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刹那芳华

“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谷素莲冷冷的回道：“还需要再说吗？”她看着陈凡的眼神有些冷漠又有些复杂。
谷素莲话才刚完，褚强跟着就松开了手站了起来，气势逼人，“你也看到了，还需要重复吗？”他看着陈凡的眼神有些敌意，眉头先是微微皱起，旋即又倒竖了起来，气势在顷刻之间上升到了极致，似乎眨眼之间就会有汹涌澎湃的气浪向陈凡袭来！
先前陈凡对于褚强还有些顾忌，然而此刻因为谷素莲他却是什么也顾不得了，以前他为了维持大家之间关系的和睦，总是在尽心尽力营造一种良好的相处氛围，可每次到最后都是自己里外不是人，他已承受的够多了，失去的也够多了，这一次他想依着自己的心去拼一次，不为别的，只为了证明自己的心意，“这是你的心里话吗？”他没有理褚强的话，眼睛一直看着谷素莲，期望能得到一个直截了当的答案，但谷素莲的再次冷场让他真正体会到也许是自己太过冲动了，原来自己刚刚的行为是多么不理智，“好吧，我明白了，祝贺你！”他嘴角一勾，勉强勾出一抹难得的笑意，言罢，便要转身离去，却被再次叫住了！
“既然都来了，也不差那么一会儿吧，吃完了再走！”褚强盯着他的背影，语气有些强硬，似乎带着一丝命令的味道。若是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此时都巴不得陈凡走得远远地，但他却并没有那么做，他硬是把陈凡留了下来！
陈凡这次因为没有了诸多顾虑，所以对于他的强硬反而并没有感受到多少不适，正想来个不管不问，举步欲走，却没想到又一次被叫住了，“你这是要让我亲自去请你留下来吗？”声音冰冷却不失风度，这是谷素莲发话了，她看着陈凡的眼神愈发难以让人琢磨透彻了，尤其是站在她身旁的褚强！
这一次陈凡没有再走，而是重新坐回了位置，他可以拒绝任何人，却唯独不能拒绝她，也许这就是命！他心里暗暗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就要保持距离了，其实这样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压力没那么大了。他坐在位置上，首先扫了一眼桌上琳琅满目、香甜可口的饭菜，没有表现出平时该有的莫大的食欲，神色淡定，拿起位于说上右侧靠墙的位置，拿起一壶印有兰花花纹的茶壶，右手手肘微微弓起，轻快而又不失稳定倒下散发着微微热气的茶水，那散发着清香的热液随着他的手肘拱起，如一条金色的玉柱倾泻而下，倒下的不仅是茶，更是一份放下！他拿着圆润轻巧的茶杯，微微抬起，“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兄弟吗？”他看着褚强的眼神有些出神！
“当然！”褚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也跟着倒了一杯茶，以茶代酒，“不管发生什么，你我之间的友情依旧长青，久香不散！”他的眉头渐渐舒缓，倒是及时敛去了之前的霸道与强硬风范！
“那就好！”陈凡微微一笑，“我也希望我们之间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影响了彼此之间的友谊！”
“那就干一杯吧！”谷素莲见二人没有了先前的剑拔弩张，嘴角翘起，绽放出许久未见的笑脸，“希望以后的日子里大家可以和和睦睦！”她虽然笑的有些突兀，但褚强和陈凡二人还是被她的情绪所感染！
褚强看着她的笑脸，嘴角的笑意也更加明显了，只是他虽然注意力都放在谷素莲身上，但更多的视角却是在观察陈凡看谷素莲的种种反应。他似乎看出了陈凡虽然嘴里说的是义正言辞，说是不再纠缠于她，但眼底却还是有她的影子。
陈凡见气氛似乎越来越融洽了，也不多说，反而是对着个色菜式开始逐一品尝了起来，每当尝到味觉易美的菜肴，便滔滔不绝地谈论其特色与独特的风味，然而便又开始分享气自己的心得，弄得旁人都以为他对吃似乎很在行似的。其实他这么做只是想撇开话题，忘掉之前的烦恼，免得聊着聊着又一不小心牵扯到先前不开心的话题。就这样聊着聊着，到最后他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在讲话，而谷素莲虽然也笑，但也只是偶尔，至于褚强却只是出于礼貌象征性地点了点头，以示他对陈凡的肯定，这样的感觉让陈凡颇为不自在，其实他并不是太爱说话，只是有时遇到一些特殊情况，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像今天他得来的这些经验其实都是他从李敏然和钱兵等人身上得来的，他自己并不是行家。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遇到这样的冷场的情况，陈凡虽然无奈，不过却也没闲着，正准备重新找个话题，却忽然见到褚强抬起了左手，便将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其实你从吃饭到现在一直都是强颜欢笑，一直说话是不想让人看出你情绪的变化吧，你以为这样就能瞒得过我！”褚强忽然盯着陈凡的眼，目光深邃而宁静，“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吗？”他整了整衣领，“好，我给你个机会，咱们来做个公平竞争，我这样做事一向是要赢的人心服口服，我们来赌一把！”他看着陈凡的眼神似乎有些变化，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无论结果如何，你我之间的友谊不变！”他一语道破了陈凡的心声！
陈凡听的有些咋舌，本来想着还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没想到这一节压根就没过去，然而这一切还不容他辩解，就被谷素莲抢先了，“你们究竟是在怎么回事？为什么非要闹得这么不可开交呢！”她的声音由于情绪的波动稍微大了些，引得邻座的客人的注意力都朝向她这里！
“你放心，我并没有要做什么，只是想做个小测验，对以后的发展造不成多大的影响！”他温柔一笑，迅速宽慰了谷素莲的情绪，还别说，一贯倨傲冷酷的他，忽然这么一笑，还真是有些让人扛不住！
