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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妒暧信任危机

笛声深处尽繁华 轻言 2025-03-09 22:44
蓟刈痕不想再知道任何关于白可亲的事,他的脑袋刚有些理智,无法再为白可亲负担任何痛楚。蓟刈痕已经失去了做一个男孩的坚强,现在的他比谁都脆弱。祝氏会把他怎样呢?他不知道,只是可以看到祝氏的双鬓显得斑白刺眼。那是一种怎样的心绪?应该是一种刺入内脏的痛吧!又或者,祝氏会因此格外高兴,因为可以抱抱孙子。
蓟刈痕的心在纠缠,在滴血。外加冷风凝固了全部身心,呼吸道都被堵了许多垃圾。血液会慢慢地在痛苦里被凝干,不再顺畅。
——亚芹,我已经没有脸面再站在你面前,这个荒谬的故事会让你怎么看待我?
蓟刈痕看到了墙脚里蹲着的亚芹,亚芹傻呆着不出言语。那是什么样的情形呢?蓟刈痕不敢去推测它给她带来的伤害。
浅湾什么时候变得北极这般冷漠,都只剩刺骨的冷慢慢地腐蚀所有的沉默。
“亚芹,我……。”
蓟刈痕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似乎也不必解释什么。蓟刈痕一开始就没有说喜欢过亚芹。蓟刈痕也不是亚芹的谁,为什么要解释?他就是这样寻找借口正在伤害一个默默在他身后的人。
但是为什么看到亚芹,自己的心如今那么痛?以前不是因为白可亲的离开或逃避无视、或漫长的等待才会出现这情况吗?现在白可亲就在身边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那么难过?
亚芹身旁站着弄和。看着亚芹和弄和远去的背影,蓟刈痕真想不顾一切地追上去。然后告诉她些什么,可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做。他不配,他觉得自己突然好脏好脏……像全身瘫在泥泞里腐烂的稻草人。
现实是:蓟刈痕莫名地有了一个孩子。可他并没有能力去拥有一个家。去抚养这个孩子。他还没有准备好做一个父亲。
也许他不想面对这一切,但他终究还是得回到更现实世界。蓟刈痕看着白可亲,心里充满着一种冷锐的嘲讽。白可亲放开蓟刈痕的手。蓟刈痕被握紧的手心因为冷风的拂虐而干燥起来,没有一点汗气。
留着它吧!
蓟刈痕很不忍心,他想留住孩子,毕竟那也是条生命,更是自己的骨血。但转了想想,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原来自己是那么地自私!不管怎么说还是自己的孩子吧!
对错一念间,爱恨一段情。
白可亲没有说话。飘摆的丝裙带在风中摇曳,比往昔更撩动人心。只是那些都变得那么油腻起来。回忆里脑海所镌刻的白可亲不是那样的。她天真、梦幻、质地里古典幽雅……还经常喜欢系着自己的粉红色鞋带,留着自然的长发。更别说会挺着大肚子。
蓟刈痕不再回想过去,他已经害怕过去。现在所要面对的已经掩盖了所有记忆,不管是美的,还是忧郁伤感浪漫的。那些蠢蠢欲动的心跳已经变得迟钝,变得麻木。
“她走了,不去追?给我你的地址!我,我还没有地方可以落脚!”
像常人那样,像普通朋友一样。白可亲的话很自然,毫不客气。只是谁又知道她已经经历了多少风雨,早就已经平淡了言行。
“那,那你先住我那儿吧!”
蓟刈痕从裤袋里掏了张纸,在上面划了几画下又掏出钥匙一并递给白可亲。
“这是我宿舍的地址,这是钥匙。”
蓟刈痕的脸上不再是曾经的那种严肃,增添了更多的是忧郁和无助。他漫长等待的,朝思暮想、牵梦萦的人终于回来了,可他的世界也从此无宁日,几乎走到了尽头。
——必须振作起来,也许她真的需要我。我永远都应该守候在她的身边不是吗?其实一开始原本就是不可能的梦不是吗?
蓟刈痕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脑袋被心绪掏空了。他的思想游走着,就像他不听使唤的脚步。或许他更需要理智地去寻找办法来解决白可亲的问题,而不是去想着自己的未来会发生什么,那些都只是每天未知的明天。
体育场安静得出奇,只有几个搞清洁的工人在清理球场。蓟刈痕知道是自己搞砸了浅高的面子,学校一定是输了。其实他已经顾不及自责自愧。
那不是亚芹吗?蓟刈痕有些惊讶,但内心再也无法推起波澜。
亚芹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体育场二区观众台的座位上,默默地看着正在清扫的人。表情木讷得让蓟刈痕打从心底里一阵寒栗。亚芹应该没有听到白可亲与蓟刈痕的讲话吧?只是看到了他们在一起,而且牵着手。蓟刈痕这样安慰自己,但他多希望只是这样而已。
“没走?”蓟刈痕鼓足所有勇气。
“回来了?她,她走了么?怎么不给我也介绍?”
亚芹的表现似乎她刚才什么也没有听到没有看到。正是这样的毫不在乎让蓟刈痕的心更加难忍。
蓟刈痕没有回答亚芹的问话。只是在她身边选了位置坐下来。
“浅高赢了!……你应该感到高兴!”
像亚芹知道蓟刈痕心里在想什么一样。好像她以为他只关心这个。
“是吗?我不是把球赛搞砸了吗?”
蓟刈痕有些纳闷。其实神魂早已不知何去。
亚芹笑了,只是没人能猜透其中的酸涩。亚芹说:“向义队耍诈,所以最后判浅高赢。”
据蓟刈痕所知,言华应该不是那种人。尽管平时看起来是很拽,但还不至于出阴招。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但这不过是他对言华凭空的感觉。
“她回来了……我见着她了。”蓟刈痕突然回答亚芹前一个问题。
是的!蓟刈痕表面就是那么要强,他开始不想自己的谎言因为害怕而刻意隐藏。他必须面对,必须说出口,让亚芹明白。也许亚芹最终还可以接受一些事实。蓟刈痕开始有些关心亚芹的感受。但蓟刈痕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另一件事。关于孩子。亚芹正视着球场,眼睛似乎穿透了地板一般,忧郁、岑寂、冰寒。
“那很好啊。有情人终成眷属嘛!恭喜你!”
亚芹的话语气并不重,然是平和到带刺。亚芹的笑也是那么不合时常,勉强得有些别扭。蓟刈痕觉得难过极了,无言以对。蓟刈痕没有任何义务去解释清楚,她不是他的谁,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彼此沉默。偌大的球场却没有了一个人。球场上也不再演绎什么精彩的球赛,清洁工也不知道去处。只剩两个人默默地坐着,注视着球场。仿佛球场上正在进行着一场球赛。没有喧哗,没有激情,动作被慢放几十倍的球赛正在被上演。蓟刈痕的心在无规律地跳动。明明感觉得到自己在哭泣,只是泪水在心里慢慢地已经被酸痛吸干。蓟刈痕和亚芹的距离就只有半米那么远。蓟刈痕真想过去抱住她,但还是没有,理性告诉他不适合。找不到理由找不到借口。蓟刈痕控制着自己的眼睛,几乎不知道怎么去正视亚芹的眼神。
“蓟刈痕,你也在啊?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
弄和的脸上闪现出煞白,反而像极了已经插足的第三者。他转身准备离去。
“弄和,等等我!”
亚芹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挽着弄和的手就在蓟刈痕的视线里慢慢远去。而蓟刈痕,心一阵阵刺痛着,起身站着一动不动。球场上安静得有些可怕,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只有心跳动和急促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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