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长得不像

风流教是卿言一手创办的这样说倒是不正确，但是说风流教是因为卿言而创立的一点也不错。
空着名字就无法反驳。
卿言创立风流教后不久就离开了风流教，表面的原因是因为卿君，实际上是因为一个女人。
卿言一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确实是爱过，爱成什么样，为什么而爱，根本不需要赘述。
最后的结果不过是现在的样子。
卿言孤身一人，睥睨天下——“噗噗！爹你就这一亩三分地也敢说天下。”关于睥睨天下，卿言自己一直在说，大概是为了配合风流豪爽的秉性。可是每次卿君都要反驳他。
“在我心里就是天下啊。”卿言也不生气，他从来没有和卿君生过气，卿君成长的样子他觉得很满意，没有什么知道上火的。
包括卿君让他在前来拜访的老友面前出丑他也没有生气。
现在他的生活也很令他满意，除了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来催他复出掌管风流教。
“不喜欢就解散了吧。”卿言这样对教中长老说。
长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卿君。
卿言有些懂，但是他觉得一切还是看卿君自己的选择，那时候卿君还小。
“人的欲望是不会间断的。”长老走时说了这句话。
下一句应该就是，所以风流教不能解散。
风流教不能解散，卿言又不愿意出世，那么重任大抵只能放在卿君身上了。
“为什么爹不愿出世？”卿君问卿言。
“长得太好看，出去会被打。”卿言眨眨眼睛说道。
“我先打了你。”卿君说着举起手掌。
“不许打脸。”卿言闻言用手挡住了脸。
“说真的为什么？”卿君放下手，看着自己一点也不显得老的老爹认真的问。
“真的是因为太多姑娘喜欢我了，我出去就回不来了。”卿言也认真的说，手却没有放下了，只在指缝里露出两只眸光流转间销魂蚀骨的眼睛。
卿君忍不住了，一掌打在了卿言的胸口：“老不正经！”
“你才老！你都长皱纹了，你爹风华正茂！风流不羁！出去分分钟给你带十七八个娘回来！”卿言叽里咕噜说了一串，修长白皙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脸又指向卿君的抬头纹。
“那你去带啊。求娘。”卿君一翻白眼，张嘴作势要咬卿言的手指，卿君慌忙收回。
“你是捡来的。”卿言也翻白眼，毫不犹豫的说。
“我才不信，肯定是你勾搭的哪个姑娘移情别恋然后把我留给你自己再嫁的。”卿君说。
卿言就住口了，没有说别的。
“哈？我不会说对了吧，那么悲情。”卿君看着自己爹爹一副沉浸的模样有点疑惑的说。
“你爹一辈子只爱过一个人，然后那个人确实嫁了别人，所以你爹就不再混江湖了，生怕碰到她。”卿言说。
“不会吧，爹你长那么好看，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这样说起来也是，就你这样现在还打光棍看样子是没有行情啊，是不是现在江湖里不流行你这类型的美男子？”卿君问。
“美男子什么时候都是流行的好嘛？”卿言说，“而且你爹是不要别人不是没人要。”
“惹，那你还这副潦倒的样子，给我见识一下十七八个娘啊。”卿君嘲讽的说道，“一个也好啊，你之前不是说很多姑娘倒追你嘛？”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只留下了一个倒追的姑娘。”卿言说，“可惜她被毁了容貌。”
“不会是奶娘吧？”卿君听到毁了容貌，马上想到了自己的那个毁了容貌的奶娘。
“是啊，当初你奶娘可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美人！”卿言眨眨眼睛说。
“谁毁的她的容貌？”卿君在看到卿言拿出的奶娘年轻时的画像被惊艳到后握拳问道。
“别告诉你奶娘我偷偷收着这个？”卿言小声说，“她自己毁的。”
“为什么？”卿君问。
“因为我。”卿言抬起头，正好看到奶娘站在他们身后。
此时父子二人正蹲在书桌下面看着暗格里的画像，被奶娘逮个正着。奶娘平日里和卿言卿君父子没大没小惯了，总是一副机灵鬼怪的样子，说是奶娘其实年纪比卿言要小上很多，只是样貌有些吓人。
毁容是怎样毁的？不过是在脸上划了两刀。再美貌的女子在脸上多了两刀以后都不会好看，更何况那两刀似乎当时没有很好的处理，发炎溃烂，留下了深色的难看的疤痕，很大一块。
这时候奶娘不说话，卿君被吓到了，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严肃的奶娘，奶娘这样的样子倒是有点像话本里的罗刹。吓人。
“娉婷。”卿言小声的叫道，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这是卿君第一次听到奶娘的闺名，这个放到江湖中老一辈人都会记得的秋月奈何南娉婷。
这时候南娉婷突然笑了：“卿言，你自己要提的抖出什么事情可别怪我。”
说着南娉婷就对着卿君招呼：“阿君过来，奶娘和你说。”
“别啊，娉婷，我错了！”卿言看到南娉婷要直接把卿君招呼走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那个眼皮子啊就马上跳了，于是他一个转身，抱住南娉婷的腿挽留到。
南娉婷眼睛都不眨，一脚踩在卿言的脸上，然后拽起卿君就往外走。卿君这才感觉到奶娘的手在颤抖还微微的出汗，抓自己抓得很紧。
“奶娘、、、、、、”卿君忍不住叫她。
“嗯。”南娉婷点头。
“我爹跟过来了。”卿君弱弱的说，他从来不怕卿言可是骨子里总有一点害怕自己的奶娘，虽然从小到大奶娘也没有责罚过自己。
“在哪里？”南娉婷回头张望。
卿君马上知道了南娉婷果然有点怪。自己老爹会武功啊，现在就站在他们面前十步之外奶娘居然没注意，果然有事情吧。
这两个人都有事情！
卿君在心里断定。
等南娉婷发现卿言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说：“那就说吧，一起说，给阿君一个明白。”
“等一下！”卿君突然挣脱南娉婷的手，挡在两人中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抿着嘴问道，“我一直觉得我长得不像我爹，所以我应该像我娘咯？”
两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卿君突然问这样的怪问题。一时间没有声响。
“我爹长得那么好看，我那么粗犷，我不会是你们两个生的吧？”