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扣扣！

“起床了，关白！羽守做了早餐，你带时雨出来吃早饭吧！”

简敲了很久的门，可是这么久关白连应都没有应。

直觉告诉他，这是出事了！

简握紧的门的把手，不安的晃动着门，另一只手反复的大力的拍打着门。

“关白，你醒了吗？时雨？时雨！”

关白这才听到了动静，睁开了双眼。

昨晚又做了那样的梦，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异常。

揉揉眼睛，准备起来。

“时雨，醒了吗？起来吃早饭了！”

关白坐了起来，但是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大脑轰的一下，失去了声音。

自己的身边哪里还有时雨的影子，倒是满床的血，还有——自己手上的血！

关白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打开了门，推开了守在门口的简，向着屋子里的其他地方仔仔细细的看着，找着。

简看着失魂落魄的关白，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按捺不住就冲进了房间里。

血，铺天盖地的血！

简紧接着就冲了出来，迎面碰上找了一圈无果的关白，上去就抓住了关白的衣领。

“怎么回事？你们昨晚不是一直呆在一起吗？时雨去哪里了？你说话！”

“我……我……不知道！刚刚醒过来就没有看到时雨，我也很焦急，简，我真的要崩溃了，我一直默默的守护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的虚弱下去，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本来以为来了这里会有什么改变，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呢，她为什么就这么不见了，满床的血，还有我的手上，衣服上，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消失，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说着说着关白就没有形象的跪了下来，一双手还紧紧的抓着简的衣服。

为什么……是我杀了她……为什么又是我害了她……

从厨房里出来的羽守，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从不见哭泣的男人的哭泣。

出云死后的世界，就和原来不一样了，以至于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简等着关白哭泣的声音变小了之后，慢慢的蹲了下来，抚着关白的脸庞，轻声的说着，“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和我说说怎么样，我也很关心时雨，我也想知道她去了哪里了……”

关白抬起头，咬着嘴唇。

现在的关白就像是一个失去了挚爱的孩子。

“她死了，在我的梦里，被我杀死了，是我，用斧子杀的！我亲手做的……”关白再一次的低下了头，哭泣。

似乎除了这个他没有更好的表达方式了。

“呼……我知道了，也许对于时雨来说，死亡是迟早的，你心里也有数，时雨的身体越来越差，离开是迟早的。与其死在自然的手里，不如死在你的手里，我知道这种方式很自私，对你来说是一种伤害，你更愿意陪着她走到生命的尽头，但是，相信我这是时雨心里想的，最愿意，最幸福的死法。所以关白你……不要再有负罪感了，我们好好的吃饭，吃完饭我们去做我们该做的事情！”

“呵呵，你就这么冷血吗？时雨，很久以前你们不是还一起行动过吗！”

“不是，关白，你怎么掉进了深渊了，快点清醒过来，你再这个样子，你以为时雨会开心吗！”

当时雨的名字再一次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关白怔了一下。

“对不起，我真的，难以接受时雨离开我的事情，简，你知道吗？我记得是在血池那里之后，我就开始每天晚上做着无比真切梦，我在用斧头反复的砍向时雨，每天每天，我的心好累！我不知道时雨是不是也是这样，总之我是！”

泪水再一次的涌出了眼眶。

“先坐下，看看能不能吃点东西，羽守，我们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简和羽守进了房间，看着满床的血，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关白说了，他是用斧头砍得，但是这间屋子里是不可能有斧子的。现代化的宾馆，现代化的仪器。这里根本就没有其他可以离开的途径，更何况这里的窗户是朝着大街的。简伸头看了看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别提什么血迹，什么尸体了。

“哎，出去吧！”

桌子前的关白发呆着看着旁边的座位，身前的盘子里的面包一动都没有动，尽管离关白还有一段距离，但是简还是可以看到关白的眼睛里布满里血丝。

痛失爱人，无语凝噎。

“呼，我们也吃饭吧！”

羽守看着关白，心里有些感触，于是在坐下来的时候，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句，“关白，我可以理解你的感受，失去自己最在乎的人……的感受，我也……”

“你闭嘴！你根本就不配说在乎，说爱！你根本就没有心，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反抗，去保护那些人，你就是听着那个人的命令和指示行动的，你自以为可以保护的了全村，所有人，但是，你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你杀了你自己！然后现在又来祸害别人，不要再欺骗别人，欺骗你自己了，出云的死必然和你脱不了干系！怎么现在又想来以你的鬼脸来祸害我们吗？”

羽守震惊的不是自己的阴谋被发现了，而是关白说的“你杀了你自己”，当初自己的在异次元的酒店里杀了羽守的场景在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半晌，羽守的表情从震惊，变成的认命，还有可悲。

“你说的对，我是杀了我自己，但是我不后悔，如果不杀了他，我就没有办法再看见外面的太阳，再呼吸新鲜的空气，你知道吗，那间屋子里关了一票的人他们可都没有我这般的幸运，能够再一次的见到曾经并肩的你们！我是多么的珍惜这一次难得的机会！我没有错，要是有错，错就在你！”

