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换上干净衣服,一大一小两桌子的饭菜,摆在了客栈的一楼大厅里。除了照顾马匹,看着马车的两个护卫,大家都围坐在桌子旁边,吃了起来。
客栈是有两个伙计负责喂马和照顾马车的,老板就是厨师,老板娘管帐,肖滨一行人喂马看马车,做饭都用自己人,对客栈透着浓浓的戒备,惹得柜台后面的老板娘不时的看过来几眼,眉头也有些皱。
今晚的客栈里,又只有肖滨这一波客人住店,此时在大厅里旁若无人的吃喝,宣宾夺主的味道就更浓烈了。吃喝到很晚,还不消停,又洗起了衣服,等都晾好了,才各回房间休息,马匹和马车,却一直有人照看。
客栈里安静了下来,只有院子里,不知道都藏在哪些角落的虫子叫得很卖力气,间或有远处山里偶尔的野兽的吼声飘过来。因为是在山里,晚上还是有些凉,大家都关了窗子。从外面看过去,都已经睡熟了。偶尔还有酣声传出,但实际上,因为肖滨偷偷的吩咐过,所以里面的人都是一个值守,其它的休息。
肖滨照顾影儿两女睡下后,坐在椅子上一边慢慢的运着功,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声音。这个客栈八成是黑店,但估计着,也只是对过往的,人不多又有些身家的人下手,敢不敢对自己一行人下手,还是个未知数。
一路上换下来的衣服都晾在院子里了,一晚上时间,估计不会晾干,这就是明天在这里休息一天的最好的借口,也给那个店主多点机会,如果他们一直不对自己下手,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自己又不是来查案子的官员。
当天快要亮了,肖滨估计店家不会下手了,想要也上床躺下睡一会儿的时候,窗子上的窗纸上,传来了轻微的声音。肖滨缓缓的睁开眼,清楚的看到一个管子一样的东西捅破了窗纸。肖滨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用手捂着敏儿和影儿的嘴,分别叫醒了她们俩个。
然后,铺在桌子上的毛巾被用茶水沾湿,每人一块捂住了鼻子和嘴,后面的窗子也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三人挤在窗口,把身子探到窗外,看着黑漆漆的外面,肖滨觉得这样有些滑稽,想要笑出声来,最终忍了回去。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走廊里传来了撕打的声音,但很快就没了动静,然后,传来敲门声和小家丁的询问声,肖滨和敏儿影儿抽回了身子,点上油灯,打开房门。门口是小家丁在敲门,后面两个护卫提着被绑上了手脚,堵上了嘴的那个店主。
肖滨摆了摆手,小家丁就带着护卫,提着那个店主去了审问了。而肖滨则是回身坐在椅子上,等着管事那一路的结果。按照计划,管事那一路是负责控制局面,把相关的人都控制住,才算完成任务,等搞清楚了他们的内部情况,坏人都杀了,好人再放了。
等了很久,管事才来交差,却只抓了客栈的两个小伙计,那个老板娘却是没见到。管事上来向肖滨报告,那个老板娘早有事败的准备,一听这边动静不对,就骑着准备好的马跑掉了。管事带人追了半天,因为路不熟悉,也没追到。
这倒是出人意料之外了,肖滨打发管事出去之后,沉呤了半晌,越发觉得这个女贼不简单啊!或许有什么后台,也说不定,看看你能跑去哪里。看来可以好好玩玩。打开扇子上的对讲机,吩咐天上的飞云,找到跑了的那个老板娘,然后盯着,不用抓。
该审问的审问,该检查客栈的检查客栈,肖滨则是搂着敏儿和影儿,上床补了一觉,直到很晚,才起来。吃过早饭,肖滨跟着管事去看了那老板娘跑掉的办法,一条地道,出口处看样子,常年准备着马匹,这么好的算计,要说没点来头,任谁也不会相信。
飞云报告,已经找到了那老板娘,正骑着马,向桐州府城赶路,店主和那两个伙计也审好了,店主明着是老板,暗地里却要处处听老板娘的,因为老板娘是高人,会武功,来头则说不清楚,是在桐州府城碰上的,也不是什么正经夫妻,凑合到一起发财而已。
两个伙计则是新来没多久,只是隐约觉得这个客栈有些不可告人的事,却还没理出个头绪来,离入伙还早。这个肖滨是相信的,要不然,也不用埋个人,还要老板自己去动手。说起老板,也够心黑的,手上的人命不少了,昨天下午埋的那个,就是中午吃了他的蒙汗药兑的酒菜。
人是没少害,银子却没多少,大部分都被那老板娘拿走了。但好在客栈她搬不走,路上奔波了好多天,接下来还要奔波,难得有个舒服的地方住一住,就再住上一晚,明天早上再走吧!客栈老板的归宿是后山他埋别人的地方,两个伙计好好教育一番,留下守着客栈。
肖滨打发了管事去安排,自己找了个凉快的地方,泡上茶水,在这大山之中的小院子里放松起自己来。等到吃过午饭,躺在吊床上睡起了午觉的时候,客栈里两个原来的伙计已经开始打理客栈了。再到肖滨睡好了午觉起来,客栈已经又接待了两波客人。
