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结局

“你，将我当过姐妹吗……当日我们去找司空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有这么高的内力……月儿，这半个月宫云小筑的刺客，都是你派的吧？包括妙妖和妙娆，月儿，你也真是厉害。我差那么一丁点，就没有机会和你如此对峙了。”
当冷依依感应到月儿体内的内力流动的时候，她真真切切是难过了。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是个坏人，今日若是月儿说一句，恐怕她就不会如此出现。可是，一切都和想象的不一样。那个缠着她一圈一圈叫她姐姐的女孩子，实际上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出手吧。”
倾月儿没有丝毫前奏，也不再多少，淡淡一句出手吧，抹掉了多少情谊，消除了多少情分。
“终究还是如此。”冷依依深深叹了一口气，说着。
两人在动手之前一人用飞穴点了如雅和无憾的穴道，一人用蛊术点了氐安烨和绝影的穴道。四个人惊了，可是冷依依和倾月儿，却相视一笑。这也算是灵犀了吧。
只见四个人都不能动弹，冷依依不舍得先出手，而倾月儿举手投足间已经将她们周围所有的树叶枝干混为一体，一朵亮丽的百合花在这些绿叶之上，熠熠生辉。
而冷依依并没有召唤出小灵，这是她与月儿之间的事情，而小灵，是倾老送的，她也不想让小灵为难。
她两只手上的十指在空气之中不停上下浮动，像是在召唤什么，终于，这丹城之上所有的蛇虫鼠蚁都出现在大众的面前，人们几乎一溜烟全部逃走了。
一边是流传了千年的绝代蛊术，一边是经过无数次改造的绝世武功。
说时迟那时快，倾月儿手中的绿色叶子在被发出的时候，因为其中混合着枝干的木屑所有格外凌厉，纤薄的叶子在冷依依的蛇虫鼠蚁上划出一道一道血痕来。而那最上方的百合花，便是一个领导者，指挥着这一场屠杀。
起初，冷依依有些支持不住，这些蛇虫鼠蚁虽然不是她豢养，但是好歹是她召唤来的，就如此丧命，冷依依越想越心疼。
“万兽魑魅，无疆魍魉！”
冷依依手印变换，她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一场战斗有这么难打。万兽无疆是蛊医的禁书，她用出了就没有办法收回。
月儿见依依换了招数，立马将四周的雄厚的树干一刀砍下，在飞叶的凌厉下做成了一面面盾牌，生生抗住了冷依依的万兽无疆，然而她也没收到什么好处，刚刚飞一样的速度早就超越了她的负荷能力，而且，她在扛住冷依依攻击的时候还发出了飞花流叶，此时的冷依依，已经一口鲜血喷出了。
而倾月儿，也已经气喘吁吁。只是硬撑着，嘴里的血液始终没有吐出而已。她受的伤，并不比冷依依轻。
“呵呵，承认自己输了么？”
倾月儿使劲将涌出的鲜血压制了下去，但是苍白的面色丝毫无法遮挡住她的虚弱。
她居高临下问着冷依依，身下的仙鹤给予了她一定的帮助。
而冷依依，自打开始就放弃了小灵，刚刚对着天空发动攻击，当然有一定程度会打散到其他地方，而自己在地面，受到的攻击更集中，现在才会如此疲惫和伤痛。尽管是这样，她也没有丝毫怨言。
依依口中的鲜血未曾停止过，青色的血液低落在淡紫色的衣衫上，发出别样的光芒。
一个是半神的血液，一个是千年的宝物。这两样东西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反应，冷依依感觉到一股股内力就像是暖流一样冲进她的丹田之中，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内脏用感觉得到的速度恢复着，而脸上，也不再是刚刚的虚汗和苍凉，而是暖意洋洋。
这是，爹娘留下的吗？
“想不到，他将唯一的神之力留给了你，不过是将余下没用的功德留给我而已，呵呵，这神之力还能抒发出这么大的威力来，那老家伙，想必是没死吧？”