羽守的矛头突然的指向了简，“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自私，要跟他打那种赌，我们……不……还有这个世界就不会一直的在这里重复一样的顺序，我们会有不一样的未来，说不定连世界末日都不会有！”

这番强烈的被指证有着不可饶恕的错误的画面，啪的一下和以前梦里满身是血的时雨指责自己竟然一模一样！

我……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失踪？我想去知道事情的真相？然后捅出了这些，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误？

简的腿莫名的发软起来，他想不通，一点都想不通，一切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最初的起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兰诺是一开始就存在的吗？那个神秘人……

简的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个猜想足以解释他们会什么都会那么的痛恨自己。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或许连自己也会痛恨自己了。

关白本来挺焦急的，现在被羽守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倒是愣住了，“这一切管简什么事情，你不要岔开话题，想要将责任撇到别人的身上！”

尽管不知道怎么回事，尽管自己的心里有些慌乱，但是，相比于羽守简肯定是正确的，而且这一路上简对自己还有时雨的种种关心都不是假的。

但是被羽守牵扯的当事人，却愣愣的坐下了最近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关白忽然的有种害怕简的安静。

“简，你句话啊，你为自己辩解一些，好吗？”

抬起头，喉咙被堵住了一样，酸酸的，如果真的是因为另一个空间的自己，导致了原本可以美好的生活的人变成了这幅模样，自己会不会是天底下最大的恶人，难怪连那个善良的时雨都要连指责自己。

“也许，一切都像他说的那样，罪魁祸首真的是我，只不过是不知道哪个空间的自己……”

关白的心有点冷。

“关白……我不知道羽守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是整个发展的重要的环节，我想即使他们没有跟你提起，你应该可以看出来，他们所有的活动，多是围绕着我的，而且这位羽守的态度更加的明显，一直在追问我有没有发现什么，所以很有可能你们的宸极大人，就是某个空间里的我自己，我一直都相信资料还有尝试的结果，不相信命运，对着……”简看着两个人一眼，叹了一口气，“别人除非挚交，不会相信，简单的说，我怀疑一切，只相信我自己，所以……这样的我，完全有理由，不停的进行人工的测试，虽然有一些残忍……”

这话还没有说完，关白就直接冲了上去，“人工测试，你为什么要进行人工测试，你知不知道你的每一个做法都会害了许多的人！我的时雨……”

砰！

关白朝着简的脸颊挥了一拳，“住手！关白你快住手，这个不是那个宸极，他只是简！”

关白全身失去里力气，整个人慢慢的跪在了简的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

反反复复的只有这一句话。

房间里良久没有人说话。

“师兄，我们要进入方舟里面了吗？”王岚站在政府的广场前的台阶上。

桐看着这个荒凉没有人迹的往日繁华的首都，寻找着看不加的敌人，忽然一辆车子停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一个老人下来打开了另外一边的车门，一个风采依然的老人走了下来，桐看了远远的那一片天空。

有些阴暗，没有照片上的代表文明进化的展示一般的云，也许这个世界正在走向尽头，我们都以为的方舟可以带给我们安全和未来，可是这一切真的还会有吗，他已经给过我们一次机会了，这次的毁灭也是我们人类自己作恶的结果，我们还可以天真的相信他还会给我们机会吗？

简不愿意离开，不愿意放弃，即使在要消失的时候也要和我说说话，是不是可以说明人的执念如此的可怕，为什么就不能认清现实，以及自己的错误，我……在死亡面前变得有些坦然，这是不是代表我接受了死亡？

桐有些自嘲的笑着，老爷子走下车看见的就是桐的释然的微笑。

老爷子在心里说着心思，一边走向两个人。

自己见过大风浪了，发达过，失落过，挫败过，就是可怜了自己的这个孙子，这一次的劫难不知道，还能不能挺过去……

“老爷……”

“我的好孙子啊，爷爷来了！”

王岚的身子一震，但是老爷子的手已经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这几天，你就跟我在一起吧，我们爷孙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聊天了！”

“……嗯，爷爷！”

桐看着绕过自己直接和王岚说话的老师，多少也有些明了，老师或许和自己想的一样，这一次，大概是逃不掉了。

“大人，我们还要继续执行毁灭的计划吗？”

“嗯，反正他也快死了，早一点让它消失不是也省得他难过不是吗？”

“大人……”

“怎么了？”

“我有些不明白。”

“……明白什么？”

“您究竟是为了什么让这个世界消失？”

“为了天下苍生？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嘛，我难道还会为了那个蠢蛋吗？一个人扛着伤害，等待着时间将伤口消磨殆尽，我只知道，人敬我一仗，我敬人一尺，你对我不仁我就对你不义，他们曾经对我和他的伤害，我只是在现在全部还回来而已。”

咚咚咚！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大人，首都的人已经处理好了，剩下来还活着的，都在方舟里面了！”

“嗯，现在就等病毒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