当天夜里,客栈里再没有出什么事,第二天早上,马车又开始了赶路。山路上还是一样的鸟语花香,一样的弱肉强食,无数的生物,都竭尽自己的全力,上演着物竞天择的故事。肖滨淡然的体会着,功法的修炼越发的顺畅,越发的收发由心,有时候,肖滨都有点分不清,自己是不是一直处在修炼之中。
道路前方的飞云,不时的传来那老板娘的行踪,也不怕跟丢了,肖滨的车队在后面慢慢的追赶着。那老板娘先前骑着马,跑了两天,见没什么事,大概以为没人会追她了,便也慢了下来,马总那样跑,也受不了。
她哪里知道,天上的一块云彩,一直在盯着她,要不是肖滨下了命令,只跟着,不许动手,她早就被人抓起来了。虽然没被抓,但她进了桐州府城,换了打扮,买了马车,连店都没住,就出了桐州府城,继续赶路的影像,清晰的传回了马车上。
肖滨坐在马车上,看着传回来的影像,再加上路途上她一个人对付起野兽那轻松的样子,肖滨确认,她是一条有来头的鱼,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跟着这条有来头的鱼,找到鱼群和大鱼,然后才收网。渔夫和鱼的故事,正在上演。
走啊走,跟啊跟,这条鱼离鱼群的遥远,远远超出了肖滨的想像。那老板娘走了整整三个多月,经过了五个州,才最终到了她的目的地。一个深山中的破旧的小神殿。路上,肖滨几次都猜测她是回老家,投亲戚,想下令抓住她来拷问,又几次说服自己,就当出来旅游了,才没有下命令。
肖滨的马车,在那个破旧的小神殿的山角下停了下来,肖滨穿着很厚的衣服,坐在马车厢里,看着显示器上,那个女的敲开破旧神殿的大门,很顺利的走进去,又进了后面的大殿。肖滨命令飞云绕着小神殿飞了一圈,然后对周围的环境仔细侦察。
小神殿虽然看起来破旧,却很周全,根本没有可以轻易闯进去的地方。肖滨紧了紧身上的厚衣服,这里很冷,才进十月,已经下了不小的雪,虽然还没把大山完全盖住,但也已经是冰雪的世界了,看样子,过不了几天,这里就会大雪封山。
飞云对破旧的小神殿观察了一夜加上一白天,竟然只偶尔看到有人出来抱柴和上厕所,再没有别的活动。肖滨在山角下也等了一夜和一个白天,因为不敢点火,吃的都是冷馒头和咸菜,睡觉也要钻进动物毛皮特制的睡袋里,算是遭了一回罪。
在到了山角下的第二天夜里,果然下起了大雪。肖滨下了战斗的命令,亲自拿着AK-47,冲在了最前方。大门是用很厚的木板做成的,就是几个壮汉,也别想轻易拆开,但在肖滨的手雷爆炸中,轻易的打开了。然后就是枪声和惨叫声,不时的传出小神殿。
不久之后,反抗的人都被打死了,那个老板娘衣衫不整的被绑起来堵上了嘴,带到了大神殿的大殿里。两个护卫正了收拾死去的人,只要有反抗,肖滨就没留活口,打伤了也治不好,还不如直接打死。除了那女的远远的看到肖滨,没反抗之外,都反抗了,所以都死了。
大殿里油灯点了起来,但还是有点昏暗,也有点寒冷,大概是没什么事,所以没人给这里烧火加温。肖滨看了看被两个护卫架着胳膊的那老板娘,头发有些乱,嘴里堵着破布,正拿很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肖滨把AK-47单肩背在背后,像是逛街一样的走了过去,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左手伸过去拿出了她口中的破布。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却见她先是闭上了嘴,活动着下巴,接着就该把舌头伸出来,舔嘴唇了吧,肖滨想着。
她的嘴轻轻的张开了一点,伸出来的却不是舌头,却借着大殿里昏暗的光亮,发现那像是一段很细的竹子的一头,中间好像还有个黑黑的小洞。肖滨马上就用还抬在空中的左手里的破布去堵他的嘴。而且条件反射的抬起右肘挡住脸部。
因为修炼的关系,肖滨的反应很快,但没有快过那老板娘的嘴,当他左手的破布堵上了老板娘的嘴的时候,左手上已经像被针扎了一下一样,传来了一阵痛楚。肖滨把左手举到眼前,想要仔细的观看,却只隐约的看到一块乌青。
然后,肖滨就感觉到眼前模糊,心跳加快,呼吸困难。来不及去分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处理,肖滨就失去了知觉。虽然失去了知觉,也没办法思考,但这样的情况似曾相识,而且比曾经还有一些不同,像是有了无数的力量在回归一样,一直回归,一直回归!
肖滨不知道回归的力量都存在了哪里,却知道总有装不下的时候,而且会很快。果然,真的很快,肖滨没有感觉,却知道自己再也装不下了回归的力量,接着,同样是没有感觉,他却知道自己被弹了出去。
然后,肖滨又有了感觉,呼吸困难的感觉,所以他努力呼吸。身上很冷的感觉,所以他努力的想动一动。还有脑子被塞进很多东西的感觉,所以他努力有条理的接收着塞进自己脑子里的东西。
终于,呼吸越来越顺畅,身体一点点的变暖,还有塞进脑子的东西也慢慢被他吸收。于是,他渐渐的确认,这一次,他姓简,叫简冬。十二岁,是附近的府城里的简家小公子,却被哥哥托人绑架到了眼下的神殿里,牢房里又冷又饿,挺了几天,刚断了气,眼下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