熟悉的清冷的声音再次出现，那是洢姬年。
呵呵，他还是现身了，冷依依早就感觉到有一种熟悉的味道潜伏在自己周边，只是她没有如此猜测罢了。不过，他身边的那个小孩子，是丁丁吗？恩，应该是的，似乎比以前干净了许多，毕竟没有了桔梗花。
“洢姬年，你离月儿远点。”
当洢姬年站在倾月儿身边的时候，冷依依只感觉到恶心，虽然他也是爹的孩子，但是她对于他没有任何兄长之情，想来他对她也是一样的吧。
可是就在依依花落的时候，月儿却朝着洢姬年点头一笑。
什么情况？
“啧啧，最喜欢你们家族这种诧异的眼神，”洢姬年看向冷依依，继续道，“你要是连这都看不明白，可就真是白瞎了把那个老家伙的心机了呢。”
果真，他们是认识的。
今日，更是统一的。
“呵，那就一起收拾了好了。”
冷依依再也不想留任何情面，她不知道为什么月儿会和洢姬年在一起，还是如此亲近的关系，但是她知道的是，今日月儿必定是未曾想要她活下来。
想想这几个月来，她每一天都怀着愧疚的心过日子，只是希望有一天真想爆发的时候，月儿能够不怨恨她，哪怕她再也不见司空言洛都可以。
可是今天，她懂了，什么姐妹情谊，她在意，倾月儿又不会在意，她以为姐妹之情大过天，她以为一个司空言洛不能改变任何事情，她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司空言洛也不愿意让月儿难过伤心，甚至今日她早就做好了成全的准备，若不是那倾老挑衅，今日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就算是发生了，冷依依都不曾放弃，她只想和司空说清楚，想和月儿说清楚。
如今看来，没必要了。
“好大的口气啊，来，别让九彩灵蛇憋着了，我还从未给你看过我的灵蛇对吧，看我这个当哥哥的，都忘记了，”说着，洢姬年便将自己思想之中的灵蛇施放出来，只见那灵蛇浑身上下散发着黑金的光芒，一身的皇族之气和霸气，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灵蛇能够相比的，“妹妹，你古书读的不少，应该认识它吧？”
黑金为体，一出世便吸取天地精华，日月变色，身长百尺，足以毁天灭地，乃至尊金龙也。
灵蛇一族至尊。
“至尊金龙？洢姬年，我还真是没想到你虽然人品不怎么样，可是潜力倒是不低，已经能够召唤至尊金龙了。”
冷依依没有丝毫艳羡，因为她无须艳羡。
只见冷依依闭上双眼，嘴中念念有词，手印也在不停变换，那速度简直让人接受不了，如飞一般，留下的只是痕迹，普通的人看不清楚任何一个回合。
终于，她停下手中的变换，双手轻轻抬起，空中突然之间出现了一声啼叫。
“那是……凤鸣……”洢姬年听着，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他摇着头，嘴里不停地说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没有蛊医可以召唤出凤鸣，神族都无法召唤到凤鸣！”
至尊金龙听到这一生如天籁一般的啼叫之后，乖巧乘着云朵，跪了下去。
“呜——”金龙发出崇敬的龙吟声。
“哥哥，我读的古书不多，但是你读的应该比我少不了吧，凤鸣？难道你的古书里没有写道，这灵蛇之尊为至尊金龙，其一顶一切灵蛇，然而事必有所因，盘古开天辟地之时血液流至之处，有一凤凰浴火涅槃，与天地相融合，诞下十子，至尊金龙便是其一，”冷依依看着火凤正在打至尊金龙的脸，挥挥手，然后继续道，“此凤凰名为浴火凰凤，不巧的是，你看到的我的灵蛇，便是它。”
就在洢姬年诧异的神情之中，冷依依继续道，“没什么可惊讶的，我不曾见识过你的灵蛇，实际上你又何曾见过我的灵蛇？小灵，不过是我年少的时候爹送给我的一个伙伴，我与它，并未曾签订任何契约。而火凤，才是我真正的灵蛇。”
此时，火凤已经将金龙打得遍体鳞伤，在看到冷依依的召唤之后，这才回到她的身边。
凤鸣的声音响天彻地，单是鸣叫，已经让一切武功低的支持不住，倾家的那些守卫一个个都吐出鲜红的血液，虽然他们在江湖上，也是一顶一的能人，但是在火凤的面前，不过就是个渣而已。
