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初五,肖滨一早就起来,吃过早饭,收拾妥当后,坐上马车陪着刘丹回娘家,刘丹和他并排坐在马车后面的大座位上,小翠坐在他们对面,慢条丝理的整理着要送人的礼物。
马车到了船上时,船上的蒸汽机已经完成了点火升压,小翠过去控制室,控制着船开往县城码头,肖滨和刘丹两人在大客厅里聊着天,肖滨却觉得刘丹有些心不在焉,偶尔还会欲言又止的样子。
肖滨以为她是怕礼物少了,娘家人不开心,还特意去船上的密室里挑了几样给她,还安慰她这次去会和刘家酒坊的负责人,也就是刘丹的父亲谈合作的事,以后刘家会慢慢好起来的,刘丹高兴的一下子扑进了他怀里,船停了在县城码头,才放开他。
肖滨坐在马车上,偶尔推开车窗看看县城的街路两边,还是和去年过年来时差不多,路上人不多,都很悠闲的样子,脸上透着新年的喜庆,偶尔几个还在向阳的墙跟晒着太阳聊着天。刘丹坐在她旁边,挽着他的胳膊,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让肖滨很想笑。
说起来,刘丹才十七岁,这要在前世,不过一个小高中生而已,在这个世界却是已经做了一年的少姨娘了,虽说他的身体比刘丹还要小几个月,但心理上他可比刘丹大多了,难免有时会觉得她做事稍嫌稚嫩。但比起其它人家同样大的女儿,又很老道了,必竟原来是打算做正妻的,几年的家庭教育再加上她自己的刻意用心,还真的是正妻的不错人选。
赵婉虽是见过的世面比她多,却是少了她那种多年才养成的贤淑高雅的气质,多了几分江湖味道,必竟没有想过要当什么正妻么,大户人家是不会允许她那样出身的人做正妻的,要是正妻,也是小户人家的正妻,那还不如大户人家的妾来得自在呢。
到了刘家,拜见过岳父岳母,送上礼品,岳母也是他的姨了,比肖夫人大上一些,看样子不如肖夫人雷厉风行,其它方面倒是极像,和去年过年来拜年时一样,对肖滨很是有几分溺爱的样子,大概是觉得女儿嫁了她的外甥,亲上加亲。
虽说没做上正妻,可也早早的了却了心事,省得节外生枝,等肖滨守完三年孝再嫁过去做正妻当然好,可是这中间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怎么办?这样早早的嫁过去,女儿以后的生活就有了着落,再说女儿对娘家的添补,比别家的正妻还要多呢,自然更是喜欢。
一家人聊到饭时才去吃了饭,肖滨还特意和岳父说了打算和岳父负责的酒坊合伙,拿钱给酒坊扩大规模,再做一些很有劲的,别家没有的酒,想办法卖到府城和其它的县城去,肖滨的岳父自是相当高兴的。
人手是不缺的,本家的闲人多多,因为没有营生,基本上都没分出去单过,也都过得紧巴巴的,家里的妻像妾,妾像丫鬟,这些年靠着小姨子家年年都送不少的粮食过来,才勉强撑下来,今年女儿又送回来不少银子,才好了许多,像个样子了,但银子花花就没了,还是把生意做大了才是正路。
就是怕酒做多了卖不出去,要是有多少都能卖,家里的酒坊也早就做大了,家里也不用这么拮据,肖滨却是保证,到时多做些有劲的酒,卖不出去的,他全包了,他岳父才高兴的和他算计着大概需要的银子数,定好到时真要是赚了钱,怎么分帐。
肖滨回到给他和刘丹准备的小院子时,已经下午了,刘丹带着小翠去了后院给女眷们分发礼物,叙旧去了。打发了岳母派来伺候他的丫鬟,喝了杯茶,坐着休息一会儿,运了一会儿功,又回到卧房补了一觉,起来时已经快到晚饭的时间了,来时已经打算好住一夜,明天才回去的,便跟着又被岳母派回来伺候他的丫鬟去饭厅吃饭。
肖滨看着那小丫鬟在前面走,心里却是觉得岳母对她真的是没得说了,她自己也就这么一个丫鬟,却派给他,他打发回去,却是再打发回来,可以说是能做到的都做到了。
吃过晚饭,和刘丹一起回了充当客房的小院子,休息了一会儿,刘丹却说什么也要伺候他洗澡,刘家的规矩?姑爷来了睡觉前都要洗澡?去年来时怎么没洗呢?也没听说过这规矩啊!肖滨觉得鸭梨很大。
洗了澡出来,却见小翠在客厅里忙活着摆了桌子,摆上应该是从厨房拿来的几个腊肉,炒鸡蛋,大豆腐,咸鸭蛋之类的小菜,还有一壶酒,两个酒杯,这是刘丹要和他小酌?
