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尘归尘，土归土

“所以郡主你故意去怡红院找清末，甚至故意把志年带到街上走，就是为了让萧肃知道你已经注意这件事了？”凉心很聪明，曼珠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
“也是！也不是！”曼珠笑着摇头。
一旁的凉心突然明白的点头。
这一摇头一点头的，弄糊涂了在一旁的惜雨：“你们在说什么啊！怎么我完全不懂呢！”
“惜雨啊！我们的世界你不懂！因为我们看得到的，你看不到！”凉心故作神秘的拍了下惜雨的肩膀：“我们的世界，你看不到！”
“郡主，凉心她说什么啊！”惜雨更加疑惑了。
“她疯了，惜雨你别理她！”望着凉心远去的背影，曼珠依旧是笑，凉心这话，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得其中的复杂。
“哦！”惜雨点头，她也觉得凉心不太正常。
“回府吧！”曼珠淡淡的说道，不待惜雨反应过来，曼珠便独自远去。
“是！”惜雨带着满脸的不解跟在曼珠身后。
“王爷，下官已经确认过了，侧妃娘娘真的没有任何问题！”殇王府，周太医再三的和沙华保证。
“那她为什么还不醒？”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牡丹，沙华有些着急的问。
“可能是侧妃娘娘受了什么刺激，不愿意醒！”周太医觉得肯定是自己最近出门前都没看黄历，黄历肯定写着最近不宜出门。不然怎么会遇到这么多的烂摊子。先是寒王找他假死药，现在又遇上了一个一切正常却又昏迷不醒的丹侧妃。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找上他了。
“受刺激？”会不会是牡丹看到他和曼珠在一起所以生气了？沙华对着周太医挥了挥手：“本宫知道了，周太医你退下吧！”
周太医在宫里混了多年，哪里能看不明白这点事。望着沙华若有所思的样子，周太医不由摇头，又是一比情债！周太医恭敬的给沙华行了个礼：“下官告退！”
“丹儿，是在生本王的气吗？”沙华轻轻的将滑在牡丹脸颊的发丝勾到脑后：“丹儿，起来吧，本王想和你谈谈！”
“王爷想和臣妾谈什么？”牡丹睁开眼睛问。她果然是在装昏。
“记得本王当初是怎么和你相识的吗？”
“当然记得！”牡丹肯定的答道：“当时王爷身中毒箭，无意间闯入了臣妾的倾尹阁。那日王爷满身是血，臣妾可真是吓坏了！”
“可是你还是命人拿出止血的药，救了本王！并且还帮本王遮掩，挡住了官兵的搜查。”沙华握住牡丹的手：“救命之恩，本王永生难忘！”
“王爷无需和丹儿分的这么清楚，丹儿和王爷是夫妻！”牡丹温婉的笑容，总是容易让人觉得无害。
“后来本王帮你赎了身，又将你安排在本王王府的倾尹阁，为了不让你觉得闷，本王偶尔还会来陪你吃个饭。”
“那日王爷喝醉了，就要了丹儿！”说到这里牡丹的脸色微微泛红：“王爷酒醒后拥着丹儿，说是会用十里红妆来迎娶丹儿，让丹儿住在未央殿，做你的王妃！可……”说到这牡丹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淡竟流出眼泪来：“王爷娶亲时确实是十里红妆，只是现在你身边的王妃不是臣妾！王爷重诺，最后还是让臣妾住了这未央殿！臣妾知道王爷的苦衷，只要王爷的心在臣妾这里，臣妾就满足了！”
沙华陷入了沉默，他想起了曼珠。他当初用十里红妆迎娶她进门，洞房花烛时没有和她圆房，甚至连王妃该居住的未央殿也给了他人。但曼珠一点也没有说她委屈亦没有对他哭诉过。沙华放开了握住牡丹的手：“本王从前以为，对你的那种感情就是爱情。可是遇见曼珠本王才感觉到了心动，原来爱情是这样，你会把她的一颦一笑记在心里，会为了她对你的冷淡而生气，会因为她偶尔的笑容而开心。本王想，本王对你不过是一种责任，本王并不爱你。丹儿，本王不会亏待你，你想要一直在王府住，本王不会在吃食上亏待你。你若是不想，在治好你的心疾后，本王也会给你足够的银子，让你可以过的很好。”
牡丹愣住了，她不甘的握住沙华的手：“王爷，你就这样不要丹儿了吗？”
“本王不是不要你，本王只是不爱你！”沙华看清楚了自己的心，他不想压抑自己，他想和曼珠在一起。