台上的重要的人，已经被点了穴道，这一场惊心动魄的争斗，相信终于会逐渐拉下帷幕。他们的担心，终于可以化为乌有。
只是，台上还有一个人。
倾老见事情不妙，他万万没想到冷依依的真正灵蛇居然会是万年以前的神物，不要说是九彩灵蛇，不要说是洢姬年，更不要说是倾家，此时就算是所有都上场了，也只有一个字，死。
而倾家的颜面不能不要，倾家的祖业更加不能丢。要言洛娶这么一个五行八卦都不合的人，他怎么都不可能愿意！
那么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
“冷依依，老夫倒是低估你了，只是你是不是忘记了，今日你来到此处，到底是为了什么？”
倾老漫步到倾言洛的身边，在冷依依看不到的角度，点了倾言洛背后的三大穴道。
“言洛！”
冷依依不是傻瓜，就算倾老背着她她也完全可以感应到言洛体内的血液以及内力流动，刚刚她确实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不过现在倾老封了他的穴道，其中还包括每个人唯一的死穴！
死穴，谁人点，谁人解，其他人什么办法都没有。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倾老一边的嘴角提起，戏谑地笑道。
冷依依闭上眼睛，此时的她已经快要疯了。或许刚刚倾老说的对，今日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于是冷依依将目光看向氐安烨，今日是他拽着她来的，她也确实是问过今日目的是什么，只是氐安烨给她的答案完全就是个秀逗。
难道，今日她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原本，她是一直在等一个时机救言洛，救这个大盟主，但是无奈这个盟主只能靠眼神来传递想法。那么，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冷依依看向言洛。
然后便笑开了。
“倾老，你连自己的长子长孙都能牺牲啊，也是，这洢姬年能弑父，你与这人合伙，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不过我倒是要给你提个醒，再厉害你也是个人类。”冷依依变了语气，再也没有刚才的恭敬。
倾老没想到冷依依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雄厚的内力瞬间便爆发出来，他飞身就到了冷依依的对面，同月儿和洢姬年站在一起。
三个人，对一个人。
“呵，这就对了嘛，真是一场精彩的战斗。”冷依依对着火凤招招手，火凤便幻化成人站在冷依依的旁边。
那是一名极为拥有着高高在上的气质的女子。
“娘，今日我们一起打上漂亮的一仗，如何？”冷依依看向火凤，眉眼之间都是娇俏。
众人这才发现，这火凤的样子，居然与紫纱没有什么两样。
原来，紫纱不过是浴火凰凤的一次渡劫，渡的是人世情感罢了。在消失之后，她自然会恢复自己原本的样子。只是母子之情，让她始终在冰月和冷依依的身边流转。终于在确定冰月不会发生什么之后，火凤决定留在冷依依的身边。
“都说了叫我姐姐啊。”
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若是紫胤在，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场景。
她终于恢复了从前的气质与风度，还有那豪爽的性格。
“原来你竟然是个妖孽！”
洢姬年无法接受，自己娘亲输给的，原来是这么一个畜生。他怒火中生，召唤来至尊金龙就要开打，然而至尊金龙哪里还会听从他的使唤，且不要说这火凤是他娘亲，就算是冷依依，也算的上是他的姐妹啊。
打自己妹妹，怎么可能？