他正琢磨呢,刘丹却把他拉去了厢房的书房里,点上油灯之后,就紧紧的抱着他说道:“相公在书房读读书,练练字,累了就在那边的床上先睡下吧,我请来了婶姨娘吃酒叙旧,送走了她就来叫相公回房休息!”
肖滨刚想说话,院里就传来了说话声音,是小翠在招呼人进正屋的客厅,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他本想说你吃酒就吃酒,叙旧就叙旧,千万别乱来,闹出了事情,咱们俩家可就都没法见人了!我要是实在喜欢美人,就再去买两个漂亮的丫鬟好了,何必弄这样的事?
一来怕被外面的人听到,二来是现在人都来了,也不是说贴心话的时候,肖滨只好说:“去忙吧,都是一家人,是得多联系的,有事的时候还不是得自家人帮忙,外人谁来管咱们!要是聊得晚了,就别过来叫我了,这里文气重,说不定我睡了一觉,起来就变得有才学了,不是更好!”
刘丹听了他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放开抱着他的双手,妩媚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肖滨刚洗了澡,觉得有点累,坐下休息了一下,书房里很暖和,应该是刘丹早就打算好了,让人来烧的火,墙角的炭火炉上还烧着水,桌上的茶壶里也放了茶叶,墙边还有一个小火炕,上面有被褥,肖滨笑着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
再想起那刘丹婶姨娘,他也不是一点的想法也没有,那样的美人,又是彼此这样的关系,如果真的能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当然是大大的美事,可惜在这个世界,那是不可能的事,除了学习霸王硬上之外,估计是没有别的办法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别说婉转承欢了,就算咬不到他,也会自己咬舌自尽!
肖滨休息好了,就泡上了茶水,又研了磨,却没有练字,而是画起了建新宅子要准备的东西的图纸,累了之后,练了一会儿功,就吹了油灯,在小火炕上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肖滨觉得有人在叫他,睁开眼睛,看到书房里的油灯已经点上了,刘丹侧着身子斜坐在小火炕的边上,身上酒味很大,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在他脸上抚摸着。“她们走了?那我们回去休息吧!”肖滨说着就要起来。
刘丹却没有放开手,而是一边阻止他起来,一边说道:“当初表姐我害了公公的性命,又差点害了表弟你的性命,表弟你不单不计前嫌,还对表姐如此的好,表姐我自感幸福的同时,也时常心中有愧,表姐我没有别的什么大的能力,却记住了表弟当初的一句气话,就安排了今天这样的事,叔叔今天去走亲戚了,我已经将婶姨娘灌醉,放在了我们的床上,也早就买通了她的丫鬟,只要表弟一会儿同我过去,成了与她的好事,今后表姐就没有了愧疚,一心一意的给表弟你做妾室,给肖家生儿育女,开枝散叶。要是表弟不同意,那就是不肯原谅表姐我,不肯让表姐我过上无忧无虑的舒心日子了,如果表弟真的想那样惩罚表姐,表姐也是认的!”
“这………”肖滨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些女人比起来,实在是太温柔,太忧柔寡断了!哪有她们这样的暴力和决断啊!想想那肖夫人,再想想这刘丹,还有那小蓉,竟然拼着自己淹死也要救他,再想想那赵婉儿,拿了多年的积蓄自己赎身给他做妾,还是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的那种,和她们一比,自己真的是………!
“好,照表姐说的办,但表姐你要明白,在我心里,和表姐比起来,其它的都是可有可无的!”
“那是自然!”
“还有,明天早上怎么收尾?这事闹大了咱们两家可就都出丑了!”
“明早你装睡,我早早的叫醒她,就说你以为她走了,半夜过去找我,把她当成了我,想来她要哭要闹也是只对着你我,不敢传扬出去的,她可以不要命,她儿子却不能不要脸面的,怎么说也是个秀才,更别说还有可能考上举人,真要是这事传扬出去,她儿子这辈子就算完了,到时我会开导她的,表弟你不用理她!”说着就拉着肖滨下了炕,又给他披上棉袍子,两人吹了油灯,打着灯笼走向了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