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身份明朗

“辰儿，你要看清事实。娘拜托你，理智一点好不好？”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明亦辰挣脱烟兰的手，跑了出去。
漫无目的的一路走，一抬头，竟是胭脂楼下。
明亦辰想起了扇游弋，那个与忆简音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是小王爷？你怎么来了？”扇游弋有刹那的不置信。自那日明亦辰离去后，她就觉得，他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会很少，或者，根本不会再见。没想到，这才几日，他又来了。
“还是因为那名女子？”扇游弋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的给自己灌洒，猜测着。自他坐下来后就一直不停的喝，这情景，令她想起了上一次的见面。
“她要走了……”仰头又是一杯。
“舍不得，可以挽留。”
“留不了……留不了……”他也想留，可是，怎么留？那个人，他是东都的君主，是这天下的王者。他要怎么留，他要拿什么去留？
猛的又给自己灌了一杯，明亦辰显得有些狼狈。紧接着抬手又要接上一杯的时候，扇游弋看不下去了：“小王爷！……不要再喝了。”她夺下他手上的杯子。
“如果你还当游弋是朋友的话，有什么心事，你就跟我说说吧。”她看着他，“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子？竟能让小王爷伤心到这般地步。游弋很是好奇。”
“她，如你所说，她与你，长得一模一样。”所以，第一次见她，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还真是这样！”扇游弋了然的点了点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为了不让明亦辰再借酒消愁下去，扇游弋只好借题发挥继续聊下去。因为她知道，只要是有关于那个姑娘的事情，明亦辰肯定有兴趣与她聊，不出意外的话，还可以聊很久。
果然，一聊起忆简音，明亦辰的整个状态都改变了。话闸子一打开，明亦辰就停不下来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天空还飘着小雪，她的小脸被冻得通红。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是明亮又澄净。我赶紧把自己身上的裘狐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她冲着我笑，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犹如不慎掉入凡间的小精灵。我想，也许就在那一刻，我早已喜欢上了她……”
扇游弋听着他的故事，仿佛自己也置身在其中，她一手支头，偏着脑袋认真的听，听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笑了：“那时你才多大，就知道自己喜欢她了？”
明亦辰低头轻笑，是啊，那时，他才多大。思绪又飘飞到那日，他与小渔走散的那日。他的眉头开始紧锁，面上现出了痛苦之色。
“小王爷？”扇游弋疑惑的看向他。
“可是两年后，我把她弄丢了……”
“弄丢？怎么回事？”
“我们在集市上走散了。从这以后，我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她好象凭空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与爹动用了所有的人力物力，找了她整整八年。八年了……”
“找到了吗？”扇游弋已经彻底被这个故事给吸引。
“找到了，只可惜，不是她……”都是他的错，才会误认了月霓裳为小渔。
“不是她？那后来呢？”
明亦辰停顿了下，摇了摇头：“没有后来了。”抬手又喝了一杯，放下杯子，他看了看外面，“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好，我送送你！”扇游弋有一丝丝的失望。
出了胭脂楼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雨。跌跌撞撞的走在无人的大街，一个不察，明亦辰倒在了路边。雨水哗哗哗的浇下来，直打在他的脸上，小渔小时候的脸却在他脑海里渐渐变得清晰。
那个下着小雪的夜晚，她冻得发红的小脸蛋，他将自己的裘毛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她笑眼弯弯的看着他。原来，早在那一刻，上天就注定了他们的结局。她，永远，都只能是，他的妹妹……
“小渔……小渔……”泪水混着雨水流下来，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为什么？为什么？……”
等明亦辰回到府上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他一进门，发现门口那缩成一团的小东西居然是个人。
走近了一看，竟然是，“简音？你怎么睡在这儿？”
