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被壁咚了

只要稍稍侧过头去，便能看到被撕得脱了一大片的裙摆。
原本完美得找不到一点瑕疵的长裙，就这样变成了一块破布，顺着被撕裂的地方，陆以歆看到了一只还踩在她裙摆上没有来得及撤走的高跟鞋。
那个站在陆以歆身边的那个模特的腿，照理说，是她先站定了自己才走出来的，可此时那只穿着高跟鞋的脚却踩到了自己的裙摆上，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意外。
好，很好！
陆以歆怒极反笑，锐利的目光一接触到站在她身旁的模特，吓得对方身子一抖，立马心虚地低下了头。
陆以歆在心中冷笑，果真是有人想要陷害她啊，眼看着一计不成又来一计，还真是够狠的。
不过那个人以为这样就能让她陆以歆认输了，呵……抱那只能说那个人是在是太傻天真，不管是过去的陆以歆，还是现在的陆以歆，都不会轻易的认输了！
陆以歆将跨出去的脚收回来，然后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将那被撕裂的一半的裙摆整个扯掉！
这撕拉一声比上一次来的更为刺耳，让即便是原本那些没有专心观看的人都将视线集中在了舞台上。
一条好好的长裙在这一瞬间变成了及膝裙，陆以歆抓着手中剩下的目光，在众人的唏嘘声中缓缓地走向前去，对面前的评审们鞠了一躬，便镇定自若地开口，“各位评审晚上好，我是第15号设计师艺馨，我身上穿着的这条裙子，便是这次参赛的服装。我曾经也以为，完美就是十全十美，但当我想起爱神维纳斯的时候，便推翻了这个想法。维纳斯之所以被誉为爱与美的女神，众所周知，她最美的女方便是那断掉的手臂。在许多人的心中，那一点深藏的遗憾便是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其实服装跟人生很像，往往就是因为那一份残缺，才能造就最终的完美。”
陆以歆的话说完后，底下的评委都没有说话，沉默让她的心越发不安，刚刚的那一番话，并不是最初的设计理念，也不知道结果究竟会怎么样。陆以歆站在台子上，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荒唐！你就拿这么一条破裙子和这些歪理来敷衍我们？像你这样的态度我表示非常不满。我提议，取消这位艺馨小姐的比赛资格！”即便没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陆以歆也知道这个开口的人是谁。她正是今天的评审之一，对陆以歆积怨已久的琳达。
那高亢的声线里满是尖酸刻薄的意味，听的脸坐在她周围的评审们都不由皱起了眉。可转念一想，琳达虽然刻薄，但是她说的话却多少有些道理，这个设计师的裙子是不错，可惜临近上台解说的时候，却被人踩破了，对于一个完美的作品而言，这的确是一个致命的遗憾。而刚刚的那一番话，似乎真的有胡编乱造之嫌。
底下的评委开始讨论起来，有支持陆以歆的，当然也有反对的。双方叽叽喳喳地，吵得不可开交。
陆以歆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心情却是七上八下的，而就在这个时候，评委席后方的观展区却响起了一个令陆以歆感到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这位评委的说法太过片面。作为一个普通男人，我倒是认为这条裙子在扯掉那过长的裙摆以后，变得更美了，至少台上那位艺馨小姐将她漂亮我小腿线条都展示出来了，这样想必会得到更多男士的欣赏。若是这样的一条裙子穿去跟男朋友约会，我想应该会比那条长裙更受欢迎吧！”
说话的人，正是在不久之前刚刚到达巴黎的齐慕川。齐慕川的声音不大，虽然柔和，又透着一股子令人信服的味道，一时间，在场的不少男性观众都纷纷点头赞同。
齐慕川这次过来目的原是为了见见那个叫做艺馨的服装设计师，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陆以歆。可没想到今天看到这场比赛，居然就得到了一个这么大的惊喜，原来陆以歆便是艺馨！
齐慕川在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名字，唇边勾起一丝温柔的笑，以歆，艺馨，多么相似的名字，他怎么这么蠢，偏偏等到了现在才发现。
那番话说完以后，原本吵吵嚷嚷的评委席瞬间安静了下来，似乎都在回味着那番话。而台上的陆以歆却已经忘记了去担心比赛的结果，感受到对方那灼灼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自己身上挥之不去，陆以歆缓缓地抬起头，再看那人一眼，却觉得恍如隔世。
他似乎还是过去的模样，但却比过去更加成熟稳重了，嘴边勾起的微小弧度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自信，更加意气风发，唯有那双桃花眼还是跟过去一样，无论看着谁都一副温柔缱绻又深情款款的模样。陆以歆被他看得脸颊一阵阵地发烫，只能慌乱地移开自己的视线。
不过是看了他一眼而已，陆以歆却觉得自己那颗宛如死灰的心又开始变得鲜活起来……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陆以歆努力平复着自己躁动不安的内心，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评委身上，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往齐慕川的身上瞟。
