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她不是随魏芳一道去见郭夫人了么,这会子不在跟前服侍怎么又跑出来了?
小喜跑到跟前,将手里的一卷画递给蓝玉心:“我家小姐说蓝小姐十分喜欢这幅画,特意让奴婢回去去了来送给你。”
红丸上前双手接过卷轴。
末了,小喜又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绢布,小声说道:“这个也给你,小姐说物归原主。”说完把绢布塞到蓝玉心手中转身就跑了,根本不给蓝玉心说话的机会。
蓝玉心捏着那块绢布,直到上了马车才打开,一只竹萧映入眼帘,萧不是画上去的,而是由五彩绣线绣成,绣功细腻卓绝,竹萧的尾部还不忘绣上一个小小的精致玲珑的玉坠。
绣画右上角有一行蝇楷小字:山有木兮木有枝。
这萧。。。。。。。
蓝玉心心中一震,捏着绢布的双手就僵住了。
这东西当然不是她的,魏芳说“物归原主”,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她所说的那个“原主”是谁了。
她万万想不到魏芳竟然会把这么私密的东西交到她手里。
就这样带着满腹心事回了相府。
就这样在夕月轩足不出户一直呆了半个月,直到青风说公子已经回府了,蓝玉心这才踏出院子。
才走到双竹苑,就隐约听到蓝奕萧的气骂声:“一把破扇子也值得他这么大费周章的斤斤计较,还能不能正经点?”
“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
“再拿芝麻蒜皮的小事来烦我看我不敲扁你!”蓝奕萧没好气,想吃了炸药似的。
蓝玉心一怔,还未见他生气过,印象中的蓝奕萧一直都是温文儒雅的极少有坏脾气的时候。知道他可能以为敲门的是下面的侍从,说道:“哥哥,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房间里静了一会儿,然后门被打开,蓝奕萧站在门里脸色尴尬:“你怎么来了?”
蓝玉心道:“我来看看自己的哥哥在干什么不可以吗?我还要问你干嘛发那么大的火呢,天天不知道在外面哪里流浪好不容易回来一下又是谁惹到你了?”
蓝奕萧一听又气笑了,也不介意她嘴里说的流浪是贬义还是褒义词了:“还有谁,还不是那个整天没正形的凤不邪。”
“凤不邪怎么就惹你了?”蓝玉心讶道,凤不邪整日里嘴边不是老挂着“和奕萧兄是多么多么的投缘”之类的话语呢,怎么会招惹他呢,不应该啊。
“他的扇子坏了,让我给他赔一把一模一样的。”
“让你赔?是你弄坏的?”蓝玉心更不解。
蓝奕萧更来气了:“安陵苍云弄坏的,两个人过招的时候被他掌风给劈散架了。”
“凭什么要你赔啊,谁打坏的就该谁赔。”蓝玉心首先打抱不平。
“谁说不是,”蓝奕萧深有同感,真是说道他的心坎儿上了,从来没有这一刻觉得这个亲妹妹是如此的贴心,“安陵苍云说他不赔,不服再来打。我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在他们过招的那天去归德王府——凤不邪有那么轻易就服输么。两个人又在打架,一个让赔,一个不赔。哼哼,归德王府被他们两个弄得鸡飞狗跳的。也是我活该,归德王府就是被他们拆了又与我什么干系,偏偏充什么好人去劝架?”
不用说,肯定是劝架劝出麻烦来了。
果然,“最后的结果就是凤不邪见拿不住安陵苍云就拿我撒气,说好人做到底。这倒也罢了,最可恨的是安陵苍云居然就这样把我卖了,指着我说我有办法弄到一模一样的,找我绝对是找对了人。这不是害我吗,他都找不到一模一样的凭什么我就能弄到,而且细致到扇子上的一个小小的伤痕都要一丝不差,简直是不可理喻,一把破扇子也值得如此大惊小怪?”如今想起,真是悔不当初。
蓝玉心忍不住笑出声,难怪安陵苍云不赔呢。呵呵,不服来打,还真是他的风格。
等看了凤不邪画的那个图样,笑的更欢了,还真是如蓝奕萧所说,细微到一道擦痕一个磨点都清清楚楚标在图样里。真变。态,这哪里是让赔扇子分明是有意刁难,看来他拿安陵苍云没办法索性把气全撒到蓝奕萧身上了。
“怎么安陵苍云闯了祸就让你擦屁股?”她一直很好奇安陵苍云和蓝奕萧之间的关系,说他们交情很好吧,似乎还真看不出来,说交情不好吧,好像也不尽然。反正就像雾里看花一样。
“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女儿家家的说话不要这么粗鲁。”蓝奕萧瞪了她一眼,没好气说道:“安陵苍云说谁让我是他的朋友呢,还理直气壮的说什么朋友就是用来算计的。”
蓝玉心乐了,没想到现代的“朋友哲学”早早在古代就被安陵苍云这个腹黑的家伙给深深贯彻实施了。
这什么朋友嘛,简直就是损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