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尘封的真相

“我以为这种幸福原本会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只是没想到当年你会选择了皇弟。所以，即便朕再怎么不愿意，朕也，祝福你们。朕就是想要看到你，开心。”他也盯着墙上的那一副画，看了许久，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皇上做什么都是为了江山社稷，牺牲自己的感情，也不在话下，臣妾能理解。”连自己都不曾发现，我的口气带着一点责备还有些不为人知的酸楚。
“即便是不要这江山社稷，朕也绝不会牺牲你。”夏毓天开口了，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变得如此生疏，都开始称“臣妾”，称“朕”了。
柔儿，朕那么爱你，怎么舍得，怎么忍心？
“那皇上为什么当年又要下旨要我嫁给辰王爷呢？皇上不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江山社稷要娶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的女子吗？皇上不是为了江山社稷笼络辰王，让他一心一意为你卖命吗？所以皇上就给臣妾赐婚，臣妾已经如皇上所愿嫁给了辰王，成了你笼络他的对象，成了一个政治的牺牲品。等到十几年后，皇上和臣妾说，不会牺牲掉臣妾。难道这就是皇上所说的不会牺牲臣妾？”我反问他，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
“朕何时下旨让你嫁给皇弟了？”夏毓天睁大眼睛看着我，吃惊的说道。
“皇上何必装作惊讶，不是皇上下了一封密旨，和太后的懿旨同时送到丞相府。要臣妾嫁给辰王爷么？”我再次说道。
“朕没有，朕答应过你，朕要你等朕回来。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的圣旨，况且朕远在战场，回来之后就发现你已经嫁给皇弟了，以为你在朕不在的这些日子，喜欢上了他，选择了他。所以朕才愤怒。可是，你要相信朕，真的没有。”夏毓天失控的抓着我的两只手臂。
难道，当年夏毓天真的不知情？可是谁敢假传圣旨啊！看他的失控不像是装出来的，再说，若真的是他，他现在也没必要装啊。那么当年，到底是谁操纵了这一切？当时又有什么阴谋呢？终身的错过，难道只是败在异常巨大的阴谋当中？
不管是谁，只是，现在这些还重要吗？十几年了，从十几年前我踏入王府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回不去了。
我推开他的手，退了几步说道，“皇上，不管事实如何，都已经不重要了，有些事情，早已经回不去。臣妾谨记自己的身份，也希望皇上，能够明白。”
“朕——”夏毓天还想说什么，见我再次往后退，一副疏离的样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却也没有再上前。
“这幅画，是当年，朕在宫里遇见你的时候的样子。虽然不是第一次遇见，但是，那个时候，在御花园中，满天飘飘扬扬都是花雨。你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漫天的花雨中，闭上眼睛，朕看到你的侧脸，美好的不像话。就这样，你这么突如起来的闯进了朕的心里。
你聪明伶俐，还带着一点狡黠顽皮。不似一般的女子。朕那个时候起，就想着要把天下最好的都给你。
朕并不是一个好皇帝，对吧？”见我没有回答，又自顾自的说道，“朕太过重感情，儿女情长。这一点，母后说过朕，朕自己也明白。作为天佑王朝皇帝，在那种朝政不稳的形势下，要拥有着一颗冷硬的心肠，还有承受的住寂寞。可是朕不适合，或许朕更适合当一个闲散王爷。
“皇上一直都是一位仁慈的明君。”我说道。他是一个生性仁慈的人，我一直都知道。
“朕不是。朕这个皇帝啊，做的太累了。上面有母后和国舅压着，下面又有这么多的官员紧逼着。朕知道现在有人想要——，”夏毓天想要继续说下去，却又转了话题，“而外围的一些国家，还有些蠢蠢欲动。朕原以为，你是上天给朕的恩赐，只是到头来，却不是。”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青阳的赛诗大会已经完毕。接下来该是青阳才子入朝了，以后，便是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停了许久，他又悠悠的说道。
