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弹琴

一开始，我想得明明白白，既然那小姑娘看见了弹钢琴的阴魂，那我只要保持清醒，肯定也能听见动静。
到时候我一听见声音就出门去看，我看可能不出什么，白灵肯定能，这样至少能掌握主动权。
但我脑袋才沾着枕头没多久，最多也就几分钟的时间，眼皮子就不受控制地开始打架。
并没有做梦，这一觉我睡得很挣扎。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睡着了，但是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当当当……”
直到，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猛烈的钢琴声。
我猛的睁开了眼，几乎是弹跳一般坐了起来，抓住手边的罗盘。
看了一眼隔壁的能慧，他也已经醒了。
“走？”
我对着门口抬了抬下巴，向能慧示意，问他的意思。
他没回答，只是默默坐起身，起床穿鞋。
今天晚上的天气不错。
月朗风清，天上虽然有几片乌云，但是却没有遮住月亮。
借着月光，一切被照得亮亮堂堂，不用开灯也能看清楚东西。
钢琴的声音很粗暴。
不像是小桃所说的是在弹钢琴，反倒像是什么人在用手，或者用别的东西往钢琴上砸。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
剧烈的声音响彻小楼，回荡在布满了灰尘的家具之间。
才刚刚踏出房门，我就感觉到有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四处席卷而来。
我在室外坐了半个小时都不觉得冷，但是现在却被冻得发抖。
小洋楼内部像换了个季节，类似阴雨连绵的寒冬，不仅寒冷，还很潮湿，木质地板都有些松软。
整个屋子好似正在寒冷中逐渐腐烂。
钢琴的声音来自二楼，而我们的客房在一楼，上楼梯之前，我特意先将罗盘拿了出来。
罗盘在月光下散发出了隐隐的红色光芒。
白天时候被血液浸染过的每一道纹路，在都黑暗中若隐若现。
罗盘的指针快速转动了两圈，立刻往楼上的某个方向指去。
虽然我并不懂行，但是根据常识，罗盘反应那么快，说明楼上弹钢琴的这玩意儿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打算。
能慧原本站在我身后，看见罗盘的指向之后，毫不犹豫就往二楼走去。
“嘎吱。”
楼梯也是木质的，看似结实，但能慧踩了一脚就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能慧就和没听见似的，甚至加快了步伐，三步并作两步，飞快走完楼梯，上到了二楼。
我原本还有点犹豫，但有惠能带路，我的顾虑打消了不少。于是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加快步伐飞速上了楼。
二楼，钢琴的声音更加响亮，震得人耳朵发疼。
而且仔细听，还能隐隐约约听见在这钢琴声中夹杂着些许微弱的哭声。
不知为何，我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子心悸。
我的腿哆嗦了一下，忽然杵在原地，不想再继续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