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差事,待遇虽然好,但环境封闭压力大,且枯燥乏味~~~整天除了值夜,巡逻,“偷窥”宫人隐私~~~按照大朝国的法典,在皇宫内任职的官员,严禁参于朝政,或者与朝廷官员交往。
白樱,再也没找凌清风的麻烦,每天都起早上朝。凌清风每天认真的当差。
她批阅各地的奏章。他守卫着皇宫。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清风注意到,皇宫很少举办歌舞酒宴,她几乎没有任何娱乐。正阳宫的灯火每晚都要到第二天的丑时才能熄灭。每天卯时起身,洗漱,更衣,上朝,算是个勤政的女皇吧。
其实,就某种角度上讲,清风还很欣赏白樱,一个柔弱的女子独撑一个帝国,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佩服她的坚强和勇气。
或许是宫廷生活太过枯燥无味,凌清风做了件“无聊”的事情,调查白樱的过去。
真正做的事情,才发现她的过去,几乎无法查询。为什么?据说在她继位前,皇宫发生了一件大事情——先皇驾崩~~白樱继位后,开始整顿皇宫,除了几个心腹宫人。其他老宫人几乎全被替换。此事当初轰动一时,宫女还好说,出宫嫁人。但是,那些宦官就没那么好了,出了宫,孤苦伶仃,当时,不少想不开的宦官自杀了。
这件“无厘头”的整顿,是她继位几年来最大的败笔。纯粹是老民伤财穷折腾。
老宫人遣散需要安家费,这个费用可不低。
新的宫女入宫大都在十岁以内,宦官也要在十六岁前,按规定都要给孩子的父母一部分钱,这个钱叫“聘礼钱”,数目不菲。
因此,很多养不起孩子的穷苦人家都把孩子送入宫中,一来补贴家用,二来不至于饿死。但是,新宫人的入宫选拔也很严格。
小宫人入宫,需要嬷嬷公公抚育,教导、培训无一不少。这都是钱在填。按规定,经过考核合格的,每个月都有一定的月饷。这在财政上又是一个大开销。
因此,随意的撤换宫人,可是个大忌讳。但是,她就是这么做了,而且,谁都拦不住。
宫廷里有个做粗活的老杂役,在喝醉了酒,透漏了一个事情,他以前跟着个老太监干活,那老太监也好两口,喝多了就给他讲宫里的事情~~据说,当年还年幼的白樱在宫廷里见到一个美丽的宦官,这个宦官不但人长的美丽,风度翩翩,对白樱照顾的很周到。很快白樱就倾心于他。
可是,谁知道这个宦官是个黑山国的卧底......来皇宫就是为了偷......“皇宫宝贝”......后来,事情败露后,就杀当时的内卫统领,逃跑了。
后来先皇驾崩,白樱继位,就迁怒于皇宫里的其他宦官,不少人被请出皇宫,从那里以后,宦官全部在杂役司,干的都是宫女做不了的重活….凌清风闻后心想,这就对了,典型的心理障碍,估计,她的心理障碍就应该在那个时候得上的。
有人说初恋是痛苦的,但是,也不至于反应这么激烈啊?!也许,是自己从没爱上过谁,没办法体会吧~~这几日,白樱,吃惊的发现,自己的“隐疾”不药而愈。
开始,是一个宦官在御花园端花盆,失足摔倒,整个人因为惯性,扑到了白樱身上~~~那宦官当即吓的半死,跪地磕头求饶。白樱也不高兴,责备他的莽撞。
可是,一边的夏荷吃惊的发现自己的“隐疾”没有发作。当时,自己也很吃惊,后来实验了几次果然如此,好了。
不过,很快这事中正王也知道了。白樱有些头疼。
又是一个月的十五日夜晚,白樱,再次的来到废宫,祭奠父皇母后。凌清风习惯了在这天晚上在废宫里等候,或许是现在的自己与白樱有点“同命相怜”吧。
暗处的护卫从来没停止过,无论自己多么疲倦。几乎每个月的十五日,都会来暗处护卫。
这一晚,突然下起了大雨,白樱急忙躲进了小祠堂。
很快,那白樱对着空旷的废宫喊:“出来吧~~~~”却见一个浑身湿透的凌清风,飞身来到了祠堂门口。
白樱叹了口气道:“进来吧。”清风也不多言,急忙跑进了祠堂里。
这个祠堂并不大,也就十平方米。清风看了看天空,觉得这个雨要下一段时间,白樱望着门外的风雨出神。
良久,才幽幽的说:“你信鬼神吗?”凌清风一时搞不清楚状况,只是望着白樱不言语。
在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在废宫内,仿佛没有了帝王和侍卫之分。二人脱下伪装,象个老朋友又好象在自言自语。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知道吗?那晚上......我见到父皇了......”白樱轻轻的说道。
“他一定很可敬......”清风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一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
“他原谅了我......”说着有了可疑的呜咽声,但是言语中带着丝喜悦。
“......”清风轻轻的叹息一声,这个敏感又脆弱的女皇,真不知道她怎么撑过来的。
“你的家人呢?”白樱问道,思绪却回到了年幼的时候,在父皇身边嬉戏。
“我是师傅捡回来的......那时候......还在很小......”凌清风照实回答。
白樱觉得,觉得自己似乎让清风想起了伤心事,毕竟他自小无父无母,不禁有点同情他。
“那他......一定是个慈祥的人吧......”白樱试图转移话题。
凌清风不禁笑道:“恩......虽然有点为老不尊......”
