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带你去见顷长风

魔宫，九重山上。
九重天一进门即召集左右护法进殿。
“项天，昊地，你们可曾见过此套剑法？”舞完最后一剑，他收剑，看向自己的两大护法。
项天是个粗人，只懂大刀大锤这些玩意儿。他的两大眼珠子转溜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摆摆手道：“这玩意儿，俺弄不懂。”
九重天本也没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他转头，对着昊地道：“你呢？可曾见过？”
昊地微戚着眉头，右手搭在左手上，左手轻抚着下巴进入思索模式。“这套剑法，看着很是陌生，实在看不出是何门何派。不过，只要是剑术都会存在其根源的痕迹。以属下之见，这套剑法极有可能是出自遥山一派。”
九重天沉思片刻后，扬头道：“好，你们两个即刻派人去遥山打探。一定要把会此剑术的人给我找出来！”
“是。”两大护法抱拳退下。
天黑前，昊地来报，已经打探到此人的下落。九重天又马不停蹄赶往云山。就是为了在第一时间将这好消息告诉那个小家伙。幸亏他及时赶来，否则……
“小家伙！”行至半路，看到小妖受了云裳一掌，九重天的整颗心都乱了。
只听一声凄厉的长鸣，一只巨大的火红色的大鸟从空旷的天空中飞冲下来，鸟背上的男子，穿得一身紫色锦衣，面色凝重。
赤烈鸣凤停在半空，上面的紫衣男子一抬手，手中现出一支通体莹润的玉萧。修长的手指在玉萧上快速的抚弄，快得让人看不见章法。幽幽的萧声从萧中传来，如魔音般穿透人的耳膜，响彻在云山弟子的周身。
云裳与云落已经停止了打斗。云裳使劲捂住耳朵，却还是表情痛苦。云落也赶紧朝自己的胸口点了两下，盘膝下来运功打坐。
云山众弟子，有的已经滚在地上痛苦哀嚎，有的抱头痛哭惨叫不断，还有更严重的，已经伤其内俯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
待大家都已难受得死去活来时，萧声嘎然而止。赤烈鸣凤上紫衣男子跳下身来。他对着底下抱团痛哭，满地乱滚的人们幽幽的开了口。“没经过我的允许，你们居然敢动鱼小妖，我要你们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场！”
云落这才看清这紫衣男子的面貌，紫色的长发，紫色的眸瞳，还有那妖艳魅惑的面容，及眉额间的一点朱砂红，如此气场，搭配如此的绝色，普天之下，唯有一人。
“你是魔君，九重天！”
九重之上，唯我独尊。
“哈哈哈，小道士，还算有点眼界。看在你冒死救小家伙的份上，本君饶你不死。你们几个……”他侧过头来，绝美的脸上现出狠色，“通通给我，下！地！狱！”只一手翻云覆雨间，所有的人，无一幸免，全部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云裳看着这一幕已然吓呆。九重天慢慢踱步过来，立于她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轻轻地吐出三个字，“还——有——你——！”
云裳已经吓得动弹不得，瘦弱的身子抱成一团，瑟瑟打着抖，她不敢抬头看九重天，嘴里也发不出任何声响。也许，她觉得，自己这次是死定了。
在九重天抬起手前，云落快起一步，挡在了云裳身前，“等等，她的过由我承担！”
“你，滚开！”九重天的手高高抬起，眼看着云落与云裳在劫难逃。小妖虚弱的声音，适时的挽救了他们两个，“紫衣，放……了他们……”
没有什么比听到小妖的声音更让九重天开心，“小家伙，你，怎么样？”他冲过去撑起她的身子，眼里盛满宠溺，爱怜的抚了抚她脸上的乱发。
小妖冲着她微微一笑，“紫衣，放了……他们吧……”
“好，你说什么都好。”他转过身，冲着云落道：“趁我没改变主意前，赶紧滚！”
云落抱着云裳离开。
看着他们远走的背影，小妖的眼泪落了下来，“落落，再见了。”她闭上眼，双手无力的垂在一边。
“小妖，你别睡，不准睡，你听到没有！”九重天的声音几近咆哮。
小妖再次睁开眼，却没了焦点，“紫衣，我好想念师父，可惜，再也见不到了。”
“不许胡说，我已经打探到你师父的消息，我这就带你过去！”
怀中人已经没了回应，小妖实在是太困了，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赤烈鸣凤的速度，那比某些人御剑飞行要快多了。不一会儿，他们已到遥山山头。
“小家伙，我们到遥山了…”九重天轻声对怀里的小妖说。赤烈鸣凤停在遥山的大门口，九重天紫袍一揽，将小妖裹在怀中。再一旋身间，已然安然落于遥山派门前。
有外人进入，尤其是九重天的身份来到遥山，遥山众弟子一级戒备，门口的几个小弟子边看着九重天抱着个青衣女子一步步走近，边执剑后退。
道近道远已先行一步去通知清真道人。
“快叫顷长风出来！快叫顷长风出来！”九重天已经没有耐心再耗下去，小妖真的快不行了，但倔强的她在没有见到顷长风前又不肯让他给她医治。
他又愤怒又气急却又无可奈何，这小家伙就是上天派来折难他的。
“顷——长——风——，你再不出来，休要怪我大开杀戒，本君说到做到！”
“九重天，休得狂妄！”清真道人带着道近道远从寝殿赶来。
“老头，今儿本君没空理你，快让顷长风出来。”看似懒散的回话，却霸气十足。
“你！……”
“你找我？”九重天的背后传来一清冽的男声。
九重天抱着小妖转身，便看到一身黑发白袍的顷长风站于身后，潇洒俊逸依旧，而面容憔悴，就象刚经历一番生死。
“她想见你。”九重天抱着小妖，一步步的走向顷长风，“就算死，她都想见你！”他伸手将小妖递给他，顷长风低头，看了眼在九重天怀里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妖，他颤抖的双手却迟迟不敢伸手去接。
他害怕，这一伸手，小妖就会安心的睡着，怪他心狠也好，残忍也罢，他就是不要她在他面前闭上眼。
还是小妖无力的叫了声：“师父……”
她的叫唤已经轻到听不到声响，顷长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已经背转过身去：“师父要你活着，你可听话？”
白色身影朝着思过崖的方向渐行渐远，小妖看着他挺直却落寞的身影，沙哑的说了声：“好……”
泪水消然滑落，她也安心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