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希望从此便无情

“诺一直都是这个性子，好在王爷已经不怎么用她了。”夜也不喜欢诺，他觉得诺这个人太小肚鸡肠了。
“嗯！”苏琴也点头赞同。再次往下面看去，却看不见曼珠人了。苏琴不由有些奇怪：“郡主人哪去了？”
“你是在找本宫吗？”曼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把苏琴和也都下了一大跳。
“郡主，您怎么有空上来了？”苏琴脸上一点也没有被抓到现场的尴尬，好像就只是路过这里一般。
“本宫看你们在屋檐上呆了这么久以为你们是有什么要事在忙，特地上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曼珠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琴。
“是主子让我和夜来监视您！”苏琴很老实的把沙华卖了个透：“主子担心您会在侧妃入门的时候捣乱，所以让我和夜在这里监视！”
“呆了多久了？”见苏琴这么爽快的把目的说出来了，曼珠的声音也没有开始那般冷漠。
“两个时辰！”这回苏琴还没有说话，夜就抢先答了：“您放心，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曼珠有着好笑的看着夜：“你这么爽快就把你主子卖了，你不怕你主子惩罚你吗？”
“嘿嘿，我受苏琴管制，主子要找麻烦也是找苏琴！”夜跟不道义的笑了。
“那你们现在还打算这样在梧桐殿屋檐上呆下去吗？”曼珠瞥了苏琴一眼。
“我认为主子多虑了，郡主这样骄傲的人是不屑去搅乱侧妃的婚礼的！”苏琴这话说的很巧妙，如果曼珠容得下牡丹的话，那苏琴这就是在夸曼珠，如果曼珠容不下牡丹的话，那这就有讽刺的意味了。
“不送！”曼珠当然听得懂苏琴话里的意思，冷笑着说道。
“郡主，我们还玩不玩？”见苏琴他们离去，凉心问道。
“本宫说过了今晚让你们放肆一回，自然是作数的。”相信苏琴够聪明的话就不会把今晚看到的告诉沙华。就算告诉了也无所谓，她有什么好畏惧的。
“那郡主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凉心不死心的问。
“你也看到了，这王府处处都是眼睛。你们放肆我还可以说是想让你们放松一下，再不济，大不了说我管教下人不力。但我要是和你们一起的话就算是没规矩了。”曼珠清楚的知道，她不能做什么。或许她可以偶尔任性一下，但这已是极限。天上空荡荡一片，显得萧索寂寥。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闭上眼睛：“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看看夜景！”
“是！”岩利索的从屋檐上跳了下去，很快便消失在夜里。
“郡主，我陪你，不然待会你也下不来！”凉心笑了笑说道。
“随你！”曼珠的声音传了过来。凉心安静的坐在一旁，没有再言语。
屋檐下虽是热闹一片，但仍冲不走夜晚天空的寂寥。曼珠微微的叹了口气，但很快就被笑声掩盖了。
“凉心，我们下去吧！消失了这么久，惜雨他们该找我们了。”曼珠对凉心说道。
“郡主你拉紧我的手！”曼珠点头，凉心略展轻功，带着曼珠漂亮的着地。
“郡主您哪去了！”惜雨脸色通红，看样子是玩累了。
“本宫和凉心去看夜景了，你接着玩你的！”曼珠随便搬了个借口。
“夜景？”惜雨抬头望了望天，什么也没有：“郡主，您骗奴婢，哪里来的什么夜景！”
“你这丫头，越发的没规矩了，主子干什么岂是你可以质疑的！”竹沁也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恰巧听到惜雨的那番话，立马就板着脸教训道。
“没关系，本宫说了今晚让你们放肆一回，都去玩吧！凉心你也去！”曼珠推了推在一旁的凉心。
“郡主您真的不去啊？”惜雨把脑袋凑了过来。
“不去，玩你吧！”曼珠笑着的把凉心三人都推进了人群里。
再次看了会，曼珠也有些无聊，便四处走了走。侧妃入门，王府四处都贴满了喜字。曼珠下令不准他们在梧桐殿乱贴，来碍她的眼。为了喜庆，下人特地在在殿里摆了一个笑面佛，他挺着胖大的肚子，在哈哈大笑。曼珠端详了好一会，似在自言自语：“他为什么会笑呢？既是和尚，应该早已看破红尘，相信色即是空了，为什么要来参加凡尘的婚礼，并且这样欢喜呢？”说完，曼珠又有些好笑的摇摇头。一个物件罢了，自己何必这么较真。
