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解毒

顷长风带着小妖来到一处无人的花草地，这里开满各式各样色彩，种类的花草，五彩缤纷，花香四溢。他将小妖扶正坐下来，自己则坐于她的身后，深吸一口气后，他运足气缓缓的向着小妖的后背推出一掌，浑厚的内力从顷长风的手臂绵延不绝的传至小妖的体内。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小妖却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小妖……”顷长风收回手停止输送内力。小妖顺势倒了下来，正好倒在顷长风伸出的左手上。
他挽袖搭上她的脉搏，以脉象来看，小妖应是中了一种名叫软香散的毒。此毒倒也不会伤人性命，只是中毒之人会长时间的陷入昏迷状态。
既是如此，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随手摘过一片叶子，他顺着叶边吹起了优美的小调。调声柔和温婉，时起时伏，象在倾诉，又象在勿自低语。
那日，清真道人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那是顷长风从诛仙台回来时被清真道人拦在遥山大门口时说的话。
那日，他成功的取得了诛仙草正兴冲冲的从诛仙台回来。刚要跨入遥山大门，清真道人从天而降出现在大门口，正好拦上他的去路。
“师父？……”
他老人家突然出现在这里，想必是已经知道他们为救小妖做的事了。
他刚要上前解释一番，清真伸手阻止：“不必多言！”他捋了捋雪白的胡子，叹息一声，转而背过身去，“长风，师父只想听你说一句话。我们遥山，与鱼小妖之间，你到底作何选择？”
“师父……”
顷长风看着清真道人直挺的后背不知该说些什么。虽然他也一再的压抑自己的情感，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如果真的可以收放自如，那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的名句出现，也不会有陆师弟的含恨退隐，更不会有他今天的进退两难。
但是毕竟，遥山是他从小成长的地方，清真道人又是一手将他带大的恩师。从小的悉心抚育与教导，他老人家对于他顷长风来说是师徒却更象是父子。自青山走后，师父对他寄予更大的期望，这几年更是将他当成未来的接班人来培养。青山的事对师父来说打击甚大，也因此，在此之前，顷长风的唯一目标就是努力修仙，有朝一日封仙成功，能让师父放心的将遥山交到他手中。也好让他老人家高高兴兴的退隐归林，做他一直以来都想做的闲云野鹤。
双手捧着诛仙草，顷长风跪了下来，“师父，只要救活鱼小妖，我答应你，以后都不再见鱼小妖一面！”
也许，这是保有两全最好的法子。趁鱼小妖对他还没有更深的情感前，趁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前，就让这一切全部停止吧。对于师父，对于小妖，都好……
曲声突然直转而下，柔和的音色变得凄厉，如徙鸟悲鸣般刺入人心，小妖就是在这样悲伤的曲声中慢慢转醒。
“师父……”迷迷蒙蒙的睁眼，看到一身白衣的顷长风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她虚弱的唤了他一声。
顷长风停下吹曲转过身来，一手又搭上了她的脉搏。奇怪，怎么脉象这么混乱？
“身子可有什么不对劲？”顷长风问向小妖。
小妖还是迷迷糊糊的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全身都在发热发烫，嗓子也干渴得难受……”
发烫？口渴？这是什么现象？
突然一个奇怪的想法跃入脑海，难不成……顷长风一阵愤恼，想他堂堂一代蜀山掌门，竟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逍遥散，凌宵子他，给小妖使的，居然是逍遥散！！
“这个混蛋！”顷长风腾的一下从地上起来。他气凌宵子的恶劣手段，但他更气的是，自己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小妖。
如果她中的什么疑难之毒，既是毒药定有解它之药。可是这逍遥散……
怎么办？
“师父，你，你杀了我吧……小妖求你，杀了我吧……”鱼小妖已经难受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看她如此难受，顷长风的心里比小妖难受千百倍。与其看她忍受痛苦，倒不如……给她个痛快？！
执剑的手微微颤抖，明亮的剑身却慢慢的从剑鞘中被拔出来。“噌”的一声，利剑出鞘，指向还在地上满地打滚的鱼小妖。
高抬手，扬起剑，阳光照射到剑身的反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偏过头，却看到了七彩的反射光。
脑中突然闪过他第一次见到鱼小妖时的情景。那时候的她，一如这七彩的阳光，令他几万年来平淡如水的生活里泛起了一丝丝七色的光滟。
“不，我下不了手……”剑落地，顷长风过去查看小妖。他先在她的身前点了两个穴位，再将她搀扶起来盘膝坐正。左手带着内力轻轻的靠近她的后背，右手紧跟着带上。但看他的双手蓄着内力缓缓的朝着自己的方向吃力的挪过来。他这是在干什么？对，他在把小妖身上的毒过渡到自己的身上。
略一使劲，顷长风收手。小妖侧倒在地。而顷长风自己，则重重的吐了口鲜血出来。他抚着胸口再次坐正，替自己运功调息。很快的，药效发作，他的全身都开始发烫。抬高双手再从上面慢慢向下运功压下去。连着三次强压后，终于稍稍将不舒适感给压了下来。可是没过多久，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这一次竟比上次更加强烈。看了眼地上的小妖，身上的异样感觉更甚，他赶紧偏过头去。不行，他不能留在这里，可是脚下却已然没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