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辨别假账

只有冷依依对这个马种一无所知，也不怪她，在她那个时空马匹本来就被摆在博物馆里的东西，现代科技那么发达，哪里还用得上马呢。
“嗯，纯血是马种，红梅是名字。这种纯血马极具耐力和速度，虽然没有阿拉伯马匹漂亮也不会识途，性能却远远高于阿拉伯。”
冷依依这么一听就兴奋起来了，漂不漂亮倒是无所谓，识途的本领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何况，她还不想要那么招摇的马呢。看来这红梅，正符合她的口味。
司空言洛看着冷依依那一副小财奴的样子，真想轻轻刮刮她的鼻子，但是他马上又抑制住这种冲动，他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买回来的小丫鬟有这种想法？
“走啦，再不走两天内就到不了了。”
左北易在一旁催促着，好吧，他其实根本就不是着急，是不想看到这两个人眉来眼去。
“嗯。”
司空言洛简单作答，倒是没有丝毫的对不起左北易的感觉，他现在还沉浸在冷依依刚刚可爱的表情中不能自拔呢。
冷依依倒是直接窜上马车了。
今日的阳光没有那么刺眼了，马车里的温度刚刚好。因为帘子的关系，日光射进来如同月光般柔和，让马车中的人很是惬意。
左北易从怀里拿出一个账本出来，其实按道理来讲他本不应在冷依依的面前拿出来这么重要的东西的，但是左北易却一点都不防备冷依依，自顾自在一旁看账本。
说是看账本，其实不过是想要吸引冷依依的注意力罢了。
司空言洛也看出来端倪，这家伙应该是卖力讨好他的小丫鬟，怎么不理冷儿反而看起账本来了？然后他轻轻扫了一眼那账本，便笑了。
这是未改良前的老账本，不仅看起来费劲，而且极其容易出错。看来，北易是想要以退为进，吸引到冷依依的注意力然后求修改啊。
司空言洛又看了一眼冷依依，这女人昏昏欲睡的，一点想看账本的想法都没有啊。他摇摇头，哎，这女人的睡姿也真是难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而且这不过刚上车而已，就已经打算睡觉了吗？
这女人没有午睡的习惯吗？
左北易明显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做法很失败，所以进步道，“这账本看得我头真大了。”
他当然是不知道司空言洛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目的的，还害怕司空来戳穿呢。司空言洛呢，自然早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在一旁同样昏昏欲睡的感觉。这种段子，他可真得懒得抢啊。
何况，刚刚他才想明白，自己或许是作为武林盟主久了，就连对一个长得不好看要哪里没哪里的小丫鬟都具有极强的占有欲。这一点不对，要改。
冷依依听到这句话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左北易，而是看了一眼司空言洛，“你在骂我。”
不是疑问，是一句肯定，彻底的肯定。
司空言洛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皮跳了跳，这女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他心里想什么她都能知道？不过这个时候可不能穿帮，他明明是要睡觉的节奏，可不能因为这么一句话乱了阵脚。
于是司空言洛加大了吸气的力度，因为他听说人在睡着的时候呼吸会变重甚至是打呼噜，打呼噜的话太影响形象了，但是呼吸变重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依依，他睡着了。”
左北易不明所以，以为司空言洛真是睡着了呢。
冷依依不信，又靠近司空言洛眨了眨眼睛，等到司空言洛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才离开。
“你的账本，给我看看。”
冷依依说道，她本来是不想涉及到这种私有的事情的，但是想想朋友有事，自己是一定要帮忙的。再说如果北易真的在意这些，就不会在马车上看账本了，所以，她才要求要看看账本。
作为新世纪的一名神偷，冷依依对于自己偷过的东西自然是有明确的记录。只是和那些别的神偷不一样，他们都是记录在自己的电脑里，冷依依却是喜欢最古老的方法记在纸上，因为谁都不会想到成绩最出色的神偷居然还会古老的记账法。
虽说什么都放在纸上是一件很不安全的事情，但是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因为现在的人都太聪明，而聪明的，最经常被聪明误。