“呵呵~~”白樱轻轻的笑了。随即,看了凌清风一眼,叹息道:“有时候,觉得人生真的奇妙........我总在想......如果我是男人......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不在于男女,而在于人心......”凌清风回道。
“或许吧......你......这个人真奇特......”白樱看着外面的暴风雨若有所思。凌清风冷笑一声没回答。
“......刚开始......很......抱歉......”白樱继续望着门外的狂风暴雨,没有再说下去。
凌清风明白白樱的意思,让他有些吃惊,一个女皇能给自己道歉~~~随即白樱又幽幽的说:“许国师说的对......我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失败,更没勇气去面对它。所以,总是借机迁怒于无辜的人......”说着,白樱漂亮的眼眸里有了深深的哀伤,许国师,一个慈祥而严厉的长者,当初自己刚继位,就把自己的怨恨迁怒到宫里的宫人身上。
年过半百的国师,不顾自己身患重病前来劝阻自己。可是,自己那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硬生生的把他老人家气走。
许国师自从离开了京城,就不知下落......直到现在还没有音讯。
“陛下......”凌清风有些同情这个女皇。
谁在遭受那样的挫折之后,都会有过激的反映吧?!虽然,她这是在逃避。
只是因为她是女皇,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她的愤怒势必会牵连到很多人的命运。所以帝王是要自律自己,无法自律,那就意味着毁灭。
凌清风看着白樱的身影,在另一个世界,应是一位惹人怜爱的美丽女孩,远离阴谋,权利,一定能加随性自由的生活吧?!只是在这个世界里,她注定要承受更多......凌清风早就不记恨她了。其实仔细回想起来,自己更过分,对方毕竟是皇帝,这要是换个昏君,自己的脑袋都不够她砍的。
随即,也望望向门外的暴风雨道:“对不起......”
两人的视线不经意间对视。不知道为什么二人突然觉得有丝窘迫,急忙转过头去......“嗯......”白樱掩饰的清了一下嗓子,问道:“你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凌清风先是一愣,随即道:“就是那种......看起来很想揍一他顿的那种......”
弦外音:某个在西域沙漠里的老头突然狂打喷嚏,怪哉~~有人骂我?!
“哈哈~~~”白樱忍不住笑了,随即又羡慕的说“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
“恩~~~好的不得了。”凌清风口是心非的回答。
“......”
门外的雨渐渐小了,白樱听着宫廷的更声,觉得时候不早了。便要转身离开,回头看一眼浑身湿透的凌清风道:“回去换件衣服,别着凉了,今晚上不用值夜了~~”。
凌清风忙点头“诺。”
随即白樱走出废宫,凌清风在一边跟随,直到白樱进了正阳殿。才转身离开。
二人似君臣,又有点儿似朋友。一种无法言表的情素在其中蔓延。
第二天早朝,白樱,接见了一位来自黑山国的信使,书信上说:黑三国镇王楼满卿将率领使团来访问大朝国,借次将商讨两国共同繁荣的大计。
表面上,白樱说欢迎。实际上内心愤恨不已,好你个楼满卿,你还敢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朝堂上,中正王上前一步启奏道:“陛下,陛下为国家社稷操劳,臣等敬佩之至,然国之根本......陛下亲政多年,婚事要早定......”
中正王得知女皇的“隐疾”好了,高兴不已。如今,女皇已经年近二十,在朝国,女孩子十八就可成婚。
作为一国之主的女皇,难道还找不到个如意的夫婿吗?!随即,王丞相也启奏道:“陛下,不如在全国内选拔有才学的俊才......”
“丞相~~现在朝中事情纷杂,此时,容后再议......”
中正王和王丞相交换了个眼神,只得无奈的退下了。作为两个托孤之臣,事实小心,生怕辜负先皇的嘱托。
中正王还记得:当年先皇在世,曾经有西域散花国的的高僧圆寂法师来访。在宫廷里见过还是太上女的白樱。那高僧一见太上女,大加赞赏白樱乃是帝王之才,先皇正得意。
谁料,这高僧话锋一转道,美中不足,此女命带孤刹,恐孤单一生......先皇很不痛快。当时自己还忙问那高僧:可有破解?
那圆寂法师道:“难,难上青天,如果真能找的“九转阳煞”之人,且八字要“天梁”坐命。才能白头到老。”
后来,追问下,那高僧告诉中正王“九转阳煞”之人便是死而复生之人。人死了怎么能复生?
后来那高僧看中正王一脸诚意便叹息道:“九年后,那人会出现的花田,如果把握的住才好......”随即再也不说话了......先皇嘴上说不信,心里却很忌讳。却不想短短几年,花田“巨变”,女皇还因此,得了“怪病”。好在女皇现在好了。应该把大婚姻大事提上议程了。自己敬爱的皇兄,这么早的走了,留下这个侄女,怎么也要尽心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