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草的脑袋被李谷轩理所当然,理当如此的擩在怀里,使得方芳草怨气冲天,手脚并用的想要破谷而出,正大光明的欣赏某个有身材的裸男。
李谷轩感受到方芳草想要看裸男这一不守妇道的意图,嘟着嘴巴,收紧手臂,硬生生将方芳草的脸陷到自己的怀里。
可是老这样抱着想出墙的红杏也不是办法,于是恶狠狠地瞪着某位裸男,语气很不善,很,不善。
“你快把衣服穿上。”
性感裸男挑眼看向李谷轩,半晌,云淡风轻,风清云静的开口;“为何?”
那淡淡的语气,微微轻扬的语调勾的方芳草想出墙的的心情越演越烈,要为小秀才“守身如玉”的意念越演越稀薄,最后消失殆尽。两人又说了什么完全没有听见,全身的注意力以及体力都用在了掰开李谷轩的双臂。
方芳草很纳闷一个文弱书生的力气怎么会那么大,害她想在裸男面前表现一番琴棋书画气质皆有的小家碧玉都不行。
最后不知道是自己觉醒了“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技能,还是小秀才收回了攻击技能,总之方芳草从李谷轩春暖花开的怀抱里解脱了。
可是,裸男呢?方芳草用一脸秋风萧瑟的表情询问李谷轩,那厮收到方芳草不满的表情先是哼了一声,旋而对着方芳草的斜后方喜洋洋地努努嘴角。
方芳草顺着李谷轩给的路线很“踏破铁鞋无觅处”的看到了,咦?
“衣服呢?”
“穿上了。”
“为什么穿上了?”
李谷轩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地声讨某个惦记着裸男的色草;“不穿衣服留着给你看吗?”
色草咂咂嘴,歪着脑袋,看裸男好像,应该,不对吧?不,是非常不对。
可是那个裸男身材好好,真的好好。想到这里,眼睛不听话的在李谷轩身上扫来扫去,上次只看到肤白莹润,连小豆豆都没有看到。这次好不容易有一个免费的不用负责的身材性感的裸男在面前,竟然也没有看见。想着想着,看李谷轩的眼神就变得很不满,很嫌弃。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有没有看过《女戒》?”
“没……”这个书不是义务教育里的标准配置,看过才有鬼了。
李谷轩脚步虚晃了几步,遇上这么个不会写“廉耻”两字的女人,李谷轩恨铁不成钢,朽木不可雕的心情可以理解。
“你……”
“咻”一声无法出自人类口中的声音声声打断二人的“谈话”。方芳草和李谷轩不约而同的看向某男的方向,只见一把细长的剑在某男的手上折射着森森白光。
方芳草迈着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步伐靠近李谷轩,耳语;“他要杀人灭口?”
吐气如兰的热气吹得李谷轩春意盎然,面若桃李,刚刚的不愉快抛到九霄再加九霄的云外,方芳草说了什么根本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点了头;“嗯。”
“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
方芳草整张脸沉下,掰过李谷轩的身子,看到那一脸的各种红,方芳草就知道这家伙只顾忘我的害羞了。
眼角余光撇到某个拿剑的男人正朝他们走来,方芳草将李谷轩朝身后一扯,扭正身子,警惕地看着那男人?
方芳草正戒备的敬职敬业,身子却被背后的人拉扯,然后就看见身后的某人站到了她前面,正以一副母鸡护小鸡的姿势护着她?不,她不是小鸡。
“你干嘛?”
“我是男人,我应该在前面。”虽然这个场合不适合调笑,但是方芳草真的忍不住想调戏一脸正经的小秀才;“男人不是应该在上面吗?”
李谷轩恼怒娇羞的瞪一眼方芳草;“明天,我带你到镇上买《女戒》。”
什么?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学习《女戒》?她方芳草还怎么有脸面对正在看书的广大女同胞?
方芳草平静一下波涛汹涌的心情,注意到那个拿剑的男人在他们前方十米处以一个经典侠客造型站定,方芳草心里很忐忑;“稻谷,我们会活到明天吗?”
李谷轩静默一小会儿;“会的,我会保护你。”
会的,我会保护你。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方芳草的耳边什么,蛙声一片,泉水叮咚,清风徐徐,麦浪滚滚……一瞬间都安静了,只有这句话清晰异常的在耳朵边上逍遥法外。
不知道声音回荡了多久,方芳草觉得耳朵正常的时候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慌忙的去找李谷轩,只看见李谷轩倒在一荡芦苇丛里。
那一瞬间方芳草首先想到的还是那句“会的,我会保护你”,然后就是蚂蚁侵占心脏一样挠心般的难受。悬着眼泪手脚并用的爬到李谷轩身边,却怎么摇,怎么喊都不没有动静。
方芳草对着那个男人咬牙切齿的怒目而视;“你把他怎么了?”
剑男泛起眼皮闲闲的瞄一眼悲愤的方芳草,依旧波澜不惊;“没怎么。”
“没怎么他怎么会这样?”
“哪样?”
方芳草怒不可竭的站起身,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怎么比她还聒噪?比她还找不到重点?比她还会欺负人?
