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08

时间一分钟一分分钟地过去了，不知道已经表演了多少个节目，只意识到台外不知道是谁唱完了一首叫《青藏高原》的歌以后，响起一阵如雷鸣的响声，胡蓉穿着一件雪白的长型晚礼服从台里走下来，温来娇惊艳地凝望着......胡蓉无视众人的惊叹，扫视了她们一眼，着急地喊了起来：“快。下下个节目就是你们上台了，赶紧换舞衣。快快快。”
众人一堆风地冲向装着舞衣的袋子，莫敏贞第一个抢过袋子，背对她们急快地拿了自己码数的舞衣冲进更衣室。
温来娇意识浑浊，但见到大家都着急起来，自己也跟着慌张起来。
等所有人拿好了舞衣后，温来娇跪到袋子的面前，伸手一抓，却抓了一个空。袋子里根本没有舞衣了。
“胡蓉．．．不。胡蓉老师。袋子里没有舞衣了。”她突然有种强烈不好的预感。
胡蓉看着她，抬头喊道：“同学们，看看有没有人的手上拿多了一件舞衣，袋子里少了一件舞衣。”
“没有。”
“没有。”
“没有。”
。。。。。。
所有人都说没有。
胡蓉面露严峻地走到她面前，“你的舞衣好像是Ｌ码，她们之间就只有你一个是这个码数，怎么其他人的舞衣都在，就你一个人不见呢？是不是前几天试穿的时候你摆在哪里忘了放进袋子里面呢？”
她怔怔地看着胡蓉充满质疑的目光，有点控制不住地说：“没有。明明书瑶帮我放进袋子里面去的。”
“谁是书瑶？”
“我。”刚换完舞衣的张书瑶从更衣室里冲出来。
胡蓉语气些许不悦地责问：“你把她的舞衣拿到哪里去呢？”
张书瑶一愣，“我没有拿到哪里去，我明明记得我把她的舞衣跟我的舞衣一块塞进袋子里面的。”
气氛有点异常。
“是不是你不小心把我的舞衣塞错了地方啊。”温来娇口不择言，急切地问。
张书瑶一肚冤气，“没有呀。你这是在怀疑我吗？我塞进袋子里面的时候你也是在旁边看着呀。”
温来娇惊愕，“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害怕你塞错地方连自己都忘了......”说着，连自己都开始心虚起来。
“好啦，自己的舞衣自己都不好好保管放好，难道还要别人为你的过失负上责任？现在舞衣不见，无法跳了，还有大概五分钟的时间你赶紧跑上舞蹈室看看柜子里还有没有，如果找不到的话你就大可不必回来，反正台上少一个人也无人会发觉，快去。”
胡蓉朝她递来一串钥匙，温来娇二话不说赶紧接过钥匙，跌跌撞撞狼狈地朝艺术楼跑去，张书瑶欲跟上，却被胡蓉一声吼住，“你别去。如果她来不及回来我们还要如期上台呢。所以剩下的一个都不得跑。”
看着温来娇狼狈的背影，在红色舞衣中的某个人突然露出不易察觉的阴笑。
“好啦，自己的舞衣自己都不好好保管放好，难道还要别人为你的过失负上责任？现在舞衣不见，无法跳了，还有大概五分钟的时间你赶紧跑上舞蹈室看看柜子里还有没有，如果找不到的话你就大可不必回来，反正台上少一个人也无人会发觉，快去。”胡蓉朝她递来一串钥匙，温来娇二话不说赶紧接过钥匙，跌跌撞撞狼狈地朝艺术楼跑去，张书瑶欲跟上，却被胡蓉一声吼住，“你别去。如果她来不及回来我们还要如期上台呢。所以剩下的一个都不得跑。”
看着温来娇狼狈的背影，在红色舞衣中的某个人突然露出不易察觉的阴笑。
找不到。该找的地方都找不到。
在最后二分钟里，温来娇火速地奔回台后，砰的一声撞开门。
众人都围在舞台的门口边准备上台。
胡蓉换好舞衣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目光从手机屏幕中慢慢抽回，转向她：“还是找不到？”
温来娇披着一头混乱的短发，目光有点惶恐。
她知道了，一定是有人偷偷把我的舞衣藏了起来。
“是的，找不到，有心被藏起来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被找到呢，我努力了那么久，我也不会轻易放弃，我一定要坚持上台表演，哪怕是没有舞衣穿在身上。”她目光坚定地看着胡蓉，妄想能感动胡蓉。
