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复仇前准备

这夜，月凉如水，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小妖与九重天躺在一望无垠的草地上，似有若无的看星星。
安静许久，小妖终于开口问：“紫衣，你为什么帮我？”这是一直以来潜藏在她心里的疑问。自那天在大街上奇异的相遇后，他无条件的帮她找师父，带她上云山。这一次，不但救了她还愿意帮她上蜀山救姐妹。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吧。
九重天侧过头看着她，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当小妖觉得他是不会说打算放弃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因为……一个人。”看着她的脸诧异的转过来，他的思绪又开始翻飞。
“重天，猜猜我是谁？”
“重天，呵呵，来追我啊，呵呵呵……”
“为了登上魔君的位子，你就要牺牲我？”
“好，既然如此，我就从你这九重山上跳下去！”
画面闪闪现现，都是同一张脸，时而高兴时而悲伤，时而让人觉得美好，时而又令人坠入深渊。
那一袭白色纱裙在风中乱舞，她站在悬崖边上，伤心欲绝。终是纵然一跳，她跃下悬崖，他的手顿在半空，什么也没抓住。
“鱼游，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跟你解释啊……我什么都可以不要，魔君的位子，天下第一，我统统都不想要，我只要你，只要你！为什么你要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我，为什么？？
“怎么了紫衣？”小妖闻声迅速起来，但见九重天的脸上布满细汗，神情痛苦，象是刚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
在小妖的一声声呼唤下，他才轻轻张开眼，然后，一双铁臂紧紧的抱住了她。
“鱼游，别再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这一番话说得深情却又绝望。
小妖却听得稀里糊涂的。但她还是听出来了，紫衣似乎，是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了，而那个人对他而言，很重要！
“紫衣？”她推推他，试着挣脱开他的钳制，这人，就算把她当成那个人，也不用抱得那么紧吧，她快要室息了。
“我是小妖。”
九重天迟疑了片刻，慢慢松开了双手。
原本他就是一个不会轻易让情绪外露的人，也许因为，今天他面对的人是小妖。
他不好意思的捏了捏小妖粉嫩的圆脸：“吓到你了吧？”
小圆脸赶紧摇了摇，展开一抺明亮的笑：“那个人，你一定很爱她吧？”
漂亮的紫眸瞬间暗淡，他调转视线，目光深远：“如果，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他的视线再次回到小妖的脸上，也许小妖正是上天给他的第二次机会，这一次就算失去所有，他也不会再让她离开他，绝不！
妖冶的红色朱砂印再次发出淡淡的红光，却比上次亮了一些。
心口传来莫名的疼，九重天背过身去，边走边淡淡嘱咐道：“明天就要上蜀山救人，早点睡吧。”
反反复复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小妖索性起来练练剑法。
打着打着，招式不知怎的，就变成了那天顷长风教她的那套聆风二十式。
“师父只舞这一遍，你要牢牢记住！”
“原来，那一天，你就想好了要离开我。”
“鱼小妖，你怎么会使这套剑法？”云裳曾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的问她。
不能怪她那样伤害自己，怪只怪她对师父的一片痴心。
“看你的样子，你该不会……是喜欢你的师父？鱼小妖，我告诉你，那不可能，连我他都懒得多看一眼，你就做梦去吧！……哈哈哈……”云裳带着嘲笑扬长而去。
其实，早该承认，她对师父的喜欢，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师父。
又一剑挥出，飘落半空梨花。她收剑，从梨花雨中坚定的走来。
“三个月已过，你不再是我徒弟，我也不再是你师父。”大门缓缓关上，他背过身去。
不能怪不能怪，象他这样的仙人，只能崇拜，却不能轻易去爱。
上蜀山，救姐妹，上云山，报血仇，从今往后，她鱼小妖将走上一条与顷长风的道义截然不同的路，如再次见面，也许真的就是，路人殊途了。
师父，今晚，也许是小妖最后一次想你了。
她抬头，任泪水肆流，月光依旧皎洁，星光依旧灿烂，可为什么她会觉得天空如此灰暗？
“我的明天，只有姐妹，只有报仇，不能再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