“他是被人用金子塑的一个像罢了，参与不参与又岂是他能左右的。”一身红袍的沙华，出现在殿里，含笑的望着曼珠。
“大婚的日子，王爷怎么来梧桐殿了？”望着眼前满脸笑意的人，曼珠微微有些愕然。
“本王听夜说王妃的梧桐殿比未央殿还热闹，觉得惊奇，特地来看看！”沙华负手而立，本是艳俗的桃红色穿在他身上不显丝毫俗气，看起来温和可亲，若是细看便能发现那墨色的眸子里含着淡淡的疏离。头发用一根玉带绑上，更显潇洒。若说白衣的沙华是神秘的，那红衣的沙华便带了一丝人间烟火的味道。
曼珠的脑子有些恍惚，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那个被他所珍爱的女子该是很幸福的吧！
“现在看来，梧桐殿确实热闹！”沙华凝望着曼珠，眸子里满是笑意。
“王爷在新婚之夜居然有空来梧桐殿看热闹，确实让我也很惊奇！”淡抿唇瓣，因为不解，曼珠的眉头微皱起。继续打量着沙华。
“现在还没到时辰，未央殿人太多，本王被闹得慌。”沙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看看曼珠是不是真如夜说的那样不在乎他娶牡丹。当时看到独自一人喃喃自语的曼珠时，他竟然莫名的有些心疼。本来只是在暗处的他，忍不住出声言语。
“既然王爷这么闲，不如坐下喝杯茶如何？”曼珠将平时用了烹茶的茶具摆在桌上，笑着问沙华。
“那本王就有幸品尝一番了！”沙华也笑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曼珠喊人去取开水，从盒子里拿出了云雾茶叶，撒在杯中，接过下人递来的开水倒了半杯开水。曼珠没有将杯子盖上，茶叶遇水刹时舒展。须臾，再次往杯中添入了一道水。动作间行云流水，室内充斥着一股极淡的茶香。
“看不出来你的茶艺还挺好的！”品了口茶，沙华不由的赞道。
曼珠淡笑不语，轻轻执起茶杯，微抿了口。
两人各自安静的品着茶，场面竟异常的和谐。
“主……”
“嘘…！”凉心从后面蒙住了正遇说话的苏琴，并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拉着苏琴走了段距离，凉心才开口道：“不管你有什么事都过会再说！”
“宾客们已经快走了，主子必须得回未央殿了！”苏琴也不想这样，可牡丹姑娘那边他也不好解释啊！
“就给他们半刻时间相处吧！也算是园了他们相识一场！”凉心微叹了口气：“过了今晚，那个所谓的牡丹姑娘就成了侧妃，估计以后你家主子会天天陪着她。这半刻，就算是给他们之间那段从未开始过感情的祭奠。”
“唉～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等半刻在进去吧！”苏琴也有些惋惜，他很早就觉得曼珠比较适合自家主子，但他很早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主子对牡丹姑娘有着一份责任，那是男人的承诺，主子绝不可能违背。偏偏郡主又是那么骄傲的人，她是如此坚定，只要那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主子和郡主也只能错过了。
“对不起！”沙华率先打破了沉默。
“王爷不用和我道歉，我们本来就没有过什么关系。”曼珠淡淡的说道。
“你不用否认的这么快，本王知道，你是喜欢本王的。其实……”顿了下，沙华还是继续说道：“本王也是喜欢你的！过了今晚，就当这些都没存在过吧！”沙华的声音缓缓的传来。
曼珠拿茶杯的手楞了一下，杯子因此落在了地上，杯盖也碎成了块。声音清脆入耳，倒是让曼珠回过神来。
她于是笑，连声音都很轻：“这样也好，我与王爷注定是不能有开始的，就如这杯盖，迟早是会碎的！”
“如果可以的话，本王希望，我与你，从此便无情。”沙华脸上的笑意不减，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容否决。
“不是说好了吗，等我的事全都办完以后，王爷就给我一封休书，从此与君决，地老天荒，再也不见。”曼珠巧笑嫣然，似是拢了半世的烟雨。
“如此，你与本王都好！”刻意不去看曼珠眼底的悲伤，沙华语气淡然。
“夜已深，想必客也散的差不多了，王爷还是快些回未央殿吧，良宵苦短，莫要让佳人空等。”曼珠将杯盖碎片捡了起来，命人丢出去。原来茶杯坏了，就该换新的了。
“苏琴，别躲了，随本王回未央殿！”沙华抬脚走出梧桐殿，对着躲在暗处的苏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