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便将娶其为妻,只是那梦终归是梦,如何到现实中?”
“对了,公子姓甚?”
“郑。”
“郑公子离此处远否?”
江小雪将郑幻文嘴中套出了住处,于是便弹了一首小曲,依然是相思夫君的一首歌曲,此曲却唱来像是为郑幻文一人所唱。
“相思成泪泪千行,时隔数年再相首。
我认你却不识我,如梦如画任忧愁。
思念化作千行泪,千里寻夫在何处?
相思不在爱不在,花儿凋零一簇簇。”
这首曲实在令人心酸,令人心碎,望见江小雪脸颊上流下的泪珠便得知此女身上定有十分心碎经历。“小雪为何如此心碎?好似你唱曲都有一种寻夫的味道,汝曾成过亲?”
江小雪不语,跟自身夫君提往事,他却依旧记不起,不仅记不起反倒向夫君提起夫君已死未免好生奇怪,干脆不提亦罢。郑幻文见江小雪不肯开口便道:“汝若是有难言之隐,不说亦罢。”
说完又劝慰了江小雪几句便走之,此时怎能劝慰几句便了事,如今自家夫君却记不起自身,而只是见着郑幻文本人,却毫不自控地哭了起来,好生丢面子。江小雪抹干眼泪便对周妈妈道:“周妈妈,倘若郑公子将要来的话便拦住他,就要他来便是。”
“是!”
周妈妈自觉小雪今日好生奇怪,只因江小雪从不留客如今却留起客来。只是后来好几日未见郑幻文过来,于是便不再青楼做了,却来至郑幻文曾说过他所住的地方,江小雪欲将自身卖给郑幻文,哪怕做使唤丫头都行。
小狐卖身去寻夫,幻文路过实惊奇。
郑幻文刚好路过江小雪身边,却见得小雪卖身令人惊奇,此女向来如此忠烈,今日怎能会忽而想起卖身?如今丝毫无在青楼之时如此妖艳,郑幻文见江小雪眼中泪珠在眼眶中打转,江小雪道:“吾身这世上只属于一人,其余之人休得买我身。”
“是何人?”
“那便是郑公子——郑幻文。”
此卖身法倒好生奇怪,郑幻文倒是从未见过,郑幻文犹豫,江小雪道:“吾早已过腻了青楼生活,现如今只想在你身边做奴做婢,终生侍奉您。”
郑幻文见江小雪如此诚恳便将其买下,从此郑府便在郑幻文身旁多了一位贴身丫头。如今郑幻文此状亦只得江小雪才能让他平安度过,其他凡人万万做不到,郑府丫头望见郑幻文招来了一位十分美丽的女子,便来瞧瞧,常若芸望见郑幻文身边女子倒是一惊,之前倒是总听闻郑幻文梦见一女子便应是此女子,但却只是那梦自幼便已在郑幻文脑中生了根,哪怕论年岁亦绝非眼前女子,唯恐早已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此女如此美丽不知郑幻文买她是为何?江小雪亦看看眼前此女,此女倒是生得十分清秀,大约十四五光景,如今此府中倒是有不少丫头、侍女仿佛如皇帝一般的待遇,郑幻文今生倒是享尽了清福。白氏走来,“见你不回房中念书,你这是又去往何处去了?怎能又将带回一丫头。”白氏打量了好一阵江小雪。
“哦,此人是我母亲。”
江小雪行礼道:“夫人,吾名唤江小雪,卖身给郑公子为奴。”
“瞅你倒像是个好人家之女,怎能卖身给幻文呢?”
“吾娘亲已亡故,如今我无处可去便来至于此。”
“汝可否许配给幻文为妻妾?”
江雪宜吃惊,她本是晋宇超之原配,如今遇见晋宇超却再次许配于他,哪有二次许配之礼,况且此时晋宇超已完全失去前世记忆,此时他愿不愿倒成难题,如何将自身许配于他?雪宜道:“不可,吾只为奴为婢即可,望夫人成全。”小雪再次行礼。白氏真心不望此女为奴为婢,如今小雪硬要依这个礼道亦先收下罢,于是小雪便在郑幻文身旁侍奉。白氏却依旧自觉江小雪好生熟悉,却不曾想起,忽而想到了郑幻文画的那一副一副的仕女图,倒是想起,她常问起画中所为何人?郑幻文便说明此画画中便是梦中那位仙姑,起初感觉只是荒谬之谈,只当是他只是来消遣消遣罢了,哪知世上真有如此仙姑?且模样丝毫无差处。当时画此画之时,郑幻文年方七岁,而此仙姑倒是像是成人倘若真是此人,便应是老态龙钟怎能如此貌美?难不成真是仙姑?
江小雪来至郑幻文房屋,却发觉郑幻文书房,书房内才真是厢房,郑幻文房子倒是甚大,哪个是哪个庭院还得熟悉记住,省得走错房屋那倒是不好。最映入眼帘当中的倒是那副仕女图,与江小雪现今模样毫无差别,江小雪道:“此仙姑便是你梦中那位?”