或许是因为这次的突发状况，而评委之间的意见还是有太多的分歧，几个评审讨论了许久，也没能得出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答案。无奈之下，主办方只能安排工作人员让各位参赛者都回到后台休息去了，剩下几个评委还在讨论着。
陆以歆默默地走回后台，感觉自己整个人还是恍恍惚惚的，脑子里除了齐慕川，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了。迷迷糊糊地走到了休息室的门口，还不等陆以歆推门进去，就被人抓住了手臂，然后用力一拽，将她拖到了休息室旁边的走到上。
“你……”
陆以歆刚想抱怨几句，可在看清眼前人的时候，却惊讶得脸话都说不出来。站在她眼前的人是齐慕川，他穿着一身高级定制的深藕色西装，这种颜色的西服很挑人也很难搭配，只要稍有不对，穿起来就会显得格外老气。但这套深藕色的西服穿在齐慕川的身上却格外的好看，不仅看着简单大气，更让齐慕川整个人身上的气场变得更加强大了。
眼见他一步步朝着自己靠近，陆以歆竟会觉得有些窒息，只能一步步往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可她背后是一面墙，陆以歆退了好几步后，终于是退无路可退，整个人贴到了墙上。
心，跳得越来越快了，脸烫得跟火烧一样，即便身边没有镜子，陆以歆也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有多狼狈。
眼见齐慕川离自己越来越近，陆以歆那颗心紧张得几乎要从心口跳出来。
齐慕川一手撑着墙，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托起了陆以歆的下巴，一双桃花眼，饱含深情地看着陆以歆，“以歆，我好想你。没想到，你就是艺馨。”
又是这样的眼神，不知道他跟雅涵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对方么？
尘封的记忆再一次被挖出来，想到齐慕川为了救她不惜生命，想到两人拥抱在一起的场景，想到齐慕川那形状优美的唇可能会吻上雅涵的额头，她的脸颊，还有她的唇，她就心痛得无法呼吸，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在滴血了。
她的心在呐喊：齐慕川，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要来耽误我？
陆以歆厌恶地别过头，“齐先生，请你放尊重点！不然我要告你骚扰了！”
齐先生？！
他骚扰她？！
这几个字刺痛了齐慕川的心，当年是他对不起她，他愿意用一辈子去赎罪，难道以歆不但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他，还如此的厌恶他？
在陆以歆离开后的几年，没有人知道表面光鲜的齐氏集团总裁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除了要时时刻刻应对着他那个草包大哥跟别人的联手陷害，还要应付董事会里那些老古板，为了做出一点成绩，他可以一夜不合眼地做资料。这些经历明明白白地告诉齐慕川，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去争取，不然，便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齐慕川忽然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来，明明还是那个如沐春风的笑容，却让陆以歆的脊背一阵阵地发凉，“以歆，不管你怎么想，这次既然我们再次相遇，我就一定会让你再次回到我身边。”
齐慕川这番话并不是商量，而只是在通知着陆以歆这样一个结果，如此霸道，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这还是她过去认识的齐慕川吗？还是她从来就不曾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
看着陆以歆的双眼，却对上了她惊愕又伴随着抗拒的眼神，齐慕川的心没有来由的一阵刺痛，原本温和的目光瞬间变得狠戾起来，他抓住陆以歆的双手，将她双手的手腕都扣在自己的掌心中举高，然后将她整个人死死地压到墙上，另一只手则捏住了陆以歆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抬起头，然后放肆地吻上了那两片柔嫩的双唇。
双手被困住，她根本无法逃脱，无论怎么挣扎，都只是困兽之斗。
陆以歆张开双唇，想要用牙齿去咬齐慕川，却不料齐慕川早就看穿了她的用意，原本捏住她下巴的手改为捏住她的下颚，逼着她无法合上嘴唇。
直到两人肺里的氧气都快要耗尽了，齐慕川的唇才终于离开了她的。
“你……放开我！”
陆以歆又羞又怒，奈何力气不敌齐慕川，自己双手依然被他束缚着。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依旧不甘示弱地瞪着齐慕川，可以看出此时的她对齐慕川这样的行为是多么抗拒。
可是，抗拒又有什么用呢？她的抗拒换只换来了齐慕川更为狂暴的吻。
感觉自己的舌尖都麻痹了，陆以歆这才被齐慕川松开来，那双幽深如潭水一般的双目直视着她，“以歆，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丢下这句话，齐慕川也不再纠缠，他放开了陆以歆，一个人走出后台。只留下陆以歆一个人抚着自己红肿的双唇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