于是至尊金龙一尾巴就把倾老和月儿甩到一边儿去了，月儿是真心站不起来，而倾老是在找台阶下。
一招，还是自己人的招数，就把这两个人打了下了下去，如今只剩下洢姬年一个人独自撑着。
火凤终究还是不忍心。
“洢姬年，你还要跟我打下去吗？”
此时的洢姬年当然知道自己没有胜利的可能，然而他还是不死心，“为了我娘，我要打。”
刚刚至尊金龙的狂甩，虽然不是冲着他的，终于还是一不小心带到了他。青色的血液从洢姬年的嘴中流出。
“你娘？清灵？”
“你少装作不记得。”洢姬年听到这句话，觉得面前的女人真是可耻。
不等到火凤说话，冷依依先摇了摇头，“洢姬年，你怎么还是这么执迷不悟。清灵当年本可以活下，但是她恨，所以将心中所有的血液都幻化成了怨气，为一朵桔梗花落在了丁丁的身上。洢姬年，你回头看看丁丁，百年了，他都未曾长大过，他应该怪谁？”
未到洢姬年反驳，冷依依继续，“你恨我娘，那我娘应该恨谁，将她派到北极境地的师傅还是当时她爱上了的冰魄年？好，我们姑且就怪冰魄年，那么，当日是什么原因魄神守在北极境地？还不是那年清灵渡劫，他以为她去了。洢姬年，我倒是想要为你，难道，你要怪天劫吗。”
“我管那些做什么！”
“不是你管不管，是你根本就管不了。清灵与我爹命中早有此一劫，恰巧火凤姐姐也有此一劫，他们之间的天劫是宿命也是注定，如今清灵已经转世在苗疆与爹一起重新修炼，洢姬年，你可曾知道？”
“……”
“你当然不知道，你的注意力都在报仇上。洢姬年，他们之间的仇怨早已经解了，只有你心里的那份，还没有解。”冷依依走向洢姬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哥，是时候放下了。”
这两下，洢姬年居然没有躲。
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其实，他何曾不知道娘亲已经重生，只是，不愿意面对不愿意放下罢了。对于他，报仇已经成了习惯，甚至是生命中的支柱。要他放弃，何曾容易？
如今冷依依句句都打在他的心上。
“哈哈哈——”洢姬年仰天长啸，空气里满满都是他笑声的回音。
“是啊，你们都放下了，我为什么还放不下？”他看着丁丁，终于说道，“丁丁，这些年是师傅对不起你。”
那语气之间已经消散的凝重，让丁丁喜极而泣。
“师傅，你终于看开了，冷姐姐，谢谢你！”丁丁轻功飞过来，在他师傅的腿上蹭啊蹭啊，“师傅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冷依依觉得洢姬年的眉眼，居然一点一点在深化，天，莫非这是他成神前的最后一个劫数？
不过不管怎样，他今后都是幸福的了。
空气之中留下的，是一个白色的背影还有一个小孩子的欢歌笑语，他们身下的，是刚刚被打了好久的至尊金龙……
“娘，剩下的我自己来处理吧？”
“恩。”——
三年之后。
“依依撑住撑住啊！”
倾言洛握着冷依依的手，丝毫不敢放松，尽管上面已经有了一道一道紫色的淤青。
“倾言洛你大爷的……早说生孩子这么疼老娘死也不让你碰！啊……救命啊……娘亲如雅姐姐月儿快给我殴打这个货啊……”
此时门外四个女人面面相觑。
“别理她，都说了要她叫我姐姐的，不听话。”火凤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前辈，姐姐不会真的有事吧？”月儿担心地问道。
“安啦，月儿你还是要注意点，别动了胎气啊，要不那个左北易非来杀了我们不可……”如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依依有神血护体，怎么可能有事。
“走，搓麻去。”冰月释放出小七，让它吐出麻将来。
屋内。
“依依你看，我在你床边摆了八袋子金叶子，你一定会成功的！”
“真的？”冷依依立马起身看向四周，腰部的用力让她痛不欲生，但是孩子的头却出来了。
“倾言洛我诅咒你诅咒你！！！”
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