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无端受累

我扶着身体仍旧有些不适的水兮，缓步慢移来到了浅修姑姑和花神面前。“水仙花仙水兮拜见花神娘娘和浅修姑姑。”
“梨花仙子梨落拜见花神娘娘和浅修姑姑。”
花神娘娘温和地开口道，“不必拘礼了，你们二人如今身体如何？可还有不适的地方？”
我与水兮俯身行礼道，“多谢花神娘娘，小仙无碍。”
“嗯，如此我便放心了。”花神娘娘浅笑着点点头，而后转头面向着浅修姑姑道，“如今浅修找我，定然是已经查明琅嬛书阁着火一事。有话浅修直说无妨，若是我百花宫的仙子有错，我定然不会护短姑息。”
“嗯，花神娘娘一向秉公持正，这点浅修还是清楚的。”浅修姑姑垂眸望着我与水兮。
据浅修姑姑这几日明察暗访的结果就是，那一日，整个琅嬛书阁只有我和水兮两个人进去看书。起先粟姚仙姑是和我们一起在书阁之中的，后来粟姚姑姑见我睡熟了，本要将我叫醒，水兮见我睡得香甜，便阻止了。水兮担心我受凉便想着用仙术变一件毯子给我，奈何粟姚仙姑说，浅修姑姑为了以防有人用仙术做障眼私自带走仙书古籍，便下了严令不允许任何人在书阁之中使用仙术。无奈之下，水兮只好回我们的房中去取毯子。
正逢此时，粟姚姑姑想要回房中小憩一会儿。便一起离开了书阁。路上正好遇到紫堇为粟姚姑姑送茶水点心，粟姚姑姑便留水兮一同到她那里小坐吃些茶点。
后来用过茶点后，水兮拜别离开。粟姚姑姑和紫堇送水兮的时候，三人站于院中远远便瞧见了滚滚升起的浓烟。粟姚姑姑命紫堇前去禀报浅修姑姑，于是她二人便马不停蹄地赶往浓烟升起之处。
彼时厚重的浓烟便熏得她们眼睛都睁不开了，水兮却奋不顾身地闯进浓烟之中，寻找并将我救出。讲述至此，很显然，整个着火的过程之中，唯有我一人在书阁之中，水兮与粟姚走后，进没进来其他人也诚然只会有我一个人知晓。我那时正好梦酣然，委实也没有办法知晓。如今依着这写话往下不肖费力，便可想而知两个结果：一便是，是我趁她们离开后，一把火将书阁烧了。二便是，她们离开的间隙，有人曾来过书阁，并纵火烧毁书阁。
浅修姑姑说，经过她的仔细勘查，于事故现场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只是在我睡熟的桌案上，正好摆了一盏烛台，而那烛台又恰巧滚落于地上，将地上的毛毯烧着了，是以才会引起这样的大火。
“如此种种，梨落，你可是有话要说？”浅修姑姑一脸的严肃谨慎。
嗯，诚然面对这样缜密的调查分析，我却是无话好说。可是我仍旧觉得这其中存在着某种疏漏，可是火灾后，我再也没有去过琅嬛书阁，此时方才知道一直置身事外的我，如今是多么的被动。“浅修姑姑，梨落并没有纵火烧书阁，再者说梨落为什么要烧书阁呢？还险些将自己烧死？”
“嗯，浅修，并不是我护短。梨落所言我觉着诚然也有她的道理。”花神娘娘皱着眉头看着浅修姑姑。
浅修姑姑沉默着并不言语。
“浅修姑姑，我现下可不可以去琅嬛书阁看一看？”我试探着问道。我虽说性子并不十分沉稳，可是如今与我不利的事就这般明晃晃地摆在眼前，能帮得到我的就只有我自己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坐以待毙。
“也好，你去看看也无妨，不过里面的东西切不可乱动。粟姚你陪着梨落去吧。”浅修姑姑垂眸沉思。
粟姚姑姑带着我来到了在汹汹烈火中浴火重生的琅嬛书阁。真没想到，这书阁居然能于那场大火中幸免于难，而且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伤。
“你也瞧见了，这书阁实际上并没有受多大的损伤，这都是水兮耗费了自己三千多年的修为换来的。”粟姚神情莫测地看着我，“如今的水兮只剩下一千多年的修为了。其实，水兮这样做也是为了帮你。”
“帮我？”我不禁有些诧异和迷惑。
“对，因为当我们看到书阁着火的那一瞬间，浮于脑海之中的答案便是，你纵火烧了书阁。因为这里是天庭重地，并不是凡间，随意各处都会发生走水失火。”粟姚姑姑接着道。
粟姚姑姑的话，让我有些猜不透。我带着心中深深的疑惑，仔仔细细地查看着书阁各处，处处与我们来之前的模样一般无二，并没有见到陌生人留下的痕迹，诚然也见到了浅修姑姑所说的那盏很有可能被我于睡梦总不小心推到的烛台。如今那烛台就只剩下那黄蜡石雕刻而成的底座。
种种迹象赫然地摆在了我的面前，连我自己都找不到可以置疑的地方。彼时连我都会禁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睡觉着实不老实，将那烛台打翻才会引起这场翻然大火。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大殿之中，花神娘娘十分关切地看着我，我抬眸望着她浅笑着微微摇了摇头。花神娘娘的眼中顿时一片心痛、失落。
虽然我心底还是带着深深的猜疑和抗拒，可是惨烈的事实摆在眼前。如今的我，已然是无言以对。
“梨落，你可是认罪？”浅修姑姑严肃萧索地道。
“梨落不认！虽然样样种种的证据都于我不利，可是梨落从来都是敢作敢当，梨落不曾做过，也从没有过这样的心思。”我振振有词地道，接着我伸出右手举三指向上，举三指向上，便是要起誓赌咒的意思。“我梨落在此起誓......”
“浅修姑姑！”水兮见此面色焦急担忧地上前一把握住我举起的右手，“梨落切莫如此莽撞！这起誓赌咒的事岂是儿戏一般。”
花神娘娘望着我伸出的右手微微地失神。
水兮而后她俯身向着浅修姑姑行礼道，“梨落秉性纯善，且她并没有烧毁书阁的动机。许她只是睡梦中不小心将烛台打翻了，才会引起书阁走水失火的。这样看来，梨落她诚然并非是有心而为。浅修姑姑可否念在书阁并无大的损伤，对梨落的无心之为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