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一百一十章：除了你，还会有谁

我也不知道我这到底算什么，可是，我真的不想被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也不想再这样无依无靠的。好像，我真的是可有可无一样。
我不想这样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
厉夙叹一口气，用力拨开我的手，“先前，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两清了，两清就两清了，为何你现在却……你就是无理取闹。”他将我放下来。
我听到他果然是要将我抛弃在这里了，心里面不由得一阵冰凉，空洞的眼睛里，不知道该有什么神色。我的嘴唇抖了抖，盯着他，“要是真的两清了，就请君上再做一件好事，将我送回北疆去吧，你知道，我在这里是活不了的。我凭借着自己的本事，也出不去。出去之后，我会将在这里的一切都忘记，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威胁。还有，连同你种在我身上的汨罗引，也一并解了吧。以后大家都是不相干的，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不说话，也没有急着走开。面上似乎有那么一丝的挣扎，看得不是很真切。
我又上去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他一把将我拽起来，俯身吻下来，冰冷的唇贴在我的唇上，有些薄凉。我身子微微震动。
“你真的，就这般恨我？真的要这般狠心抹去我在你心里的那么一点痕迹？你想走，想走，是吗？我还以为……”他的声音慢慢地加重，我感到自己的唇上一痛，他毫不留情地咬了我一口，“还以为，你多少是会念那么一点情意的。”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分明是他要将我丢在这里，他自己又在这里说这些丧气话。
“你不用说了，你的意思，你不说，我也知道。可是，我不会放你离开的，除非有一天，我死了。你要是觉得我可怕，那就当我可怕好了。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我的身边。”他在我的头顶上冷冷地说。
“你刚刚不是还说两清……”我有些晕乎乎的，勉强喘了一口气。
“我反悔了。反正，在你的眼中，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他挨着我的头，热气缓缓吐在我的脸上，“我们以后都不可能清了。即使，你恨我，也没有半点用处。除非你强到，可以杀了我。”
他的话，有几分的狠劲。我的心头拔凉拔凉一阵，可是，竟然也没有排斥。我心中甚至有几分的欣喜，不由暗想，他这般说，是不是说明，我在他的心中是有着位置的？
无关他心中的那个人？
可是，转而一想，我这又是在渴望什么呢？连自己也觉得这样的矛盾。原本是走得干干净净，不想当他心里那个人的影子，可是，到了现在，我却又那样怀念他的怀抱，仿佛他在我的身边，就不冷了一样。
我低着头，也不做声。我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我想问他，我在他的心里，究竟是一个什么位置。
可是，我害怕。他怕他说出我意料之中的事实来。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他抓着我的手，又慢慢地吻着我的唇，我感到一种暖暖的气息，柔柔的，他比刚才温柔了许多，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柔过。我的脸上一下子变得热热的，好像是腾在了空中，只好紧紧抓着他，好像一不抓紧他，自己就会掉下来一样。
他轻轻的咬着我的唇瓣，好像是在吃着什么美味的东西一般。我晕乎乎地攀着他的脖子，似乎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吻了很久，终于放开气喘吁吁的我。我傻傻地睁着眼睛看他，他有一张好看的脸，真是养眼。
他的眼光闪了闪，盯紧我，哑着声音说：“芷儿，你有哪一天是不想着离开我的吗？”
我愕然，怔了一怔，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是哀痛的。“要是你心里没有别人……”
“除了你，还会有谁？”他喃喃地打断我的话，“要是我的心里，没有别人，你就会甘心留下来了吗？”
“我只是觉得不踏实，也不真实。”我不知怎么说，竟然有些着急地把自己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你不是说我没有选择吗？现在又来问我。你做什么事情之前，根本就不会问我什么想法。”我又语无论次地补充。
“要是我以后都顾着你……你的想法，我敢问吗？你永远都是想要离开我。”他将我扯进怀里，下巴搁在我的脸上。
我动了一下，淡淡地说：“我脚痛，我全身都痛。”
“你总是这样，先前不见你叫，总是等着回避我的时候才找借口。”他皱皱眉头，将我打横抱起来。我窝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合适装睡。他说得不错，我确实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刚刚的话，所以，我只想装睡。
他用衣服将我的脑袋盖住，外界的风没有吹在我的脸上，因而没有感到半分的冷意。
他抱着我使出轻功飞了一段路。他的速度尽管很快，但是很平稳，跟走平路没有多大的差别。
我被他搁在一个山洞里，有些黝黑黝黑的。他转身出去了，我才慢慢睁开眼睛。这个洞，小小的，刚好也就容得下两三个人罢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将洞里的基本情况看清楚，他已经回来了。我于是又安分的闭上了眼睛。
他用剑劈了一下了，然后我就听到了火苗啪啪的声音。君上大人随便一弄，火就燃起来了。我要是没有火石，还真是有点难办。我心里暗暗对他佩服得紧。
他生好了火，然后又走到我的身边，伸手在我的脸上抚了抚，他的手有些粗糙，我有些被咯着。
“你这样子装睡，不觉得累吗？”他低低的嗓音在我的头上响起来，有几分戏谑的样子。“你刚刚不是说痛吗？还没有包扎伤口，你竟然也能睡着。”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立即感到一阵痛楚。
我现在落魄到，连一双鞋也没有了。我的脚还肿的跟个香肠似的。
我那眯着的眼睛慢慢地睁开，有些哀怨地盯着他。“你当初给我的药，好像丢了，从悬崖上跳下来的时候，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他原是停在我脸上的手，僵了一下，缓缓移开。一个人走到火堆边，不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