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将圣妖灵祭给了别人?!”暮若苑扯着他的衣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道。凤迄珏微微蹙眉“圣妖灵罢了,我的修为灵力可不是靠它。”
“你,你为了我,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轻而易举的就给了别人?!”暮若苑继续抹泪。
“我,我不会放弃我的族民,所以,所以……”有些控制不住这种场面的凤迄珏顿时口不择言,怀里的那位顿时止住了哭声,用泪珠闪闪的大眼睛看着他“你,你在说一遍。”
“因为你是我的族民。”
“就这么简单?就只是因为我是你的族民,而已?”暮若苑带着侥幸心又问了一遍,见他不说话,暮若苑突然挣脱开他的怀抱,站在凤迄珏面前“凤迄珏!我才不信你为了救一个普普通通的族民就把圣妖灵给了不知是敌是友的那方!如果你始终抱着这种想法,就干脆别救我好了!我这就去向西王母要回珠子,让你可以用它救下更多的普通族民不是更好!”说罢,就朝着西王母的方向跑去。
凤迄珏跑的比她快,闪到了她的面前,大力的拉住了她的胳膊,面色冰冷,口气凌厉道“你太任性了!东陵公主,我敬你是东海龙神的掌上明珠,可你也不要太过得寸尽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暮若苑哭了出来,泪水交织肆虐着,没有收回的迹象。
他又变回那个冷冰冰的神皇了!
他原来一直都在忍耐她!
他不过是顾忌东海才对她好!
暮若苑大力的甩开凤迄珏的手,朝前奔去!
后面噤声的四人盯着刚才的一幕,有些痴呆的望着凤迄珏,似乎是没有料到剧情的大翻转这么的快,下一秒,四人才回过神来。泞恃娇拉着想继续看戏的纳兰西繁先行离开了,凤凄夭走到站在原地不动的凤迄珏身边,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哥,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你的心中,早已刻上了她的影子。”
凤迄珏钝钝的望向自己妹妹,下一秒,他拥住了凤凄夭,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凄儿,凄儿,我的凄儿……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好乱,我的心里好乱……”
“没事的哥哥,给自己一些时间理顺自己的心吧,它会告诉你真相,告诉你该何去何从。”凤凄夭轻轻拍着他的背,试图让他平静。
“神皇,尊主,该回去了,耽误了这么久,只怕十万蛮荒不知闹成了什么样了。”王嫱在一旁垂着头恭敬的说。
“是啊哥哥,我们回去吧,恃娇和苏均太子想必去找东陵公主了,有他们两个陪伴,公主不会有事的。”凤凄夭说道。
凤迄珏迟疑半晌,点了点头“恩,这便回去吧。”
泞恃娇和纳兰西繁追上暮若苑的时候,她正在一家客栈里凶巴巴的和一个长着绿脑袋的龟人说话。只听她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住在你的客栈里居然莫明其妙被虏走,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龟人死不承认“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好心让你们入住,你怎么还倒打一耙!”
“你!你个死龟人!”暮若苑猛得拎住锂的衣领“我告诉你,我怀疑你就是虏走我们的那个人的帮凶!我是在入住了你的客栈出的事,你理应补偿所有过失!姑奶奶差点小命不保知不知道?!你要是不给我个交待就去衙门见官!让官吏给凭凭这个理!”
“好好好!白姑娘,算我怕了你了,你想要我怎样补偿你啊?”
“我不姓白,听见了没有?!”
“哎!不对啊,你的夫君那位公子不是说你叫白纸吗?”
“什么白纸!你才是白纸!什么狗屁夫君,都是骗你们这些傻子的!”暮若苑的眼中又噙满了泪光,是啊,她不就是那个傻子么……
“听着,拿你最值钱的东西来补偿!”
“我,我没什么最值钱的……”
“哼!牡丹归我了!”说罢,冲去掌柜房中便将那头大象牵了下来。
泞恃娇和纳兰西繁的下巴简直要拖到地了!两人将下巴合上,冲到暮若苑身边,仔细观察起那头大象来。牡丹很给面子的站着不动,认由两个好奇的人儿对着它东摸摸西蹭蹭。
锂自然死也不肯将牡丹就这样补偿出去了,哭天喊地的说着牡丹是他家的,牡丹只认他这一个主人!暮若苑哼了声“牡丹,谁是你的主人?”
牡丹相当配合的朝暮若苑走去,锂愣了愣,大骂牡丹吃里扒外。暮若苑则得意洋洋的牵着牡丹离去,下一秒,她拉着牡丹闪进一条小巷,将牡丹收入了纳灵戒!