胡蓉却只是微微一笑，“天真。你以为你一句坚持上台，我就让你上台吗？没有好好保管你的舞衣那是你的过失，我不会让你的过失而成为我努力已久的败笔，同学，来日方长一定有机会的，这晚我看你就算了吧。”胡蓉表示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不会的，我一定会好好的跳的。不过让你难堪的。”
“不行，别人都穿舞衣就你一个不穿，这怎么成？”
台上表演完节目的人从台阶上走下来，台上的主持人在宣念：“下一个节目——《青花瓷》舞蹈表演。”
胡蓉放下手机，从椅子上站起来，命令其他同学说：“好了，你们按顺序一个接着一个上去，小心点儿。”
同学们抓着拳头紧张兮兮地走上台去。
温来娇真的着急起来了，抓着准备要上台去的胡蓉的手腕哀求道：“当我求您了给我一次机会吧。这晚的表演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的。”说到最后眼泪涌了出来却打转在眼眶内，她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生怕它会让她融成花猫妆。“您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台上的主持人有些尴尬地干笑一声：“呵呵，好像我们永冠学校最美丽动人的胡蓉老师还没上台呢，那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迎接她吧。”
现场又响起一阵惊心动魄地掌声。
“你放手！放手！”胡蓉拼命欲甩开她的手。
“给我一次机会吧。”她紧抓着她的手腕，睁着泪眼汪汪的大眼睛，拼最后一战，“如果您不让我上台我就不让您上台。”
胡蓉彻底被打败，哭笑不得地泄了一口气：“好。”
温来娇猛松了一口气，裂开嘴笑起来，随着胡蓉的优雅步伐战战兢兢地走上台阶，踏上舞台。
一道剧烈的灯光深深地刺进她的眼睛，她下意识双手挡在脸前，透过手指裂缝看过，瞬间她只觉眼前白茫茫一片，看不清台下任何一个人。
何问熙在哪呢？
她听到一个内心的声音在这样呼唤着。
谁说站在舞台上就好像拥抱了全世界？全世界的掌声都好像属于她似的？为什么她感觉是，站在舞台上她像一位身上一丝不挂的小丑，她的每一个动作举止都要小心谨慎，她成为众人眼里找笑话的主角。
她看不到众人，而自己却在众人面前暴露无遗。你知道吗？这种感觉很令人恐慌，她忍不住往后挪退一些，又开始产生了逃跑的冲动。可是一想象到何问熙就在台下专注的眼神，顿时全身开始汹涌起激奋的热血，渐渐平静下来。
走到后排一位置站好，只听到台下的人在议论些什么，大概是冲着她身上特殊的衣服。
“瞧。那女的怎么穿了一件校服上台？”
她身体又微颤起来，最后闭上双眼拒绝那束“不怀好意”投来的聚光灯，心里在默默地告诉自己，事情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步，这是她自己坚持选择的地，所以她必须要为自己的心愿而勇敢。
何问熙，你瞪大眼睛看好了，平凡的她也可以很出色。
胡蓉带上小蜜蜂麦克风站定在舞台最前的正中央，一动不动，远处的播放员朝她做了“ＯＫ吗？”的手势，突然她铁着无情的脸孔，冷冷地唤道：“等一下。”
风雨场的气氛开始有点冷了下来。
胡蓉冷冷道，“在这之前，”她慢慢地转过身，猛然伸起手指向温来娇。“主持人请把那女学生带下台。”
台下的同学纷纷低声地议论起来。
温来娇刹那间石化。
她以为自己是最无赖的，真没想胡蓉居然还有这么一招。好你个胡蓉。我祝你今晚跳舞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地摔下台。
“松开你们的狗手。不用拉我。我自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