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失误

初阳这时才开始认真观察这块黑铁石。
灰黑的表面暗淡无光，没有一般石块的棱角，倒显得圆润光滑，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上面纵横交错的细小纹痕。
烨华此时也从玉莲中出来了，只见他围绕着桌子转了一圈，便指令似地对初阳说道：“小阳，你将手放在黑铁石上，调动灵魂之力试试。”
初阳依言不明所以地将手放在黑铁石上，闭上眼睛，慢慢调动魂力使之汇集于掌心。
不一会儿便见一丝白光慢慢地至初阳的指缝间溢出，紧接着白光越集越多，开始缠绕着黑铁石，而后白光渐渐淡化，最后隐没在石头的表面。
片刻后，初阳诧异地睁开双眼，看向烨华：“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烨华有些得意地说道：“这便是灵魂之法的能力，能穿透所有事物的表质看到最深处的东西。”
这是初阳至修行灵魂之法起，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灵魂之力的力量，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不似练丹时对的灵魂之火的使用，它更像是一种意念，仿佛具有某种神奇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想，去了解其中所蕴含的奥秘。
“这便是灵魂之力的力量啊？”初阳喃喃地说道，心中有一种渴望正在慢慢破茧而出。
“小阳，这只是灵魂之力的一小部分，真正的灵魂之力是非常强大的，等修炼到驭魂境，不仅可以使用魂力来战斗，还可以驭人魂魄，控人心智。”烨华说着，语气中带着傲视一切的霸气。
“驭人魂魄！”闻言初阳已经惊地说不出话了，心中似有团热火在燃烧，让他整个人都开始沸腾了起来。
烨华看着初阳斗志昂扬的表情，有些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忍不住出声提醒道：“虽然灵魂之法十分厉害，但是依小阳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无法容纳太强的力量，所以要切记不可好高骛远。”
灵魂之法，分为练魂，驭魂，破体，和归一，而只有突破练魂境到达驭魂境，才算是真正地进入了灵魂之法的修炼大门。
依初阳现在练魂初期的阶段，若是要达到驭人魂魄，控人心智的水平，那还真的是瑶瑶无期啊！
“哦。”烨华的话就像一盆冷水，直把初阳浇了个凉心透，心中刚刚才燃起的那么一点点火焰，就这么被活生生地给扑灭了。
“小傻阳，这就害怕退缩了？”烨华看着初阳有些暗淡的表情，故意如是说道。
“你才怕呢！我不会退缩的！”闻言初阳果然被激，立即语气认真地反驳，满眼都闪烁着坚定的光。
见状，烨华忍不住捏捏他的小脸，心中很是满意他的反应，当下更是忍不住心想：他家小阳认真的模样真是可爱！
下定了决心，初阳便也就不再纠结，将注意力重新放回面前的石头上，当下便疑惑地问道：“石头里面的是什么东西。”
“那就是黑金。”说着就见烨华手指一扬，一团银色的火苗便立即将黑铁石包裹了起来，不一会便看见黑铁石表面的灰黑金属开始慢慢地融化。大约一盏茶后，灰色金属中渐渐露出了一丝乌黑的亮点。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原本乌黑的亮点开始慢慢变多，渐渐显露出它本来的颜色。
整个过程中，烨华将火焰的温度控制得很好，恰好将表面的灰黑部分全部融化，最后就只剩下乌黑发亮的黑金。
“这就是黑金？”看着悬浮在银色火焰中的乌黑金属初阳问道。
“对，小阳，这次我们可发了，这么大一块黑金，已经够炼制几件灵器了，如果运气好也许还能炼制出一件圣器呢。”看着面前拳头大的乌黑金属，烨华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马上又听到他很是无良地说道：“想当年，为了一块鸡蛋大小的黑金，苍穹大陆最顶尖的两大炼器门派还大打出手呢。”
“黑金这么珍贵啊？”闻言初阳有些惊讶，没想到黑金的价值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那，那我们岂不是乘人之危？”重新认识到黑金的价值，初阳才想起自己以七百四十块的高阶灵石买下它，着实有乘人之危之嫌。
“小傻阳，现在就是后悔也晚了，就算我们将黑金还给卖石之人，估计现在他也是不敢收了，这就是怀璧其罪的道理。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宝物代表的不是价值，而是杀身之祸，所以黑金之事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毕竟它对修炼之人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烨华显然对怎样调转角度得心应手，这不，三言两语就将原本价值连城的宝贝变成了一文不值的烫手山芋。
