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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触景幸福遐想

笛声深处尽繁华 轻言 2025-03-09 22:39
“也没什么事,你也就胸部肋骨被严重撞击导致碎裂,刚动完手术输完血……恢复期间要严格饮食习惯,多喝开水。”
护士说完便转向蓟刈痕叮嘱道:“你表妹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住院疗养一两个月就可完全恢复。现在我要给她清理伤口打点滴,你也累了一个晚上,先回去休息吧!”
“你?我表哥?”
没等亚芹弄明白原委蓟刈痕已经冒失地起身走掉。护士处理好伤口出去后蓟刈痕才进来。亚芹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丝。此时,窗外雾气开始缠绵,玻璃上蒙蒙画上一笔豁然开朗。病房里显得暖和不少,只是令人心里异样反感那些药味的刺鼻。
“是你救了我?!”
蓟刈痕不理会,只冷冷地问道:“你家人的电话是多少?”
看着蓟刈痕冷冷的表情亚芹不好再说什么。蓟刈痕跑去拨通亚芹给的一组数字。一个女人粗重惊慌的声音大得几乎要震破蓟刈痕的耳膜。
“什么?我们家的小芹怎么了?……她在哪里?在哪里?我的心肝宝贝呀,怎就一夜不见回家?我们都快着急死了!”
“她人在浅湾第二人民医院二楼330号病房。”电话一端被急忙地挂上,嘟嘟声厚重地连续作响,蓟刈痕才放下话筒。
病房里只有滴瓶标签是蓝色的,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棉被白色的墙壁白色的面庞。蓟刈痕像是被剪接在黑白画面里。天衣无缝的电脑技效使蓟刈痕和这幅画面栩栩如生,多少年过后依然历历在目。蓟刈痕讨厌这种黑白,像是某种东西总是在偷偷地戳穿他心脏上的防线。蓟刈痕会莫名感到无助。
“我还有个表哥吗?开玩笑,认识不到一天的同学咋就变成我表哥了?”
亚芹低声笑说。蓟刈痕没回答,只在亚芹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慌不忙的动作足够表现出一般这个年龄所没有的严肃和稳重。沉默整整经过了十多分钟。
“医药费用是六千八百八十块。我帮你签了名。还有,我打的四十五块,我刚打个电话五毛钱。”蓟刈痕冷说,又停住了口断续道:“很抱歉,关于费用我没有带那么多钱,没办法帮你垫。”
蓟刈痕说完房门被轻轻地关上,只留下亚芹和空空的房间。亚芹还想说什么的,可似乎已来不及。距离蓟刈痕打电话不到半盏灯的工夫,亚芹的母亲便赶到。
“小芹,妈的心肝宝贝,你可把妈担心死了!没事吧?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伤哪儿了?!担心死妈咪了。”
“妈咪,医生说我没事啦!”
亚芹的母亲太激动,看到女儿躺在病床上就直奔前抱住女儿。亚芹吭了声喊痛才放开,亚芹的母亲心疼地到处找伤口。蓟刈痕又进了病房等那女人的情绪稳定下来才打断说:“阿姨,亚芹胸部肋骨严重撞击,不过已经做了手术。嗯,医生说费用需要六千多……时间仓促关系我签了自己的名字。很抱歉,我并没带那么多钱。”
亚芹的母亲听蓟刈痕这么一说便是万分感激,并说只要女儿没事就好,钱不是问题。反而亚芹很诧异的样子,亚芹原本以为蓟刈痕早就走了。亚芹母亲说:“这个你放心,钱不是问题!只要我家宝贝女儿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蓟刈痕心里便暗暗作答: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看着亚芹的母亲为女儿激动的样子,蓟刈痕心里萌生几丝温暖。感慨自己身世,有父母真好!可惜借来的感觉总是不长久,蓟刈痕很快清醒过来。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很多孩子都在唱《世上只有妈妈好》。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蓟刈痕仿佛听到原声唱在耳边响起,不俗,一点也不俗。心里窝心地暖,只是回到现实却撕心裂肺地痛。
“小伙子,你叫什么?”刘氏的声音彻底打断蓟刈痕的幸福幻想。
蓟刈痕笑了笑回说:“阿姨,我得走了,一夜不回家我妈妈会担心我的。”
蓟刈痕撒了谎。也许蓟刈痕并没有必要像其他谎言一样需要编造更多的谎言去圆它,只需要躲过这次就好。
隔壁妇产科里传来婴儿的声音,像住在寂寞里喜欢和寂寞打逗的孩子。只听楼道里护士间议论道:“听说那个打工妹逃走了,留下的婴儿现在也只好等着那女人回来认领。可这种等待谁也不知道相逢是何年呀!唉。”
又有护士说道:“谁说不是呢!这孩子真可怜。幸运的话可能被送孤儿院,不够幸运的话前程也就可想而知了。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道德败坏哪!”
蓟刈痕仿佛看到了自己那颗脆弱的心与他那相似的身世。
离开了病房。街上的车流已经开始拥挤起来,行走散步的人不见许多,只偶尔看见喜欢健康拎着钱包跑步的老人。
蓟刈痕冒着蒙蒙雨冲破迷雾匆匆跑到“郁金香”酒吧。可酒吧的门却是关着的。“郁金香”几个装有LED灯的外缘在空濛的雾气中闪闪发光,在有些湿漉漉的地板倒印出些光亮来。漠漠雾气透着寒冷,蓟刈痕不禁打了个寒噤。明明知道没有见到白可亲的可能,可还是前往。就好像白可亲在蓟刈痕心里已不如从前,不如从前那般隐匿,离别反而越发增添不少亲近,脑海里白可亲的面容模样也越发清晰。
职校和浅高相差几公里。蓟刈痕没有直接去职校找白可亲。而是站立在酒吧门口好久,最终选择回自己的住处。蓟刈痕不想刚开学就翘课,那也不是蓟刈痕对目标的态度,事实上蓟刈痕为了这个选择心里已经作过太多的斗争。蓟刈痕只希望白可亲可以理解,安好。
当天,蓟刈痕受刘氏的嘱托替亚芹请了半个月的病假,也认识了自己崭新的班级。
像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一样,像重叠的水泥砖块换掉村子土坯房一样,像牛羊鸟雀被车轮碾过一样,一切灯红酒绿起来。蓟刈痕开始了梦想的高中生活。虽然蓟刈痕一直惦记着白可亲的事,虽然祝氏可能行动越来越不方便,可蓟刈痕有些抽不出时间去想,更是顾不上来时的路。时间穿梭在睡梦和一举足之间,毫不留痕迹。两天的工夫,蓟刈痕和成峰,弄和开始更加亲近起来。打成一片指日可待。
两天后白可亲来找蓟刈痕,像相隔了千百年的相遇。白可亲站在浅高门口等蓟刈痕,只有人看见白可亲站着却谁也不知道白可亲站了多久,总之蓟刈痕放学就见到白可亲站着。蓟刈痕刚出校门就站住脚步惊愕一番,说:“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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