“不是不要！只是不爱！王爷，你果然比一般人都要残忍！”牡丹轻声哭泣，难道她就要失去眼前的这个人了吗？不，她不甘心，本来这一切都是她的，她不甘心！看着将要走出未央殿的沙华，牡丹突然一咬牙往床沿上撞去！
“丹儿，丹儿你怎么了！丹儿！来人，快宣太医！”沙华大喊。沙华望着满是鲜血的牡丹，很是懊悔，他干了什么！刚才他差点就逼死了丹儿！要是丹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心中怎么过意得去啊！
梧桐殿，惜雨小心的把曼珠的男装脱下，又换上了女装，才让一直候在殿外的于归进来。
“郡主，未央殿出事了！”原来是柳诗监视的未央殿，后来曼珠怕柳诗晚上遇到什么不能应付的事，就把这事交给于归了。于归倒也机灵，第一天办事就得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未央殿怎么了？”曼珠奇怪的问，锦洛不是说了没事嘛！难道锦洛判断有误不成？
“郡主，未央殿的丹侧妃刚刚差点撞死在床头柱上！”亏得于归机灵，用了好些银子才打听到消息。
“好端端的她撞柱子干什么？”曼珠可不觉得牡丹是那种柔弱的女子。
“似乎是因为王爷，王爷说他爱的人是郡主您，说等丹侧妃心疾治好后他可以送丹侧妃出王府，会给她很多银子，保证让她活的很好！丹侧妃恳求王爷不成，就撞了柱子！”于归说到这里也不由砸舌，看不出这平时柔柔弱弱的丹侧妃也是个烈性子。
曼珠忽略了于归后面的话，她脑海里不停的重复于归说的那句：“王爷说他爱的是郡主您！”
“郡主，您可不能就这样动心！我敢打赌，牡丹这么一闹，殇王他肯更加爱护牡丹了！”凉心走了进来，狠狠的瞪了于归一眼，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好的过来说这些话来扰郡主的心。
“你说的本宫又何尝不明白，只是在听到他说他爱我时，难免有着一丝触动罢了。你放心，既然决定要断了，本宫自是要断的干干净净！明天随本宫出王府，本宫有事要吴忧帮忙！”曼珠面无表情的说道。只有她自己懂，沙华的这句话，在她心中掀起了怎样的阑珊。只是她不能表现出来，既然知道难有可能，就索性都不要开始吧！
“郡主知道分寸就好，我先退下了！”见曼珠这般样子，凉心满意的点头，示意于归惜雨同她一起退下。
“惜雨留下！”曼珠突然出声道。
“是，郡主！”惜雨应道。
“惜雨，过来帮本宫把这头饰去了吧！戴着怪累的！”也不知道曼珠是嫌这头饰戴着累，还是与这送头饰的人纠缠的累。
“郡主，奴婢有一事曾忘了告诉你！”惜雨边取着曼珠头上的饰品边说道：“竹沁在叛出梧桐殿时曾交给奴婢一个盒子，她说这是您交给她的。竹沁还说这东西或许重要或许没用，竹沁要奴婢好生保管，说是终有一日您会要的。”
“你把盒子给本宫取来！”曼珠轻拢了下满头的青丝，取下这些繁琐的饰品整个人都轻松了。印象中她好像没交给竹沁什么盒子，竹沁还特地嘱咐惜雨好好保管盒子，那这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郡主，这就是竹沁交给奴婢的！”惜雨不一会就捧着个盒子回来了。
“打开吧！”曼珠瞥了眼被锁住的盒子，淡淡的说道。
“是！”惜雨拿出钥匙，轻轻的开锁，盒子开了，里面却只是一片落叶和一封信。惜雨疑惑的看着曼珠：“郡主，这……”
惜雨不知道这是什么，曼珠却清楚的记得，那日深夜她与竹沁在王府闲逛，无意间捡到此落叶。她想了很久都没明白这落叶上命字的含义。就把这落叶交给了竹沁，命竹沁在黎暮来的时候把东西给她。太多的琐事缠身，她自己都忘记有这么一回事，没想到竹沁却还一直放在心上，走的时候也没忘嘱咐别人好生保管。
“郡主，这信是不是竹沁写给您的？”惜雨拿出信举到曼珠面前。
“应该是！你念吧！”曼珠点头，竹沁已经叛出梧桐殿，对于这份信，曼珠也懒得费那个心思看。
“是！”惜雨展开信，轻轻的念出来：“郡主，当您看到这份信时奴婢已经背叛了您。依着您的性格，此生应该是不会原谅奴婢了。奴婢原就是王爷身边的人，所做种种，皆是以王爷为先，郡主对奴婢的好，奴婢终究是要辜负了。只是奴婢还要几句话想和您说……”惜雨突然停下来看向曼珠：“郡主，这个奴婢不敢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