尾随的两人颇感好奇,暮若苑只好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了他们。
原来,暮若苑对于这次的事件心生疑窦,当时,她将泞恃娇和纳兰西繁放在床上后便听到了楼下有响动,于是她连忙冲进了凤迄珏的房间,可凤迄珏的模样告诉她,他根本没弄出什么大的响动。
于是,她便回了房,却诧异的发现床上的两人不见了!于是她又折返至凤迄珏的房间,却因为种种原因昏了过去。后来便在西王母的炼炉里,凤迄珏既能追到那里,说明她昏过去的时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的那条小溪根本不属于山海界范围,这个叫锂的龟人为何那么凑巧就出现在那里,还骗他们?
原因很简单,从一开始,那个幕后者便安排好了这个局,故意让这个锂带他们入住他的客栈,还不收钱币,之后就发生了那些事。
她今天这么高调的牵走牡丹,这个龟人一定不甘心,他一定会出来找那个幕后主使人,想办法整治她并夺回牡丹。
泞恃娇和纳兰西繁对望一眼,心中却是百转千回。他们以为暮若苑一定会躲在哪里痛哭流涕,却不曾想她还能这般的冷静思考,她究竟心中有没有凤迄珏?还是说,她宁愿利用别的事情来麻痹压抑自己?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暮若苑面无表情道“尽管我很难过,可是我还懂什么叫熟轻熟重,这次的事情,你们仔细想想,不觉得很奇怪吗?”
泞恃娇仔细想想,她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次的事情,从死降蛊的绝杀阵到那两句话,一开始便领着他们走进了火这个陷阱。后来也是因为火才遭遇了西王母,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有关联又好像没什么关系,那个叫履睽的,那个在阵中弹琵琶的女子,都跟一个迷似的。
西王母似乎并不完全是要凤迄珏闯关的样子,窥探他的真实实力到像是真的。正想着,锂换了装束,鬼鬼祟祟的出了客栈上了一辆马车。三人一见,连忙追了上去。
半刻之后,锂在一处荒凉之地下了马车,见他进了一处山洞,三人赶紧跟了过去。
穿过山洞之后,三人发现里面有一幢宅院,很是隐蔽,锂推开了一扇梨花木雕门,迟迟没有出来。三人凑到门下,用指尖轻挑开门上糊的明纸,透过小洞望里瞧着。
圆桌两旁,坐着锂和一个女子,两人似乎是讲到了结尾,女子道“这件事我自会帮你,你现在可以走了。”
“是是是!谢谢刑姑娘!”锂点头哈腰的握拳道谢。
当锂回到客栈的时候,惊诧的看到暮若苑坐在他的房里品茶,他正想喊伙计赶走她,却被一男一女挡住了去路!
“锂,你跑什么?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暮若苑施施然的站起身朝锂走去。“没,没有啊,姑娘说笑了。”锂死不承认。
“哦?只是不知道你这么说,听在刑姑娘耳里会不会认为你对她不忠呢?”
“你!你!”锂有些惊疑的指着暮若苑,嘴里却依旧死不承认“我,我从未听过什么刑姑娘!我说这位姑娘,你究竟想怎么样?牡丹也被你夺了去,补偿你也得到了,你还想对我做什么?!我们这儿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姑娘还是请便吧!”
“还装蒜!说!刑姑娘是什么人?!”暮若苑一把拎起他的衣襟“你最好给我说实话!否则休怪我伤你!”
“刑,刑姑娘……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晓得她叫刑姑娘!”
“她和西王母有什么关系?!”泞恃娇突然问道,瞥见锂眼中闪过的慌乱,泞恃娇冷笑“还不说实话么?你可知这位是谁么?他的医术天下无双,想让你死的如同暴毙完全不成问题!”
“我,我说!我说!”锂的防线终于被击败了,只听他说道“你们所说的刑姑娘本名叫刑妫,她找到我想让我帮她将这位姑娘和那位公子困在客栈中,她好趁机下手将你们虏了去。”
“她为何要这么做?!”
“这个,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只知道自从西王母娘娘来到我们山海界闭关修炼,刑姑娘就突然出现了,不少人都猜测刑姑娘是西王母娘娘的护法或弟子。”
“纳兰西繁!”泞恃娇朝他使了个眼色,纳兰西繁会意,将一枚药丸强制性的让锂服下,锂登时晕了过去。
“这药是?”暮若苑不解的问,纳兰西繁应了声“放心吧,不过是能让他遗忘了这一段记忆罢了!”
暮若苑的脸暗了暗,没有在说话。泞恃娇一看便知,连忙掐了掐纳兰西繁的胳膊“若苑表姐,这世上哪来这种药,你别听他胡说!那药不过是让他晕厥过去而已。”
“恃娇,你放心,我不会和西繁要这种药的,有些回忆,纵使残酷,我也不会轻易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