谷素莲听他这么一说，再加上他情绪的引导，就是有再大的不满也都烟消云散了！
“一定要这样吗？”陈凡看着褚强的眼神忽然有些疲惫了，“我想我该走了！”对于褚强的冷静，心思执着，他是有些望尘莫及，就连一个细小的变化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他知道对方这么说还是因为捕捉到自己内心的一丝情绪！
“你放心这只是个游戏而已，不用紧张，重在参与而已！”他一边说着一便不由分说就从兜里拿出了两副扑克，又从中抽取了四张，分为两张红桃和两张黑桃，便将之摊在桌上的空处，他安置妥当后，眉头一扬，挑了一眼陈凡，“选一张吧！”
陈凡不知道他这么做究竟是在搞什么鬼，但还是下意识选了一张黑桃！
“好，既然你选黑桃，那么我就选红桃！”他手指一勾，便有一张红桃落在他的手里，被他夹在食指与中指间，旋即他又将目光投向谷素莲，“剩下来的两张你从中选一张吗？”
刚一开始，谷素莲看到褚强拿出四章扑克牌也有些摸不着头绪，然而当她见到这二人做出选择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这是要自己在他二人之间做出选择了，眉头一皱，“可不可以不选！”她打心眼里对这种安排有些抵触，她从不喜欢被人安排，她喜欢按着自己的意志去处事，可褚强的行动却每每牵制与她，让她的心情极其郁闷。她看着褚强那俊朗的外表，眉宇依旧锋利，目光炯炯，带着一种渗透万物的觉察力，挺拔的鼻梁犹如秀丽的冰锥，带着一股男人的傲气却又让人感觉有些陌生，绵薄的嘴唇似乎透着些许寒气，这样的外表换做任何一个少女，又有谁会不喜欢，可是这真的是自己喜欢的吗？谷素莲开始暗暗问起自己的内心，究竟自己真的喜欢他吗？
“不行，你必须选一个！”褚强的眼神很冷，冷得让人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她有不选择的权利，谁也不能逼她，谁也不能！”陈凡看着气势有些咄咄逼人的褚强，也加重了自己的语气，若是对方是向自己施压，他也许不会有这么大的怒火，但如果对象是谷素莲就不行。他虽然没资格站在她身边，但起码可以在背后守护她！
“闭嘴！”褚强有些怒了，这一声吼叫，直把整个饭店的人吓的停住了，竟是半刻也没有人敢说话了！
“好，我选！”谷素莲被他这么强硬的态度弄得有些头疼，她知道自己要是不给个明确答复的话，可能会没完没了，眼神盯着那仅剩的两张牌，一张红桃一张黑桃，伸了过去，先是停留在黑桃的上方，犹豫了片刻，很快又移向了红桃，随手一拈，将其拿在手中，一扬，“现在行了吧！”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褚强，便气呼呼的转过头去了！
陈凡一看这结果，也早在这预料中，心里并没有多少失落，反而很开心。他笑着看了眼前的一切，然后便站了起来，只是向谷素莲和褚强二人点了点头，便抬步而去。
谷素莲看着陈凡离去的背影有些失落，不禁眼眶有些湿润。她今天其实愿意只是向气一气陈凡的，谁让他不听自己话，硬要往坑里跳，他见不得陈凡吃亏，但跟看不惯陈凡与自己相悖，现在他走了，自己也成功气到他了，他的心里却并没有那么畅快！
“你干嘛要违背自己的意志呢？”褚强适时了说了一句话，“其实你是选黑桃的对吧！”
谷素莲一听这话，惊讶地看了一眼褚强，眼神里闪烁一丝惊恐之意！
“你不必惊慌，我只是从你刚刚的犹豫的神色里看出来的！”褚强笑了笑，解释道：“这个游戏就是想测试一下你自己内心潜意识里的想法！”他戏虐性的笑了一笑，“不过这结果还是不免有些让我沮丧，尽管我不想承认，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你在说什么？”谷素莲看着褚强眼神有些奇怪，“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何必要我明说呢！”褚强自嘲了一句，嘴角微微翘起，“他可能还没走远，你不想去问问看吗？”
“为什么要这样说？”谷素莲真的有些糊涂了，“你究竟是怎么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她看着有些失落的褚强，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说了句，“我去看看，马上回来，你等我！”说完便毫不犹豫的推开大门跑了出去。
褚强看着她的背影哼了一声，像是自嘲也像是无奈！
谷素莲一出门，环顾四周，一时间竟找不到陈凡是朝哪个方向去了，正自踌躇，却忽然发现右边不远处有一个东西很是耀眼，便走了过去，弯下腰，刚想捡起来，却发现不知何时一只手伸了过来，竟将其捡了去，一抬头，她便看见风尘仆仆的陈凡，正冲着自己发出阳光般的笑声，“这是你的！”说完便往她手里塞去，而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别走，我还有话要问你呢！”谷素莲冲着陈凡的背影吼道：“你有本事就走别回头，你看看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
她这话一出，陈凡便立刻停住了脚步，不过却并没有回头，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你又何苦为难我呢！”这话一完，人便顿时去的没影了谷素莲看着手里的耳坠有些发愣，“这是我的吗？”她越来越迷惑了，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她又回到了餐厅，却发现脸褚强也不见了，一问才知人早已走了，心里更是郁闷不已，就那么短短的一刹那，她感觉自己恍如隔世，一切变得透明而虚幻！
她闷闷不乐走在街上，突然有点想暂时不回家了，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去哪儿，这人啊，有的时候还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正当她彷徨不已时，一句后轻飘飘地从她耳后飞来，“你的疑问我能帮你解答，我可以让你摆脱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