怎么了？”他看出两人一下子不对，好心相问。
“没什么，走吧！”萧孜翼先恢复镇定，平静的说。
那人见顾言欢有异，不放心的问：“可这位兄台看上去……”
“我没事，还未请教兄台大名？”听见人叫自己名字，顾言欢立马压下尴尬，笑着转移话题。
“呵呵，区区不才，人送外号‘窥天命’。”那人十分骄傲的说出自己的外号。
“不好意思，未曾听说，还请告知真名。”这什么东西？问你名字呢！你真以为你能窥探天机啊！
“啊！没听说过？！怎么可能！？”那人吃惊的看着她，像是她应该知道似的。“算了，在下姓李，名梦迪。敢问两位姓名？”
好现代化的名字，顾言欢腹诽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顾言，他叫萧孜翼。”
“哦，原来你们是异姓兄弟，怪不得长得不一样，刚刚我还纳闷呢！”李梦迪笑着挠挠脑袋。
“李兄既然有外号叫‘窥天命’，那李兄可真会窥天命？”萧孜翼转移话题。
李梦迪眯眼笑着用脚夹了马腹，说道：“我们边走边说，话说当初父神盘古划出这天地……”
琅国皇宫中，单澹寒看着手中的信，那是当日宫乱之后顾言欢写给他的。嘴角勾起的笑意，连自己都未曾察觉。
“皇兄看上去心情很好，那臣弟可否外出继续游玩？”单由心含笑站在他面前。
他回过神儿，将信折好放回袖中，“这才平静多久，又想跑出去。你就不能安分点儿，替我分担吗？”
单由心看见了他收回信的动作，却不点破，依旧是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说道：“我都如此十几年了，习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皇兄，你就依了臣弟如何？”
“说说吧！你这次又想跑哪里去？”宫中之事处理得也差不多了，放他出去玩也没什么问题了。
“云国的彩蝶谷谷主给我送来请谏，邀我前去观赏百蝶出谷。”
“云国？！”他想确定的问道。
听见单澹寒反问，单由心回答道：“是呀，彩蝶谷在云国。皇兄可会同意臣弟前去？”
既然在云国……他伸手摸了摸袖子，那份信在里面好好躺着。“由心，我同你一起去。”
单由心听见这句，有些不解，“皇兄，你一向以国事为重，怎么如今要同臣弟去云国？”
“琅国皇后可算是国家大事？”他反问。
“自然！”这种事情，他根本就不需要想，直接答了出来。
“那好，我同你去云国，顺便寻个皇后回来。”他的眼神认真，并不是在玩笑。
单由心不由想起刚刚他收起来的那封信，皇兄，你要去云国寻一个怎样的女子呢？
从单澹寒那里出来，单由心去了佛光堂。莫晴云闭着双眼，平静的敲着木鱼，口中念着佛经。
他一直在外看着，不去打搅。他觉得，这样让母后活下去也挺好的，远离了权利的纷争。
“由心，既然来了为何不肯出声？”莫晴云睁开双眼，放下东西，起身向他走去。
单由心规规矩矩行了礼，笑道：“见母后念经如此认真，不忍打扰母后。看来，母后好像已经放下了。”
她的目光微闪，眨了眨眼后说：“能不放下吗？我败得再无翻身的机会，他留我一条性命，我是该放下的。”
“母后，儿臣受了云国彩蝶谷谷主之邀，要外出一段时间，还请母后别怪罪儿臣。”他将莫晴云扶到椅上坐好，为她倒上茶。
“去吧！你从小便如此，就没有在宫中安分的呆过。”
单由心双手按上她的肩，替她按摩，买着乖笑道：“母后不也这样惯着我吗？今夜儿臣就不出宫了，留下来陪母后用膳。”
“你呀！”她也是宠溺的一笑。
有了李梦迪的加入，顾言欢觉得很好玩。他有许多的奇闻趣事，一路上都在讲这些，她也听得很有趣。
明明是无聊的三天路程，感觉一下子就过去了。
到了云国的末山的风家堡，李梦迪便向他们辞行。“真是感谢两位兄台的仗义相助，李某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感谢两位，不如我为你们看看手相？”
“那就劳烦李兄了！”萧孜翼开口回应。
顾言欢觉得这个没什么好信的，就当是玩，把手伸出给他看。
李梦迪看了两人的手相，笑着摸摸下巴说道：“恭喜两位，你们最近红鸾星闪烁，想必是姻缘到了。”
红鸾星闪烁，这个顾言欢倒也懂。想来前几日万灵……看来这个算命的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不过……这还是不要去信好了，太麻烦了。
萧孜翼倒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又看看旁边的顾言欢。
“不过，顾兄弟可要注意了，你最近会有一劫！”
“不是吧，你就别吓我！”
“还请顾兄弟多加小心，在下告辞！”说完，便拿着他的东西而去。
“喂！李兄，何日再相遇？”顾言欢喊道。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相逢是路人，有缘再会！”他那悠哉的笑声渐渐消逝。
顾言欢看着萧孜翼一脸沉重，拍拍他的肩，笑道：“怎么，你信了李梦迪的话？”
“有些事情，不可不信。顾言，你还是小心为好。”
“安啦！毛主席说的‘封建迷信不可信！’所以别担心了。”
“毛主席是谁？”
“恩……反正你不认识就对了！”顾言欢赶紧跑远。
顾言，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晓的？萧孜翼看着她的身影。
一只鸟飞落到人的肩上，用头蹭着人的面颊。那鸟全身叶绿，眼圈呈白色的流水状。此鸟，正是那日在万生肩上的监鸟。
万生伸手将鸟抱下，学着鸟叫声，引得监鸟共鸣。许久，他将监鸟放入笼里，坐在榻上深思。
“万生，监鸟带回什么消息没？”万灵急急忙忙赶来。
“顾言他们已经安全的回到云国了……王姐，顾言他如此对你，你为何还要如此？”他还是想知道。
万灵有些凄凉的一笑，“那又如何？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否平安，如此便够了。”
人生有缘才相遇，无缘便是路人。相遇相识，便足够了。有缘无分，也只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