“恩。”初阳自是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当下便自觉地将黑金归入了危险物品一类。
“那，这黑金我们要拿来干什么？我们又不会练器。”自己和烨都不会炼器，如此岂不是白白拥有宝物而无用武之地？
“我们可以学嘛，反正练器也不就是那么回事儿，我们只是欠缺实际经验，等多操作几次就会了。”烨华的语气十分轻松，仿佛炼器就像吃饭一样简单。
“……”闻言初阳无言以对，心想果然如此。
而实际上，练器并非练丹，练器需要很长的时间和很多的实际经验，这些都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有时候一件圣器的产生往往会耗费一位练器圣师毕生的精力。
然而烨华却不是这么想的，在他的眼里，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做的。
“小阳，明天我们去买一些炼器的书籍，等掌握了基本的操作，再来炼制黑金。”
值得庆幸的是，烨华还没有被自己的狂妄冲昏头脑，现在还能冷静地分析，至少没有让初阳现在就将黑金直接炼化。
“可是我们已经没钱了。”想到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晶币和灵石，如今全变成了这既不能用又不能吃的破铁，初阳想想都纠结。
“我们可以炼丹啊，把丹药卖了我们便去买炼器的器材。”对于现在有宝物却不能用，看得到吃不到的情况，烨华同样表示很挠心挠肺，不过练器不行练丹总可以吧。
“小阳，快试试我教你的灵栖丹。”说到这烨华便迫不及待地将练制灵栖丹的灵药拿出来摆在初阳面前。
白天离开拍卖会后，他们便去了药行买了许多各式各样的灵药，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还特意去了多家不同的药行，并且为了表示对初阳的支持，烨华还很特意地让他每种都多买了几份。
看着面前好几份量的灵药，初阳又不自觉地一阵肉痛。
挑选出一份，初阳依照练制破凡丹的方法，先将灵药用灵魂之火包裹住，然后再小心地控制着火焰的温度，待所有灵药都融化了之后便开始交替加热，整个过程他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浪费了，现在他可没有钱再买这些灵药了。
一丝丹香至百色火焰中飘出，初阳心喜，可就在这时变故徒生，本来已经融合的液体，却又突然分开了，接着火焰温度一高，便化作了一团灰烬，洒落一地。
初阳看着地上的灰烬，脸色很难看，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肉痛??????而同样见到这种情况的烨华，此时却沉默了，静静地看着地上的灰烬不知道在想什么。
初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浑身有些脱力，但是他却没有休息的意思，又从新挑了一份灵药，便准备重新尝试，而且他这次下定决心一定不能再浪费了。
就在他准备开始之时，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烨华却突然阻止了他：“小阳，先等等。”
说罢便见他拉起初阳的手，将一丝灵力探入初阳体内，随着灵力流过四肢百骸，烨华表情凝重。
初阳被他凝重的表情吓住了，有些不安地问道：“烨，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烨华收回手后才说道：“小阳，看来以你现在的能力只能炼制破凡丹以下品阶的丹药，刚才强行炼制超出能力范围的丹药，对你的魂力消耗很大，现在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不可以再用魂力了。”
闻言，初阳的表情很是惊讶，虽然他也感觉这次炼丹十分吃力，但是他一直以为这是因为丹药品级更高的缘故所致，却没想到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够，只是可惜了这一份药材。
灵栖丹是六品丹药，有固本培元之效，正适合现在的初阳使用，这也是烨华选择灵犀丹的原因。只是他却没想到初阳现在的能力还不能练制。
初阳此时的脸色有些苍白，烨华有些心疼地说道：“小阳，先去休息一下吧！”
“恩。”闻言初阳点了点头，这时他感觉浑身像是被抽光了力气一样，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休息，心中暗暗咋舌：原来魂力耗尽是会这么累。
支着无力地腿，缓缓向床边走去，可是还没等他走到床前，便脚下一软，两眼一黑倒了下去，索性旁边的烨华及时接住了他。
将初阳抱回床上，为他盖好被子，烨华坐在床边，看着初阳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愧疚，若是先让初阳炼制七品丹药，他就能看出以初阳现在的能力只能炼制七品丹，全是因为他的判断失误才让初阳此时耗尽魂力，陷入昏睡。
缓缓地将自己的魂力输入初阳体内，填补他虚弱的灵魂，烨华在心中暗暗发誓，今后定不能再犯同样的失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