“唔。”我应了一声。青阳才子要入朝了？那么，是不是，他们——时光飞转，是否夏毓天也在感叹，我们，已渐渐老去呢？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你走吧。朕看着你走。”夏毓天说道，“朕，每一次，都是看着你走的，这样，不管你什么时候回头，都能看到朕，你就不会孤单，你就能安心。虽然，你从未回过一次头。”
“皇上，”我开口说道，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臣妾告退。”我转过身，缓缓的朝着大门走去，这一次，怕是又要让他失望了，我依旧不会回头，也不能回头。
“皇弟的运气一直都是那样好。这一生，他遇见了你。”夏毓天的声音在我的身后悠悠的响起。
我当时很想说一句，其实，他的运气并不是那样的好，他从小失去了他的亲生母亲，而先帝又驾崩的早，在这种诡谲汹涌的宫廷斗争中，苦苦挣扎，保全自己活了下来。至少，你有着太后的庇护，可是他呢？什么都没有，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挣扎，没有依靠。这些，你又可曾看到呢？
只是我并没有说出口，有些话不必言明，自然知晓。
离开时，王府的马车已经停在宫门口等着，我上了马车，这次进攻，我知道了一些被尘封十几年的真相，有一些心结已经放下，有一些遗憾，也不必说出口了。马车缓缓的驶离了皇宫，就像我挥别了过去的我，永远不会再回来一样。不管事实如何，就让它这样过去吧。
告别了皇宫，我又回到了王府。
刚踏进大门，夏毓辰就迎了上来。“皇上找你什么事情？”我还未开口，看他急冲冲的样子，便问道，“你是一直在这等我回来么？”
他的脸上闪过不自然，“谁说的，只是见你许久不回，恰好正准备出门去，怕遇不上你，错身而过，所以想在这等一下，没想到呢刚准备出门，你就回来了。”
“哦，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
“皇上找你什么事情呢？”夏毓辰问道“皇上只是看你抱恙在身，问别人也不好，所以宣我进宫问问你的情况，可有大好。”我回答他，有些事情，他还是不需要知道的好，因为这些事情，原本不需要牵扯到他进来，而且现在，这些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你是怎么说的？”他问我。
“什么怎么说的，实话实说啊。”我回答道。
“就真么简单，没有了？”他似乎不相信，一脸狐疑的看着我。
“就这么简单，难道你以为皇上和我一个亲王妃能有什么话说。”我反问他。
“嗯，暂且相信你。”他笑了，点点头一脸了然的样子。
“王爷不是说要出门么？怎的还在这里，要不要妾身喊小煜来陪王爷出门？”
“啊？噢——这样，本王想起原本和冷将军外出看看今年佃农上交了多少租子的，那个时间好像还没到，本王记错了，我们约的时间是明天，所以今天暂时不用过去了。本王看王妃回来了，还是留在王府陪王妃好了。”说完，转身就没影了。
我憋住笑，哎，这个，夏毓辰啊！我突然发现，我们中间只要没有苏歆瑶的存在，还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前段时间，朝廷从青阳的赛诗大会当中选拔了一批人才上来，为我朝廷所用，那时候你还在青阳，这件事情你知道吧？”夏毓辰问我。
“嗯，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宇骄还去了参加呢。
“马上青阳才子，就要入朝了呢！”夏毓辰开口说道，不知道是对着我说呢，还是在呐呐自语。
“所以呢？”我反问到。
“我倒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批选拔上来的才子们了。”夏毓辰笑了笑。
“现在朝政不稳，外戚专权，整个王朝被上官太后把持，皇上又迟迟没有子嗣，后宫争斗向来激烈，皇上的很多孩子尚未出生，就已经被残害。即便是聪明一些的妃嫔拼死生下来的，都是些小公主。静妃娘娘孩子还在肚子里，就已经逝世。只有贤妃娘娘曾经生下的小皇子，却又夭折。各势力对皇位虎视眈眈。”
“宫里的女人，母凭子贵，谁都想为皇上诞下皇子，却又容不下别人生下皇上的孩子。所以，待看这些后宫的女人，谁是最厚的赢家了。”我说道。我听夏毓辰说完这些，后宫向来都是斗争惨烈，是不是现在的我该庆幸，最后嫁给了夏毓辰，。避免了这样的勾心斗角呢？
我突然想到，皇上一直没有子嗣，所以没有太子。而夏毓辰也没有孩子。是不是恰好因为如此，夏毓辰才那么安然无恙的过了十几年呢？要知道，如果皇上迟迟没有子嗣，亲王的孩子也是可以继承皇位的。如果苏歆瑶给夏毓辰生下了小王爷，是不是这一切就会不一样呢？而后又摇摇头，这是什么假设，没有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