简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才站起来，“王妃要小银守在你殿门口，你一回来就去禀告。”
“那……小银呢？”明亦辰往四周望了望，“怎么就剩你一人了？”
“哦，她说困了，我让她先回去睡了。”
“真是个傻瓜！”明亦辰抬手，想轻抚一下她的头，却在手快碰触到她的头发时停住了手，他轻咳了下，极不自然的缩回手，“我已经回来了，你也回去吧。”
唉，自从那天吓到她后，他都不敢随心所欲的靠近她。可是，再过几日，就连远远的守望她都会变成一种奢望了。
叹了口气，他推门进屋。
身上的衣服全都湿了，他动手给自己换衣服。
谁知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啊！——”
他转身，看到简音正背对着他。
“怎么还没走？不是叫你回去了吗？”
“我，我……我看小王爷衣服都湿透了，就想进来问问，要不要给你煮碗姜茶去去寒？……”简音依旧背对着他。
“不用了，早些回去睡吧。”这丫头，还是这么善解人意。
“是。”小丫头给他行了礼就退了出来。
这才刚到门口，明亦辰就忍不住又叫住了她：“简音！”
“是！”小丫头乖乖停了脚步，回身等候着指示。
静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明亦辰有所发话，简音还是静静的等着。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此刻的明亦辰与以往有一些些的不同。
安静的又等了一会儿，明亦辰终于起身朝着她走过来。一步两步……每走一步他都在心里祈求上天，如果时间可以永远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终于，他来到了她的面前，他低头，看着她，简音也抬起头来，给了他一记温暖的微笑。
“让我……抱抱你好吗？”他开口，声音低沉吵哑。
简音疑惑的睁大了眼睛。
没等她有任何反应前，明亦辰已然伸出手付诸了行动。他紧紧的紧紧的抱着她，倾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所有的热情，所有的爱……
轻拥着怀中略显僵硬的小身子，他把头靠进了她的肩颈窝里：“明天，我会亲自送你进宫！”深吸了口气后，他在她的耳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看来，月霓裳还是不肯放过她。“嗯。”简音低低的回应了一声。
“你都不问为什么吗？”明亦辰放开她。如果此刻简音对他说一声不，他还是会改变想法。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他都会去努力。可偏偏她什么都不问，连个为什么都没有。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去努力。
“不是都已经决定了吗？问与不问，有何差别？”
“当然有！”明亦辰突然激动的提高了音量，“只要你开口。”他盯着她的眼睛。
他的眼神里蕴含了太多的信息，就算简音再笨再迟钝，到此刻也都看明白了。
“我，我，我不知道！”她推开面前的明亦辰，匆匆的跑了出去。
刚跑到门口，迎面就碰上了杵在外头的明王妃烟兰。
“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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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你们说的我听不明白。”明王妃刚才说，她忆简音才是他们明王府的正牌格格。还有那明亦辰，居然肯定地对她点头。
“那霓裳呢？你们不是认了她？”
“是我的错。是我的大意才导致这一次的误会。如果我没猜错，她的玉玲珑原本应是你的物品吧？”
简音点点头。
“所以，你才是我们的小渔。”烟兰微笑着将她拉至自己身边。“进宫的事亦辰都跟你说了吧。”
“娘，我们不要逼小渔……”
“辰儿！”烟兰赶紧打断他的话，为了救明启轩她也是没有办法啊，“好，我们谁都不要逼简音，我们听简音自己说。……简音，你告诉我们，愿不愿为了明王府的安危而进宫去？”
“王府的安危？”简音抬头看向明亦辰。
明亦辰冲着她摇了摇头。
转头，她又对上了烟兰期盼的眼神。
虽说对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所剩无几，但若渔格格的传说她也有所耳闻。民间传说明王爷曾将若渔格格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般疼爱。这样的恩情，她忆简音不得不报！
“好，我答应进宫。”
有一种事情一旦答应就会变成一种坚持。不管明亦辰再对简音说些什么，她统统罔若未闻。
烟兰激动得过来抱紧了她。明亦辰却将气出在了身旁的墙壁上，他一拳挥在墙上，指上血痕累累。
“小王爷，请不要这样，这是简音自己的选择……”她抓着明亦辰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
明亦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斩钉截铁道：“记住，如果那个凌天翳敢对你怎么样，我绝对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