“给。”
左北易将账本递了过去，心里都乐开花了，这冷依依一看就是懂账本的人，何况这个账本的记账方法极其老套，就算是不懂的人也能看出点端倪来。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冷依依关注到这个账本。
左北易是那种看人很准的人，在看到冷依依第一眼的时候，除了心动，还有就是他感觉到这个女人很是聪明，能够在生意上帮到她。
冷依依接过账本，随便翻了几天的账，并没有全部看完。因为当她翻着几页的时候就已经受不了了，这里哪是账本啊，一个一个要素都是用汉字记录的，还有勾勾抹抹，不出所料，冷依依看了一眼最后的期末余额，啧啧，真是惊人。
“假账啊？”
冷依依一眼就看出来了，前面期初余额那么那么多钱，到最后剩下的钱还不如自己一个月跟司空言洛要的钱多呢。堂堂左家的企业，若是连一袋子金叶子都赚不到，那么店长早就被啪掉了吧？
所以，这个只可能是假账，那个店长应该已经啪掉了。
“这你都看得出来？虽然这账面乱七八糟，但是节奏不紊乱，不细看看不出错误来。不过确实是本假账。”
左北易能感觉到冷依依聪明，却没有想到这女人居然连假账都看得出来，按理说一个企业会盈利多少，只有店长以上的大老板才能知道的，也是他们凭借经验才能看出来是不是假账。
可是冷依依居然看了两个余额就知道这本是假账。
司空言洛也勾了勾嘴角，这女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当我是白痴是不是，靠常识也能看出来这两个余额所差甚远，难道你们家族会允许一个店赔成这样？还有，你们这也是账本吗，如果你不说，我还以为是第一庄浇花王大妈那三岁儿子的涂鸦。”
冷依依说话可是从来都不留情的，账本从来都讲究不勾抹不刮擦不修改，就连最普通的记账错误都要红笔重新记录或者冲账，可是他们这个呢，不是涂鸦是什么，居然在账本上面直接修改，而且连负责人的名字都没有签。
“何以见得？”
一个男人的声音闯进来，冷依依就再也忍不了了，这也算账本吗，如果这个也叫账本的话，那么她平常用来记账的仿佛那么不就是天书了？
“有勾抹有刮擦，连直接修改都有，而且，要素这么不清晰对象也是模糊的，借贷方向不明，甚至连个备注都没有。说刮掉就刮掉了，不知道账本的修改是极其谨慎的吗？还有，这整个账本里一章凭证都没有，上面说花了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呵呵，期初余额几万两银子，期末余额十几万两。你要是跟我说这是一个季度的赚了不到十万两我还相信，可是这可是年度的账本，北易，你家如果都落寞成这样了，就跟我一样把自己当给司空言洛吧，好歹一袋金叶子就几万两，比你家还赚钱。”
冷依依一口气说完的时候，却发现司空言洛盯着自己。她才反应过来，刚刚问出何以见得的不是左北易，而是司空言洛。她就说么，左北易什么时候敢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了。
“你不是在睡觉？”
冷依依一点好气都没有，她无缘无故和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解释了这么多的东西，当然心情不好了。而且这账本错漏这么明显，她就不信，这两个人会看不出来。明显，是考她的智商呢，看她有没有资本跟他们一起去往尚城。
只是冷依依不会知道，她完全就是想多了，明明是左北易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但是没想到她居然懂这么多。
“你管我。”
司空言洛虽然语气里满是不屑，但是实际上已经对这个女人有些钦佩了。她说的话里，不夸张，有些自己都不知道。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依依，你说的确实没错，这店长为了逃脱惩罚所以做了一份最古老的假账，这种账本看起来极其费精力，很多人看一眼就以为是企业盈利甚微，继而得过且过。可是这店长太过分，在他之前，这家店是很盈利的。莫说是一年十万两，几十万两都有过，只是前任店长一直低调而已。”
冷依依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这个企业就是在尚城，也就是说他们这次去绝大部分是解决这个企业的问题的。起码左北易是去解决这个店长的。
关于司空言洛呢，肯定不是。但是冷依依可没兴趣知道他是要去干嘛的。
对了，这男人答应自己一匹纯血红梅，拿到手后她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了。
“你还真有点小聪明。”
“你咬我啊。”
冷依依真是一句话都不想和司空言洛说了，一句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