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履行了他与母亲的约定,很快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自己退出演艺圈的消息。
得知了这个消息,整个演艺圈一片哗然,各大媒体争先转载这个爆炸式的新闻,网络上也是铺天盖地的,有关陈晨退出演艺圈这件事的热议和评论。
陈晨的粉丝更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甚至连续几天在陈晨所属的经纪公司门前静坐示威,其中有些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涌向陈晨所属经纪公司的各个入口,连踹带砸发疯似地宣泄着自己的痛苦和不满,搞得这家经纪公司将近一个月不敢开门。
门前天天不是哭的跟追悼会似的,就是吵的跟批斗大会似的,规模之大,人员涉及地域之广,持续时间之长,绝对是前所未见的。
而为了让陈晨尽快断了与演艺圈的联系,尽早的接手陈氏集团的事务,陈石景红甚至下令通过在政府内部的人脉,动用武警力量去驱散聚众请愿的粉丝。
看到被迫离开泪流满面的粉丝,以及相关的新闻报导或消息,陈晨的心总是一阵一阵的痛,是留恋?是心疼?还是对粉丝的愧疚?或许什么滋味都有,总之,不太好受。
陈石景红倒没有那么爽快地去履行对儿子的承诺,陈晨几次提起与田露的婚事,她却总是扯开话题,有意搪塞或拖延。
在陈石景红的心里,田露只不过是规劝陈晨放弃演戏,回到陈氏集团的棋子。如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总不至于真心想把自己的儿子,陈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就这么浪费在一颗棋子的身上吧?对于一位商界老手来说,如此赔本儿买卖她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去做?
但另一面,陈石景红又担心直接拒绝他们的婚事,会使得好不容易回到陈氏集团的陈晨再走回头路,到那时再劝他回来,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于是她几经琢磨,打算采取迂回战术,一方面对于两人的婚事尽可能的压后,不提上日程;另一方面,则把田露当成突破口,想办法令田露自己主动离开陈晨,达到双赢的效果。
陈石景红心里想,自己的儿子固执地令她武功尽失,毫无办法,可对付一个平民家庭出身的田露,对于自己来说还会是难事吗?可能都不用自己怎么出手,她便要乖乖的自己放弃了!
陈石景红想到这里,脸上禁不住露出得意的笑,似乎成功已近在眼前。
这天,田露没有出门,和妈妈呆在家里。想着自己说不定很快就要成为陈晨的妻子了,虽然她并不为有机会嫁入豪门而感到高兴,更多的是令人窒息的束缚和压力,但想到能很快与陈晨“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便再无怨言了!满脑子都是对未来幸福甜蜜的憧憬!
虽然自己之前赢得了“世界好声音”中国站的冠军,拥有去海外进修的机会,但想到陈晨演戏都是一种奢望了,那么规矩颇多的名门旺族又怎么会允许家里的媳妇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唱歌,甚至还要独自游荡在海外一年多的时间呢?所以考虑到这些,田露便已放弃了再唱歌,以及到海外学习声乐的的梦想。
她心想,陈晨可以为了他们的爱情,而放弃自己的梦想,那么自己则更应该尽快地看清现实,做自己当下能做和该做的事情。
于是,田露决定从此把陈晨当成她的梦想,她的事业,希望自己能成为他的好妻子,贤内柱,不仅要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还要在各方面提升自己,不至于在外人面前给他丢脸。
田露仔细想了想,又上网查了些资料,发现做名门旺族的好媳妇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光要外观好,还要有内秀,而且行为举止必须做到恰到好处的得体大方,更关键的部分也是在大众百姓家里也一样重视,却也是千古无解的难题,那就是婆媳关系。
在豪门,这层关系处理的好坏尤为重要,特别是对于像田露这种所谓踏入豪门的灰姑娘,如果婆媳关系这一层处理的不好,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把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苦不堪言!
田露想到这些,看到相关的资料,脑海中又浮现出陈晨母亲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直打冷战。想想以后可能会日日相见,更是郁闷致极,心想那样的日子自己可怎么挨呀?于是不停地唉声叹气。
田露妈在一旁听到,还一个劲儿地挖苦她,说:“早就跟你说要门当户对啦!你不听,现在知道苦了吧?你以后的路啊还长着呢!苦啊痛啊还在后头呢,看你怎么受吧!唉!”
田露听了,又一声叹息,说:“妈,不就别再吓我啦!我都够烦的啦!”
田露妈哼笑一声说:“哼!我这哪是吓你呀?这本来就是事实!”
就这样,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正斗着嘴,忽闻门外一阵喧哗,于是两人好奇地出门看个究竟。
只见邻居们正围着三辆豪车在看,从未见过的品牌,从未见过的超长流水线造型,尽显高贵气质。尤其中间的那一辆更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奢华却不张扬,简约却不简单,车身更是光洁的跟新的一样,一尘不染。
田露和田露妈挤在人群中也正纳闷儿,这是谁啊?难不成是哪位高官深入基层,还是什么外国友人来这里游览,有意来感受中国老百性的风土人情?还是有剧组在拍戏啊?