“昏迷不醒。”
“他昏迷了?”
方芳草无语望天,她发现了,这个人简直就是来折磨她的。说的话这么,这么变态的契合了她和小秀才说话的气人风格。原来她俩人的结合体这么讨人厌的天怒人怨。那以后生的孩子,呸呸,单身,没有孩子。
“你快说,你把他怎么了,他为什么会昏迷不醒,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没怎么,不知道,没企图。”
剑男抱着肩沐浴在月光下,神情清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企图?就算有,能不经过八八九十一种酷刑就说吗?太没有职业操守了。况且,等到折磨的不成样子再说,那之前的折磨不都白受了?划不来。
(鸡蛋壳;剑男,你觉得说出企图的最佳时机是什么时候?)
(剑男;丑陋的名字。我不会给他机会抓住我。)
(鸡蛋壳;…………八八九十一?)
(剑男;(长剑利落的挽出一个贵妃剑花)有问题吗?)
(鸡蛋壳:…………没…………)
头一次,方芳草想将一个人打得落花流水,鼻青脸肿,打到连他老婆都不认识他。
就在方芳草准备置生死于度外冲过去扁人的时候,那厮开口了;“想起来了,我把剑扔过去,剑上多了一个这么的东西,他看见之后就这样了。”
方芳草正疑惑间,就见剑男拿起地上的剑四平八稳的举到方芳草面前,定睛一看,剑上赫然串着一只一动不动体态丰腴神情安详的——蛇。
看清之后,方芳草招呼都没打,直挺挺的倒下,估摸着是找李谷轩去了。
剑男抿着唇看着地上摊着的姿势各异的两个人,又将剑上串着的某只生物举到眼前晃晃,神情很是意义不明的咕哝;“这东西真的能吓人?”
轻巧的挽一个剑花,收势,造型一气呵成,对于自己抛尸某蛇的姿态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转身,瞥见安静躺在河床上的两只生物,及其嫌弃的拧着两人的后颈衣领,右脚一踏就飞出去老远。嘴里还念念有词;“南锦年,你这弟弟真沉,若是不将洛神剑谱给我,我一定让你洞房的时候戴绿帽子,一条蛇就把这两人收拾了,真是……”
方芳草清醒的时候,阳光都透过窗户缝钻了进来,向来是不早了。
穿衣梳洗,总觉得脖颈一圈被人勒过一样。懒懒的伸手捶打两圈,顿住,昨晚有一个拿剑的男人来着,他拿了蛇,然后自己就挺尸了?呸呸,昏迷。
想到这里赶紧出门去,却被眼前的状况弄了一个不知所措。
李谷轩怀里满满的抱着稻草,翠姨将屋里新打的被褥抱在怀里,就连黑豆都衔着一小把稻草跟在那二人身后往院子外面走;“干娘。稻谷,你们干嘛?”
翠姨伸手将被子往怀里拢拢,一边回头叮嘱方芳草;“草儿,起了?去吧屋里的新枕头拿出来。”
“做什么?”
“给你们的恩人送去?”
“恩人?”方芳草嘴巴微张,明目张胆的彰显她的诧异;“可不是,昨晚你和轩儿被蛇吓得晕在河床上,人家莫笑不嫌累的把你们弄回来,可要谢谢人家的。”
“莫笑?”
“不跟你叨叨了,你拿了枕头快过来。”
方芳草见翠姨乐呵呵的抱着被褥出了院门,上前一步拉住李谷轩。
“怎么回事?”
李谷轩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怕蛇”
“知道了”
“你也怕”
“不用你说。说重点”
“不用我说还怎么说重点?”
方芳草及时的翻了一个白眼,止住了李谷轩的废话。
“恩公昨晚把我俩弄回家了,姨娘听说恩公想在村子里感受一下美好平静的生活,刚好上个月李婶他们一家搬到了镇上,这房子刚好可以租过来,只不过要置办些东西。”
“美好平静的生活?体察民情?那不是官员?”
“不是,姨娘说恩公之前是一户大家里的侍卫,整天舞刀弄剑厌烦了。”
厌烦了还带把剑?
“他叫莫笑?”恩公恩公,又不以身相许,恩什么公?
“好像是的。”
“你抱稻草干嘛?”
“恩公说床太硬。”
床太硬?想她这个睡过席梦思得人都没有抱怨床太硬,他还嫌弃床太硬?
“又没有带媳妇,床硬点可以治腰。”
“你又胡说?”
方芳草吐吐舌头,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就把心里话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下,还惹得小秀才不开心。道个歉吧。
嘴巴刚张开,音儿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听见了某个清淡的声音;“我腰很好,方姑娘。”
(鸡蛋壳:草,你是义务教育毕业的?)
(方芳草;不然怎么彰显稻谷的博学多才?)
(鸡蛋壳;原来你是这么一个贤妻。)
(方芳草;呸呸,我是未婚的,未婚的。)
(鸡蛋壳:…………)
(方芳草;以后你不要叫我,听着总感觉不文明,哦,还有,我会写“廉耻”这两个字)
(鸡蛋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