“是的,此画是我七岁之时所画,当初无人可信。”
“仙姑我倒是从未见过,倒是听说有一狐妖,虽是狐妖但却本性善良,好似就是这般模样。此时天上人间,除了天仙能活到这个岁数如此保持年轻貌美之外,那便是妖精、鬼怪类了,妖精与人类一样,有好,亦有坏,亦有善恶区别。倘若是人类,早已老态龙钟了,倘若是一位老太太难不成汝亦能娶她为妻?”
郑幻文道:“我亦曾想过。”
江小雪虽所说的都是玩话,却倒是真的,在这世上除了自己怎能如此巧合会出现两个都是一模一样之人。“倘若她是妖精,汝可否娶她?”
郑幻文笑道:“这我倒从未想过。”
江小雪忽而叹了口气,昔日宇超亦嫌自身是狐妖,小雪真是生气一走了之,但唯恐晋宇超会将她找寻,于是便留至客栈中候他归来。如今却又重新被嫌弃,按这个点应是郑幻文用饭时间,江小雪亦不便如此候着,省得让外面丫头多心。江小雪欲走,却被常若芸遇见,“姑娘请留步。”
寻得郎君百感集,却闻郎君已订亲。
如同五雷轰头顶,雪宜晋超缘分尽。
江小雪便停下脚步,此女一身着装便得知本是某个府邸上的千金,“姑娘这是唤我?”
“是的,见姑娘好面善,姑娘贵姓?”
“姓江,敢问姑娘姓甚?”
“我姓常。郑公子自幼不停地做怪梦,梦见一仙姑,甚至此人居然将仙姑给画下来,哪知这世界上却真有如此之人,真是不敢相信。”
江小雪笑道:“姑娘看上去倒像是千金大小姐,汝与少爷?”
常若芸道:“我本与郑幻文从小玩到大,我与他两家共订了亲事,他自幼得了个怪病,听闻只能活到十五,本是今年将亲事给订了,却因各种原因却又耽搁了,其实跟他那个梦有关。倘若真要找到那仙姑,那位仙姑却不知多大的年纪,倘若老态龙钟,那多不配,如今却遇见姑娘,想必那个仙姑便是你罢,因为世上绝非有如此凑巧之事,亦很难找出一模一样的面孔。”
订亲?他们已经订了亲?倘若郑幻文当从未做过那样的荒唐的梦,是否她与郑幻文依旧无缘?但却听闻郑幻文只能活到十五,在天庭上无神仙说晋宇超来凡间之后只能活十五的。“他究竟所患何病?”
“不知何病,不知瞧过多少大夫就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发病之时,忽而青,忽而红十分唬人,时而乱砍人,尤其自从跟随一个唤作什么镇海仙人之人习武,他杀人的力度倒有所增强。只因他做了恶作剧,便会发病一次。”
“恐怕那不是什么病罢,他依然会不止活过十五。”
常若芸十分吃惊道:“姑娘对此病熟悉?”
其中奥秘尚不能对常若芸说,此篇话就到此为止,正在此刻有一丫头便唤江小雪,“小雪姐姐,夫人要你速速快去正厅。”此时本是中饭时间,为何要唤江小雪前去?既然夫人已唤了她去,她倒是不得推辞。
江小雪来至正厅,江小雪行礼道:“夫人!”
白氏道:“你既然来此处做丫头,倒亦做轻松些,在非正式场合,亦不必行礼了。吾唤你来只是想要为你求个事,那是我儿患了一种怪病,一旦发作起来脸色忽而绿,忽而红,实为恐怖,不知多少郎中看过了,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
江小雪道:“只怕少爷唯恐犯病并非凡间药物可治的,听闻病情,倒是方才听闻常姑娘说起过。奴婢记下了。”
“这倒敢情好,吾今日提起,倘若他杀害无辜,汝不怕便是。”
江小雪自然有其方法可以对付,只是要耗损自身修为,此举倒不怕。
幻文酒酣病复发,耗损修为救郎君。
江小雪望见郑幻文正在吃酒,他体内有内丹,不可饮酒的,但却当众人的面,却不敢说他,因为毕竟此时身份只是一个小丫头,常若芸入席,规劝郑幻文道:“你可千万别再饮酒,倘若饮多了了,要被你父亲见着,那便是不了得的事情。”
郑幻文道:“今日高兴,多喝几盅罢,接着便不喝便是。”
常若芸亦规劝他,想必她也曾见过仙丹在他体内之厉害,江小雪用过饭便来至郑幻文房屋中,郑幻文本不应饮酒,那是因为酒会使体内仙丹会产生魔力,且晋宇超生前从未饮过酒。常若芸将郑幻文扶进了厢房内,望见郑幻文酒气熏天来至屋内,便将郑幻文伺候歇会儿。只听闻常若芸在郑幻文耳边提醒切勿饮酒,否则被他老爹好一番训,能够听得出郑幻文父亲,倒是一个厉害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