田露四下张望着,希望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正在这时,前车和后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下来四个带着墨镜,保镖状的人物。
这几个人下了车,其中三人开始疏散围观的人,另外一人则站在中间那辆车的门前,挺立站好,然后将车门轻轻拉开。
随着车门被一点点拉开,只见一位穿着体面,身姿优雅的贵妇人缓缓从车上下来。等她抬起头摘下墨镜,面向人群微笑时,田露看清了她的样貌,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刚才一想起来便直哆嗦的陈晨的母亲-陈石景红!
田露妈见女儿突然呆滞的模样,疑惑地推了推田露问:“露露,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一下子傻了呢?”
田露听到妈妈的问话,才猛然从惊愕中缓过神来,正好发现陈石景红正微笑地望着她。
她这才意识到因为陈石景红的突然造访,自己一时间乱了阵脚,竟如此不知所措了。田露心里郁闷地想,在陈石景红眼里自己肯定已经是非常失礼了。
于是,她急忙走上前去打招呼,并向陈石景红介绍自己的母亲。
田露妈一听是自己未来的亲家大驾光临,既意外又高兴。
这阵容之强大,华贵之尽显,田露妈禁不住感叹,不愧称之为豪门啊!她从未跟这样真正的有身份的人打过交道,开始也有点不知所措,只能热情地先把人迎进门再说。
陈石景红随田露妈的指引,进了客厅,田露赶忙去沏茶。
陈石景红进了客厅坐定后,四下简单打量了一番,而后面带笑容客气地说:“这房子不错啊!看来应该是蛮有历史了,不错!”
田露妈赶忙谦虚地回应:“您过奖了!这房子还是露露太爷时候建的呢,到现在已经历经四代了,破烂的很,哪谈的上好啊!可能跟您家的仓库相比,还不如呢!只是还勉强可以住人罢了!”
陈石景红听了,淡淡笑笑说:“您过谦了!历经了四代依然保存完好,看来您是费心了!这房子也算是历经沧桑,算得上古董啦!”
田露妈笑着回应:“这房子虽然有些年头,倒也算不上什么古董,哪能那么值钱啊!”
田露将沏好的苶用冷水又稍微冰了一下,现在不冷不热喝着正好,端出来放到茶几上,又赶忙端起一杯递给陈石景红,说:“伯母,请喝茶!”
陈石景红难得的温和眼神看了田露一眼,接过茶,抿了一口后,和田露妈继续聊:“您这房子历经那么多年,已经很有历史价值了,现在这样的老房子可是难得的,有很多古宅爱好者还偏喜好收藏这样有年头的古居呢!如果您有意出售,我倒有几个朋友有这方面的兴趣,可以帮您联系一下,肯定会卖个不错的价钱!”
田露妈一听,忙笑着说:“有劳亲家费心啦!只是我们这房子虽破,怎么说也是田家的基业,我倒没想过要出售,只希望不要在我手里没了就好,也算是我对得起田家了!更何况有这房子在,还能有个对她爸的念想,也挺好的!”
陈石景红一听到田露妈对她“亲家”两个字的叫,脸上隐隐略过一丝不悦,而后故作自然地笑着说:“这两人还没结婚呢,现在就叫“亲家”似乎有点儿早了!”
田露妈听着心里浮起一丝不安,田露也开始心里打鼓,猜想着陈石景红的来意。
这时田露妈笑着半开玩笑地说:“这有什么早的!两个人也都老大不小的了,这婚礼呀还是早些办才好啊!”
只见陈石景红皮笑肉不笑地回应说:“我家小晨年纪还小,肯定是要先以事业为重的!更何况他如今又刚刚接手陈氏集团,恐怕有很多事他忙都忙不过来,又哪有时间结什么婚呢?”
田露妈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她原本以为陈晨的母亲是专门来谈两个孩子的婚事的,本来还挺高兴,想着这样的大家大户竟然这么快亲自登门来谈婚事,看来对自己的女儿也是相当满意,相当重视的。心想这豪门倒也不像一些电视上,或邻居们讲的那样盛气凌人,不可一视的。而如今看来传言也不无道理,这来者确实不善啊!
田露听着陈石景红这话中有话的态度,顿时心里一咯噔,祈祷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只听得陈石景红又继续说:“我的儿子接手这么大的家业,不可能这么早结婚的,再等个三年五年的那是自然,甚至可能更长的时间。可这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年纪越大越珍贵,而这女人如果熬个三年五载的,可就是明日黄花啦!更何况您应该也知道他们两个的差距有多大,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既使您的女儿进了我们陈家,恐怕也是适应不了,经受不起那么大压力的!”
田露妈越听越气愤,她站起身看着陈石景红说:“看来您今天来访不是为了他们的婚事,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陈石景红没有起身,仍淡定地坐在沙发上,冷笑一声说:“不,您错了,我是为他们的婚事来的!只是可能跟您的想法略有差异,我不是为了他们的结合而来,而是为了他们的分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